第一百一十二章 風向
「還不快去！三樓清場，玥小公主要宴客。」
梓林沖愣著的掌柜喝了一聲，掌柜才如夢初醒，是真的來貴客了，這才蹭蹭蹭的點頭哈腰把兩位請進樓子，然後讓小二趕緊的把三樓的食客清走。
對於包下三樓，當年雲深也做過不少這樣的事，在他眼裡包一層樓也正常。
看來，都不是缺銀子的主。
一對神仙人物走進來，鴻賓樓一樓的客人又是炸了鍋，別管什麼身份了，都艷羨著這一對金童玉女怕不是從觀世音座前下凡而來的吧？
驚訝過後就是驚嚇，倆人身後的大貓探頭出來，呼的一下，又嚇得全都找地兒躲。
小二在三樓勸那幾桌客人趕緊的撤，人家不幹。
「憑什麼？怕我們沒給夠銀子？」
「就是，總有個先來後到吧。」
「今兒皇帝來也不讓，還不快走，別礙事！」
……
三樓的客人不願意挪地方。
不用皇帝，就一位小公主你們也得讓。
「幾位貴客，不是銀子夠不夠的問題，您挪一挪到二樓，成不？掌柜說了，幾位的銀子不收，下次來也一併給免。」
小二翻了翻白眼，還皇帝呢，小公主的老虎一上來，看你們個個的還吃不吃得下？
看看，這上到三樓的，就是一對天仙加一隻惡魔。
這下都不用小二費口舌，甭管是多有身份的食客，哪還顧得上身份？都爭相著跑二樓去。
瀾玥雲深倆人就臨江的窗邊站了一會兒，諾大的三樓，就已經全部清理完，只在靠窗的最佳位置擺上一桌。
不得不說雲深的這個出場方式很令人震憾，菜還沒點上呢，京都的街巷就已經在傳，雲公子云大學士回來啦！
三樓的樓梯口，梓林與大貓，一人一虎分兩邊把著，除了傳菜的人，誰也別想進。
「沒想到你是玥小公主，失敬了。」
「恭敬太多，也不差你一個，我覺得我們都不是拘禮的人才對。」
當然是沒想到，誰想過老皇帝會封一個外孫女為公主呢。
「好，現在算正式認識了，對於在下，不知玥小公主有什麼想問的？」
「沒有，你也別小公主了，喊我瀾玥就可以，雲深。」
「瀾玥……」雲深輕喚一聲瀾玥，抬頭對她展顏一笑，「來，雲深敬瀾玥一杯。」
他一飲而盡，乾淨爽朗。
瀾玥只淺嘗一小口面色就已經緋紅，「我喝酒不太行。」
何止不太行，是非常不行。
「嗯，我想聽謫仙，你彈琴，我喝酒就好。」
那容易得很，這種級別的酒樓，琴是必備品，旁邊就有，瀾玥在琴架子前坐下，一遍兩遍……
一壺酒盡，雲深也不知打哪來的笛子，和著琴聲吹起，琴笛的這個組合出奇的和諧，就這一曲，今天的鴻賓樓，掌柜的一桌能多收幾十兩銀子。
而雲深的雙眸始終落在撫琴的倩影上，不覺間雙眸已慢慢的染上了些許塵世俗念。
不食人間煙火的仙，不存在的，一杯接著一杯，多少年，以為再無俗念，可這一刻的雲深，對瀾玥的心思如決了堤的洪水，一發不可收拾。
垂眸專註琴音里的瀾玥並未察覺。
一曲又一曲，直到累得不行，瀾玥才停下，笛聲也戛然而止。
「玥小公主，雲大學士，皇上有請。」
樓梯口，一隊禁衛不知道什麼時候到的，準確的說是瀾玥不知道，雲深是早就知道只是不理會。
「何事？」
「屬下不知。」
問完，瀾玥才抬眸望向雲深，意思是你去是不去？
雲深點頭。
自從在鴻賓樓門外知道瀾玥是靜和的女兒，又被皇帝封了小公主，他雖然已經離朝堂多年，但朝中的局勢一想就明。而他這麼高調的隨她走出雁塔，就沒想過能再回到那幾年的平靜，見皇帝，自然是要見的。
而鴻賓樓唱的這一出，岳文德也在瀾玥與雲深入宮的同時聽到了消息。
雲深與大小公主母女走得這樣近，簡直就是對岳文德的當頭一捧，當年，他這個太子極盡討好，雲大學士也不屑一顧，如今，就見了兩面的工夫，小野種竟就能從高塔上把人請了下來。
再慢，他這個太子翻盤的機會就沒啦！趕緊部署起來。
議事殿，老皇帝從小外孫女與雲深步入時就望得晃了眼。
「見過外祖父。」
「雲深拜見皇上。」
倆人同時向老皇帝行禮。
嗯，老皇帝點了個頭，並抬手讓他們起來。倆人，絕配，難怪今早一起來殿前的喜鵲就叫個不停，昭國有雲深這樣的人才回來，昭國無憂，能讓這樣的人才留住，看來，只有外孫女。
「小玥兒，雲深啊，你們坐近些。」
老皇帝話一落，已經有隨侍小太監搬來兩個軟凳子，分別擺在皇帝的一左一右。
「外祖父，你今天肯定沒空理我的，我到芷蘭殿歇著，你們聊。」
「這孩子，行，去吧。」
從這一對祖孫的對話，雲深已經對老皇帝的心意更加的肯定，當年岳文德太子最得寵時候在老皇帝跟前都沒有這般親近。
瀾玥前腳進芷蘭殿，靜和後腳就到。
「女兒，真的是雲深？」
「啊，應該是吧，還有誰會冒領他身份？」
「他對你？」
「娘，別多想，我們純粹的朋友。」
才怪！靜和相信才有鬼，當年只有為數不多的幾人知道，老太醫也診治過，說雲深心境突然發生了莫大的變化，確切的說，就是心理上的問題，活著與死對當時的雲深沒多大區別。
現在能讓他重新走出來，瀾玥定是他心中的那道光。
「唉……」
「娘，你嘆什麼氣？沒他，我們也能成。」
按照計劃，靜和去負責各大臣處活動，而瀾玥，只負責陪好老皇帝一個，時不時的作點事，讓現太子犯錯，錯越多越好，就等著那一天到來就成。
可現在手上又多了個雲深，靜和怕等，因為另一邊更怕，所以，另一個會提前動手，動哪兒，不好防。
老皇帝與雲深在書房談了些什麼，誰也不知道，只是雲深從御書房出來的時候，春風滿臉。
「老鬼，你說朕的決定是對是錯？」
老皇帝提筆在桌上寫字，一聽這問題，老太監趕緊的跪下。
「老奴哪懂對錯，皇上說對就是對，皇上說錯的就是錯。」
這話沒毛病，保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