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賭坊不好進
從四方賭坊到瀾玥下塌的小客棧大概一里地，兩姑娘是一路小跑，進了客棧上了二樓，氣都來不及喘上一口，就把之前準備好的男子衣裳找出來換上。
「流螢，你也快換上。」
流螢換上衣裳重新把銀子裝袋子里，瀾玥已經把自己畫成了俊美書生一個，然後把流螢也改頭換面。
總之再走出客棧時候就是一年輕書生帶著一小廝，大搖大擺的從不死心追來想要個說法的賭鬼眼前走過也沒一人認得出來。
「小姐，你可真厲害，我還以為你買男人衣裳是幹嘛呢，原來是給現在準備的。」
「學著點啊，不過今天你表現得不錯，膽子大了不少，再接再厲。」
「嗯，我會的。」
自從跟著小姐，她見識可大了，能進城，有肉吃，懷裡還有那麼多銀子揣著，能跟著這麼厲害的小姐，流螢暗暗發誓可得把貼身丫頭的身份給占牢了，不能讓庵里其他姑娘搶去。
瀾玥雇了一輛馬車去往琴台路，直到坐上了馬車，她才有空數一數銀票到底有多少。
「三千兩？」
超過她的預期，以為也就二千兩到頂了。
「小姐，整的銀錠子我數過了七百八十兩，散碎的有一些還沒算。」
「一會帶你去吃大餐。」
「嘻嘻，小姐最好啦。」
主僕倆在路口下了馬車，琴台路是獻國京城有名的奢品街，整條街上什麼店鋪都有，東西也是除了貴什麼都好。
瀾玥在一家成衣鋪子里給自己配了一套年輕貴公子和一套大家閨秀的服飾，流螢也是男女裝各一套。
在琴台路旁邊的街上用過了晚飯選了一處客棧落腳。
客棧是好客棧，套房裡一正房一小房，兩姑娘不用擠一張床上睡，自從來了這兒，好多天瀾玥都是睡的硬板床，客棧里竟然有軟墊子，這一睡，她直睡到翌日午後才起。
「小姐，我都喊你三道啦！」要不是看著小姐呼吸均勻，流螢根本不能這麼淡定的等到下午。
簡單洗漱后，瀾玥要穿女裝出門，所以要化妝。
不管現代古代，大多都是先敬羅衣后敬人，尤其是京城地方，要是衣著光鮮再加上姣好樣貌，那是很占便利的，所以，不能再像逛吳鎮那樣畫丑就行，這個妝容有點難哪。
瀾玥把前面的頭髮分成兩半打兩條小辮子，然後把辮子繞到腦後用一個精緻的蝴蝶扣把兩辮子固定，後面的頭髮自然垂下，簡單大氣無須過多裝飾。
話說在古代要穿個像樣的衣裳沒丫環侍候根本完不成，在流螢的幫忙下好不容易把衣裳穿戴整齊，白色絲質底衣，外著紅色絲綢綉同色暗紋華服，這麼妖嬈的顏色得化一個配得起這一身行頭的妝，當瀾玥化好妝之後轉身讓流螢看看還能不能看出原來相貌，結果把流螢驚了一大嚇。
「小姐，你，你，你是我家小姐嗎？太美啦！」
好了，流螢的反應說明了一切。
「流螢，你也快換上。」
流螢磨磨蹭蹭才把衣裳穿好，不是她不想快，是她長這麼大就沒穿過這麼好的衣裳，結果穿好之後在銅鏡前一照，這丫頭竟嘩的一下哭出聲來。
這是激動哭了還是被自己美哭了？
「嗚嗚……小姐，這是我嗎？」
「是你啦，我們流螢本來就美，看看，哭就不美了。」
梳著垂掛髻，粉色上衣配淺黃襦裙，換上新鞋子，流螢也是嬌俏小美人一個。
打扮一下吃個簡單的飯，轉眼就到酉時，瀾玥讓流螢把銀票都帶上，步行去賭坊途中經過首飾鋪，還進去買了兩個大金手鐲子，流螢一手套了一個。
「小姐，這可不行，你都不戴我更不能戴。」
「你戴等於我戴。」
瀾玥沒多說，付完銀子就走。
高高興興想著玩把大的就回山上的瀾玥，進門時被氣到。
「永樂坊的規矩，最少一萬兩銀子入場，小姐，您請帶夠票子再來。」
一進門就要驗資，古代也能這麼高級？不但驗資還驗身，身上不能帶冷兵器，一把小匕首都得另行保管。
好吧，瀾玥還是低估了京城第一賭坊，只能先混著小賭坊啦，不是很甘心的轉身要回去。
「小姐，可願隨在下一同入內？」
瀾玥一轉身就見不遠處站著一年輕貴公子，斯文俊逸，那雙帶笑眸子毫不掩飾對瀾玥的驚艷，月白色袍子襯得他特別乾淨爽朗。
瀾玥眼眸一閃，隨他一起進去好像也可以。
就在她遲疑的一瞬，公子身邊的小廝已經把兩萬銀票驗完了。
「在下周亦凌，小姐請。」
人家彬彬有禮又賞心悅目，瀾玥輕輕的福了一福，跟在他身側三步之外，終於是進得了這座吃錢的樓子。
高級場所就是不一樣，沒有小賭坊的喧囂，也或許是來得早，經過一樓還有些許聲音，上到二樓，安安靜靜的，一個個雅間緊閉著門，門前立著恭敬的門童。
隨意進了一個雅間。
「小姐請坐。」
「謝謝周公子，小女子姓玥。」
嗓音輕柔乾淨，與她的烈焰紅唇和眼底的流光溢彩毫不相襯，周亦凌禮貌一笑，笑著的眼裡滿是疑問，「玥小姐？」
「王旁一個月。」看在人家帶她進來的份上，瀾玥費心解釋一句。
他抬手在空中劃了個玥字。
她微笑點頭。
周亦凌弄清楚哪個字了，可京城裡有哪個高門大戶姓玥的？再偷瞄了一眼姑娘，知道是化了妝，可見慣了美人各式妝容的貴公子，如這般絕艷的從沒見過，他接觸過的貴府小姐都沒長得這般美。
「玥小姐喜歡玩什麼？」
「沒有喜歡的，其實是不會玩。」
「那你為何要來這兒？」
「想贏錢，不會可以學。」
想贏錢不丟臉，瀾玥沒必要也懶得找借口。
而瀾玥，她可不會說只懂玩兒大小，那樣顯得太刻意，一步步來，總會有機會讓她順勢而上就是。
坐在對面的周亦凌眼裡全是欣賞，少有女子這麼直接，「很簡單，我教你。」
沒等瀾玥謝一聲，門外進來兩人。
「老周，你要教誰？」
方慶軒見過瀾玥原生態的絕美長相，也見過她化妝成黑丑黑丑的村姑樣兒，可美艷妖嬈的瀾玥他可沒見過。
進門第一眼方慶軒沒認出人來，但流螢被他認出了，指著瀾玥激動得，「玥，小玥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