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大結局
她問我是不是和柔娜在一起,她問我們過得怎麽樣,是不是很幸福!我心裏湧起一股暖流,我輕笑,“嗯”了聲,別過臉去看身邊的柔娜和雪兒。
我意外的看到在柔娜和雪兒身後,不遠處的池邊,竟是那個竭盡全力,卻終於還是沒能阻止雪嶺的陰謀的姐姐。
她依在亭子邊朱紅的欄杆上,望著滿池春水,若有所思的憂傷著。
在她身邊,如她一樣憂傷的阿香,亭亭玉立。
阿香向我招手,沒有微笑,也沒有閃爍回避春水般憂傷的眼睛。
柔娜,微微笑了笑,抱著雪兒,善解人意的轉身離開。
我走向她們。
我輕聲問:“阿香,你有事找我?”
阿香搖搖頭,沒有說話。
那個姐姐,道:“不是她,是我。”卻沒有回過頭來,依舊看著那滿池春水,若有所思的憂傷著。
我問:“姐姐有事?”
她道:“我是來向你道別的,當然還有阿香。”
原來,我不是意外的邂逅她們。她們竟是來向我道別的,怪不得她們連強顏歡笑都做不到。
我問:“你們要走?”
她道:“嗯,我們要去上海,雪嶺已送往那邊的監獄裏。”
我不解。
她道:“其實,我是雪嶺的妻子。我以前之所以阻止他,是太愛他,怕他犯下任何一點錯,影響我們的幸福。”
我吃驚得啞然。
怪不得雪嶺從來不曾對劉若萍說半個愛字,甚至連一句喜歡都沒有。原來,他早已是有婦之夫。
她接著道:“我之所以采取這種方式,是他根本聽不進我的話,他雖然也深深的愛我,卻被仇恨占據了內心。”
她歎息了聲,忽然對我轉過身來。
我看到了她的臉,不知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竟變得如此憔悴,那雙從前溫柔的眼睛裏,充滿的,也不是憂傷,而是無窮無盡的痛苦!
她顫聲道:“但是,我想不到我的方式錯了。我更想不到,我……”她咬咬嘴唇,眼裏湧出淚水,痛苦中更平添了無限悔恨,“竟誤會了他!”
原來,雪嶺在複仇的過程裏,竟漸漸得知了真象。
雪峰娶柔娜,並非是愛柔娜,而是要從柔娜那裏得到父親的遺書。他以為在那分遺書裏,父親把公司股份的繼承權給了遠在國外的弟弟雪嶺。他要奪取它並將之毀滅。他到死也不知道,父親其實把雪氏公司百分之八十的股份都給了柔娜。而柔娜之所以不把那分遺書拿出來,並聲稱根本沒什麽遺書,是選擇了放棄。
雪嶺至始至終都是恨劉一浪的,雪峰被他推下懸崖是不爭的事實。更何況,為了治好雪兒,他在醫院裏調查雪兒的血型時,竟意外的得知,雪兒不是哥哥的孩子。流淌在雪兒身上的,竟是劉一浪的血液!
但他,對劉一浪的報複,在他看到劉一浪被傷得瘋瘋癲癲,足夠悲慘,並且再不能作惡時,便已終止。
他那天之所以要用那樣的方式逼柔娜交出父親的遺書,並讓阿發大聲的念出來,讓所有人都聽到,包括那些警察,他是有意公開那分遺書,讓柔娜得到應有的幸福。
在他眼裏,一直以來他父親都最偉大。他相信,他父親可以把那麽多財產都給了柔娜,柔娜就一定是個好人。可憐柔娜的幸福,卻無辜的被劉一浪和他哥給毀滅了。
這一定不是他父親所想看到的,他尊重並努力地實現他父親的遺願。
他抱著雪兒,站在高高的懸崖盡頭,還有一個目的,就是要讓雪兒記起那混亂模糊,卻又揮之不去,如夢魘般不時糾纏她的一幕來。他已暗中從上海那個,給雪兒做最徹底的治療的醫生口裏得知,雪兒的心髒雖已好,腦子卻因經受過某種她無法承受的剌激,仍不能麵對大喜大悲。除非那段模糊混亂的記憶能夠在她腦子裏忽然清新,並且她能足夠堅強的麵對。而要讓那段記憶清新,隻需把她帶入模擬出的當時情景。要她足夠堅強,卻隻能靠她自己。
劉一浪的闖入,純屬意外,跌進深穀,在他看來更是報應。
但他願意為此負責,所以法官宣叛他那天,他沒有為自己做子言片語的辯解。甚至當警察押走他時,他都始終高揚著頭,也許他正記起了那句“英雄含笑上刑場”的詩。隻是他去的不是刑場,而是他正好靜下心來好好反思的監獄。
她告訴我這一切後,再不說任何一句話,轉身飄然而去。
阿香默默的跟在她身後。
她去上海,是守候今生最摯愛的人。
而阿香,卻是逃避。
她至始至終沒有回頭。
阿香卻在遠處,終於忍不住對我轉過身來。
但她很快就又轉回去,那麽堅定的跟著那個姐姐漸行漸遠了。
我是那麽心痛。我知道,這是她今生今世對我的最後一次回眸。然而她卻沒能燦爛的微笑,隻有祝福,幽怨,憐惜和依依不舍。
落花時節,風吹過,在她們身後,亂紅飄飛,如美麗的憂傷。
“爸爸!”
歡快的童聲,是雪兒,在遠遠的喚我。
我輕輕轉身。
我看到雪兒在柔娜懷裏,對我甜甜的笑。柔娜一邊親吻她的臉,一邊柔情似水的看我。
輕輕飄零的花瓣,依然美麗,但一經過柔娜幸福的臉龐,就失去了嬌豔的顏色。
我心裏暖暖的,走向她們。
我卻發現,在她們身後,劉若萍正和瘸腿的張放,執手並肩,輕笑著穿過那片美麗的櫻花樹,姍姍而來。
劉若萍終於接受了張放。
她曾在電話裏哽咽著告訴我,她哥或許真錯過,但有一件事卻是對的,那就是張放,才是今生最愛她的人。
心裏忽然湧起莫名的心酸和激動,我卻猶豫著。我不知道,我要不要告訴她,還有他們,一個我剛剛才認識的,全新的雪嶺。
很好的太陽,暖洋洋的照在我們臉上。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