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九章抓住!一隻蝴蝶
宋雪淩眉心擰緊,對於宋雪暖的動作,他有些不能夠了解,但是她還是鎮定的站在了原地,一動不動的。
宋雪暖小小的身體慢慢的靠近自己,宋雪淩寧心靜氣,雖然心裏麵有些打鼓,但是她依舊是不動如山。
宋雪暖越來越靠近,腳步輕巧,像是小孩子發現了什麽珍奇的東西,黑曜石一般的瞳孔展現著好奇的色彩。
宋雪暖一步一步的走向了自己,宋雪淩麵色不變,眼睜睜的看著她到了自己的麵前。
宋雪暖在離宋雪淩還有一段距離的時候,隻是短短的一截距離,兩人隻是隔著一個人的距離罷了。
這個時候,宋雪暖水靈靈的眸子突然瞪大,狠狠的朝著宋雪淩的方向撲了過來。
宋雪淩眉梢一挑,宋雪暖啪的一下子砸到了黑漆漆的土地上,沾著露水的草尖將她外層的衣裳給蹭的濡濕了。再沾上了髒汙的泥土,瞬間將衣裳給弄得髒兮兮的。
在現在的宋雪暖而言,這一件衣裳應該算是比較好的了,畢竟補丁都是特意打在了看不見的地方,而且都是盡量找了跟原來的顏色不怎麽有區別的布料,那細致的針腳,可以看的出來,張月娥對於這一件衣裳有多麽的重視。
現在宋雪暖竟然就這樣子趴了上去,宋雪淩眉心一皺,像是可以意料到後麵的發展了。
宋雪淩從那個位置走了出來,她現在已經確定宋雪暖是真的看不見自己了。
她居高臨下的看著那個趴在了地麵上的宋雪暖,現在趴在了地麵上麵,指尖捏著一隻漂亮的蝴蝶,在纖細修長的指尖展翅欲飛,透著一種純潔的美感。
剛剛宋雪暖因為是背對著宋雪淩,所以宋雪淩並沒有看清楚宋雪暖到底是什麽表情。
現在走近了,才看到了宋雪淩瞳孔之中的倒映著的欣喜,宛如花開,比這萬千桃花還要絢爛,走近了,宋雪淩才聽到了宋雪暖嘴裏麵細細碎碎的念著話語。
“哈哈哈,抓住了!終於抓住你了!哼,叫你亂飛!”宋雪暖小心的捏著手中的蝴蝶,生怕一不小心就把他給捏死了。
一邊用另外一隻手直直的撐在了地麵之上,一用力,就撐了起來。
膝蓋跪在了泥土之上,再慢慢的站了起來。
站了起來了之後,宋雪暖趕緊轉身離開了這裏,小跑著離開了這裏,一邊跑,一邊看著手裏捏著的蝴蝶。
便跑還邊道,“哼,你不要亂動,我要把你交給娘親,娘親做工很辛苦,如果看見了你,一定會很開心的。”
女孩單純的模樣,在宋雪淩的麵前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看到了女孩天真爛漫的模樣,宋雪淩怔楞了一下,站在原地,在宋雪暖的背影真正的消失了在自己的麵前,宋雪淩這才長長的歎了一口氣,誰都不是生性就是那般的涼薄的。
宋雪淩搖了搖頭,然後就跟了上去。
宋雪淩跟著宋雪暖的身後,踩著小路,跟在了宋雪暖的身後。
宋雪淩跟著宋雪暖來到了一個小小的屋子前麵,土黃色的牆麵帶著斑駁的痕跡,可以看出來,這座房子已經有一定的年頭了。
宋雪暖臉上掛著甜甜的笑容,一蹦一跳的走在了回家的小路上,黑曜石一般的眼睛興味盎然的看著手中的蝴蝶。
那是她在那個桃林那裏守候了很久,每一次都是錯過了,今天不知道怎麽回事,竟然給自己遇到了,而且還準確的給自己捉到了,這怎麽不讓她感到開心。
事實上則是,宋雪淩在宋雪暖出現的那一刹那,為了不讓宋雪暖發現自己的存在,便到了一處躲著。
為了盡量的保持著正常,所以宋雪淩並沒有趕走麵前飛著的蝴蝶,反而用精神力控製住它,讓它不要亂動,就緊緊的貼在了上麵。
而恰好宋雪暖眼睛鋒利,一下子就看到了飄在了宋雪淩麵前的蝴蝶,然後就有了剛剛的那一幕。
宋雪暖一隻都想著捉一直蝴蝶送給自己的母親,因為她認為蝴蝶很好看,而且對於她而言是很難得的東西。
她不知道為什麽,母親總是不喜歡自己和同村裏麵的孩子玩,而且那些孩子也不願意跟自己玩,老是罵自己是野種,每次他們這麽一說自己,然後母親就會格外的生氣,拿著掃帚來打他們。
這個時候,在母親趕走了他們之後,張月娥就會蹲下來,溫柔的摸著自己的頭發說,“暖兒,不要和這些沒有教養的人一起玩,你應該是千金大小姐,大家閨秀,不可能是跟這樣子的野孩子玩的,他們連提鞋都不配給你提。”
這個時候,宋雪暖都會有點呆呆的茫然的看著張月娥,單純的問著,“娘親,為什麽他們說我是野種?他們說我是野種,聽說是因為我沒有父親?那我父親呢?他去那裏了?為什麽要丟下暖兒?”宋雪暖眨巴著大大的眼睛,眸子有些疑惑,那時候她還小,而且隻是待在了張月娥的旁邊,一直都被張月娥教養的很好,世界很單純,對於那些孩子們不怎麽友好的評論,她也不怎麽聽的懂。
就導致了,她對於他們的言論並沒有感覺到什麽生氣或者是羞愧的感覺,就是有些惘然,為什麽他們要這麽說自己,而自己的母親竟然就會抱著自己,叫自己不要和他們玩。教養是什麽?能吃嗎?
那時候的宋雪暖還小,對於這些東西很茫然,對於這個世界可以說是一張白紙,她經常被張月娥關在屋子裏麵學習琴棋書畫,什麽大家閨秀的規矩,很少讓她出去,她也很少可以接觸到外麵的世界。
也就缺少了一些這個孩子應該有的活力,也懵懂了一些,對於他們的惡意也不怎麽感覺得到。
那時候還算是年輕著的張月娥聽見了宋雪暖懵懂無知的話語,不由得就感覺自己的鼻頭一酸,在村子裏麵,那些長舌婦給自己受的委屈全部都湧上心頭來。
現在在自己唯一的依靠麵前,張月娥再也沒有辦法用沉默以對,來麵對自己的女兒的疑問,更加不能夠用尖酸刻薄的反語給諷刺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