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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四章 可憐的赤那

  赤那一臉心情複雜的坐在椅子上,看上去眉頭緊皺,很是煩惱。其實這家夥的心中早已經笑開了花。


  赤那這次來大盛朝議和,一路走來並不順當。先是手下的人故意拖延,然後又是路上冒出來的刺客,這一路,他走的很是精彩。他又怎麽會不知道那些饒心思呢?


  自己的王兄還有狼王,一直對這大盛朝虎視眈眈,巴不得將這塊肥肉一口吞了。可是他們也不想想,這大盛朝真的隻是一塊肥肉嗎?這些年下來,北漠損失慘重,他們的牧民現在連活下去都極是不容易,還怎麽養著他們北漠的男兒上陣殺敵?


  更何況,這大盛朝從來就不是一隻溫順的羔羊。不別人,對麵的那個男人就不是個好惹的。


  本來,他也聚德大盛的人,個個文縐縐的,看上去不堪一擊。直到他開始在母親的引導下學習大盛朝的文化,這才對這個國家有了改觀。嗬這那裏是羔羊,這分明就是一頭獅子!

  再後來,因著自己的父王答應了大盛朝的皇子的交易條件,換來了糧食,他又被派去替這皇子做事,一路走來,這大盛朝的風土人情更是讓他大開了眼界。


  赤那漸漸的意識到,現在的他們根本不是大盛朝的對手,和他們這般的硬碰硬,最後吃虧的隻會是他們。現在的北漠,需要時間去休養生息,去壯大自己。


  打定了主意的赤那,才會接了這檔子吃力不討好的事情,作為使臣前來大盛朝。他這次來,可不隻是為了議和,他還要拿到大盛朝皇帝對他的支持,讓他能夠將草原上的部落統一起來,讓自己坐上狼王的位置。


  等到北漠真正的強大起來之後,這大盛朝,不早晚是他們北漠饒囊中之物?


  赤那眼珠子一轉,看了看坐在上首的皇帝,還有看著自己滿是殺意的杜仲,心中無奈的歎了口氣。得,因著自己對那隻綿羊的兩次出手,隻怕,這兩人對自己是記恨上了。


  現在自己想要得到大盛朝的支持,自己就必須讓他們將心中的氣出了,自己才有機會。


  那麽,到擂台上被這位杜將軍狠狠的揍一頓,看來是個不錯的選項。隻不過,自己會吃點皮肉之苦,將麵子丟了罷了。


  赤那從來不覺得自己的麵子有多麽的值錢。隻要能做成自己想做的事,其他的什麽都不重要。


  擂台很快就搭好了。赤那身後的那個壯漢,很是不屑的環視了一眼,便大搖大擺的走上了那個擂台。


  這漢子身材高大壯碩,一步一步的走上那擂台,那擂台隨著他的挪動,不時的發出吱呀吱呀的聲音,先是隨時就要倒下來一般,讓人看著膽戰心驚。


  那壯漢,站在擂台上,聲音洪亮如鍾,語氣滿是挑釁的道:“你們誰先來?別怪老子沒提醒你們,老子的拳頭可是不長眼的。”


  此話一出,在場的大盛朝的官員麵上臉色具是不好看。甚至還有幾個白胡子的老頭嫌棄的口中喃喃道:“毫無教養,粗鄙不堪,真真是粗鄙不堪!”


  杜仲麵上倒是淡淡的,隻輕輕的瞟了一眼上麵的人,便拿起筷子給陸遙拈了一筷子的水晶筍,語氣溫柔的道:“遙遙,來,這筍不錯,你吃一點。”


  台上的那個漢子看著杜仲這般,不屑的從鼻孔中哼了一聲。這赤那膽子果然,那裏是他們英勇不凡的大王子的對手?活生生就是一個縮頭烏龜。


  這大盛朝的白臉也是,娘們唧唧的。真是不知道那些個來大盛朝的將軍到底是怎麽打的仗,竟然會被這樣的一個白臉打的節節敗退。


  那漢子直勾勾的盯著杜仲,剛想話,便看到一個輕巧的身影,腳下輕點,便落到了台上。


  邊疆斜靠在一旁的柱子上,剛好將杜仲擋住了,有些吊兒郎當的道:“別看了,我們杜將軍是傾國傾城,但是人家已經娶妻了,是看不上你這個莽漢的。”


  “你什麽!”那大漢也不幹了,指著邊疆就吼道。


  邊疆看著這大漢額頭青筋暴起,一副怒不可揭的樣子。眼瞟了抬眼瞟了他一眼,麵上帶著不屑的笑道:“我什麽?既然你聽不清楚,那我就靠近點,告訴你。”


  著,這家夥腳下輕點,鬼魅般的就到了那大漢的麵前,湊到他的耳旁道:“我,你是頭肥豬!又笨又蠢的大~肥~豬!”


  那大漢本就是個脾氣暴躁的,被邊疆這般的羞辱,哪裏還忍得住、直接揮動著自己的砂鍋大的拳頭就朝著邊疆的身上招呼。


  邊疆麵上微微一笑,腳下一點,身子靈巧的就在空中翻了個身,躲開了這漢子很是強硬的一拳,穩穩的落在了擂台上。


  “嘖,兄弟,你這可就不厚道了。這還沒喊開始呢?怎麽能這般偷襲?”邊疆斜靠在一旁的柱子上,笑眯眯的道。


  “你這般侮辱我!我今日不將你砸成肉泥定不罷休!”著,那漢子便朝著邊疆衝了過來。


  邊疆也不急,麵對這漢子虎虎生風的拳頭,邊疆並不與他硬碰硬,反而是靈巧的在這擂台上不斷的移動。一邊躲開這大漢的攻擊,一邊不斷地消耗著這大漢的體力。


  那大漢被邊疆吊著載擂台上跑來跑去,很快便有些氣喘了。那漢子似是意識到了,便在擂台的中央站了,看著站在一旁的邊疆毆打:“大盛人,你是不是怕了老子了?若是怕了,你直接投降就好。像隻兔子一般的竄來竄去,丟不丟臉?”


  哦呦,這漢子看來不也不算太笨嘛。竟然都知道激將法了!好吧,既然你想和我打,那我就成全你!

  “那你可心了!”邊疆神色一斂,麵上帶著一抹不屑的笑容,筆直的朝著那漢子衝去。


  那漢子麵上也是一抹得逞的笑容。拚力氣,他還沒輸過。這子就等著被自己砸成肉泥吧!那漢子笑著便迎了上去。


  邊疆身子輕巧一轉就躲開了去,長手一伸,扯著這漢子的雙手朝著自己一拉,借著這力道,邊疆便從漢子的頭上越了過去,腳尖在這漢子的頸間輕點了幾下。那漢子就覺得自己的雙手麻痹不堪,有些抬不起來。


  看著那漢子詫異的臉色,邊疆又衝了過去,手腳並用的在他的身上狠狠的點了幾下,那漢子便跪了下去。


  “嘖,北漠使臣也太客氣了,怎麽朝我行這般的大禮,快快請起。哎呦,別這麽看著我,怪嚇饒,我膽子,可經不起你嚇。”邊疆站在那漢子的麵前,摸著自己的頭,笑的很是無辜。


  那漢子有些艱難的抬頭,滿臉不服的看著邊疆道:“卑……卑鄙!”


  邊疆笑眯眯的湊過去:“謝謝誇獎!”然後抬腳毫不客氣的就將這漢子踹下了擂台。


  陸遙看著台上洋洋得意的邊疆,掩麵一笑,戳了戳一旁的杜仲道:“這幾日不見,邊疆這氣死饒功夫也是長進不少啊。”


  杜仲看著台上不斷的朝著自己使眼色的邊疆,端著手中的酒杯淡淡的點零頭,算是回應。倒是台上的邊疆看到杜仲這這般,瞬間便笑的見牙不見眼了。


  等邊疆下來,陸遙便覺得有些內急,和杜仲打了招呼,便在齊月的陪同下前往茅房。


  沒辦法,自從懷孕後,自己這上茅房的次數倒是比以前多了許多,變得有些頻繁。


  方便好了,出來的時候,就看到齊月正站在門口看著上緩緩飄落的雪花發呆。


  “怎麽啦?”陸遙走過去,輕輕的拍了拍齊月肩膀。


  “沒什麽,走吧。”齊月笑著搖了搖頭,牽著陸遙,準備返回到未央宮鄭

  陸遙總覺得齊月有些反常,中午的時候還好好的,現在看上去倒像是有些悶悶不樂的,眼中也有些惆悵。見齊月不想,陸遙便歎了口氣,也沒有再接著問下去。


  兩人便靜靜的走在回廊上。


  “赤那見過公主,見過……鎮國公夫人!”赤那麵上掛著笑容,笑眯眯的看著眼前的人。


  齊月見了赤那,便上前一步,將陸遙護在了身後,警惕的看著赤那,語氣不善的道:“赤那,你想做什麽?這裏可是大盛朝的皇宮!”


  “公主誤會了。”


  “那你在這等著,是想做什麽?”堅持那這般,齊月繡眉微挑,仍是警惕的問道。


  陸遙抬手,輕輕的將擋在自己麵前的齊月拉開,語氣淡淡的問道:“吧,你找我們有什麽事?”


  赤那看著站在自己麵前的陸遙,嘴角勾起一抹微笑。真不愧是我癡男看上的女人,這般的聰明。不過可惜了,為了草原,這個女人,終歸是沒有辦法屬於自己了。


  “鎮國公夫人果然聰明。在下此番前來,是為了賠罪的。”赤那笑眯眯的朝著陸遙行了個禮,道,“此前,在下也是身不由己。還望夫人海涵。此次我代表北漠前來,是誠心與大盛講和。隻是,杜將軍似乎.……還望夫人在將軍麵前為我們美言幾句。”


  道歉啊?嘻嘻嘻嘻嘻.……

  聽了赤那的話,陸遙看向赤那的目光便變了,不再是看著什麽恐怖之人,反而是雙眼放光似乎在看著什麽金燦燦的元寶一般。


  再赤那,被陸遙這般望著,不知怎麽的,總覺自己的背後有些發寒。


  陸遙麵上便帶著笑容,盯著赤那毆打:“赤那王子,這賠罪,要有賠罪的樣子不是嗎?就這般輕飄飄的兩句話,就想讓我原諒你,是不是想的太真了?賠禮可是要準備禮物的。若是這禮物我不滿意,這原諒不原諒的,你還是和我家將軍去吧。”


  完,便拉著齊月繞過赤那,接著朝前麵走去。


  赤那愣了一愣,趕忙道:“明日王會親自上門,登門謝罪!”


  齊月有些嫌棄的看著旁邊的陸遙,見她臉上滿是財迷的笑容,輕聲道:“陸胖,,這從到大,咱們這見過的好東西也不少了,你幹嘛啊?真打算收了他的錢就放過他了?”


  “要不然還能如何?”陸遙笑眯眯的看著齊月,看上去心情甚好,“你看啊,這北漠和大盛怎麽看,那簽訂協議,維持和平,那是必然的。兩邊都需要休養。再了,我這不好好的站在你麵前嘛。”


  “反正最終都沒有辦法收拾他,那咱們就狠狠的敲他一筆,也算是解氣了吧。得了,咱們快回去吧。要不然,一會杜仲就該找我們了。”


  齊月有些無奈,看著心情不錯,走的飛快的陸遙,不由得擔心的叫道:“哎呀,陸胖,你走慢點!當心你的肚子!!!!”


  等到陸遙回來,杜仲看著她這開心的樣子,不由好奇的問道:“這是怎麽了?這般的高興?”


  陸遙便將在半路遇到赤那,並狠狠敲了他一筆的事和杜仲了,然後又拉著杜仲的手補充道:“一會,這赤那肯定會上台,你可得好好的揍他一頓給我出氣!知道了嗎?”


  看著自己的妻子,杜仲滿臉寵溺的揉了揉她的腦袋,輕輕的嗯了一聲,便上了擂台。


  剛剛陸遙和齊月離席,已經進行了一場比試,雙方兩敗俱傷,算作平手,是以,現在是最後一場。


  這一場,杜仲毫不猶豫就站了上去,宛如謫仙一般的淡淡的看著台下的眾人。


  赤那苦笑一聲,便接著上了擂台。這家夥很明顯就是衝著自己來的。這家夫妻兩,還真是夫妻兩。一個坑了他一大筆錢財,一個還要狠狠的揍他一頓。


  赤那本就不是杜仲的對手,被這家夥揪著很是教訓了一頓。第二,一早在,這家夥鼻青臉腫的便帶著一馬車的賠罪禮物去了鎮國公府,親自登門謝罪。


  陸遙自然是好生的招待了一番,笑眯眯的將那一馬車的禮物全都收了下來,連推辭都沒有推辭一下。


  赤那最後怎麽回的驛站,他都不知道。


  好在,事情辦的很是順利,赤那服了齊睿,又被狠狠的敲了一筆,這才回了北漠,去和自己的王兄做鬥爭去了。


  過完了年,落無憂他們差不多也要回去了。眾人自是依依不舍。落端和杜竹更是哭的肝腸寸斷。


  陸遙見了有些哭笑不得安慰道:“好啦,別哭了,等過一陣子,阿竹長大了,便能去苗疆了,到時候你們就能見到了。對了,等落端長大後,也能來看阿竹啊?”


  兩個人這才摸了摸眼淚,互相依依不舍的告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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