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7章 疑心病
矛盾
今日明鳳雛冊封的宮裝，是南雲淄親自為其挑選的。有著貴妃應有的規製，可金黃的華麗外表下，映襯著的卻是紫色的光華，華服的整體感覺更為沉穩端莊。
不知情的女官和眾人都以為這不過是南雲淄為了給國公府的麵子，所以特殊賜給明鳳雛的殊榮。可是隻有明鳳雛和南雲淄心裏知道，這種帶有魅惑的深紫色是南雲淄身為南武王時經常穿戴的顏色，明鳳雛當年身為南武王妃，宮服也是這種顏色。
果不其然，南雲淄已經從蛛絲馬跡裏麵開始懷疑自己，甚至想要拿這種東西試探自己。可是和南雲淄知曉的信息量不同，知道一切的明鳳雛自然是不會在這種小事上麵露出馬腳。
她太清楚了，南雲淄之前欣賞的是什麽樣的類型，因而隻要反其道而行之，她就不信讓他能和之前的自己找到什麽相似的地方。
“……陛下，你這麽看著臣妾，是想看出什麽啊？”明鳳雛邪魅的笑了笑，沒了太後和其他的女官，明鳳雛說起話來就顯得“放肆”了很多，她走到南雲淄的麵前，又伸開了自己的雙臂：“這是陛下親自為臣妾挑選的宮服，難道是陛下對此不滿意嗎？”
“……如此沉穩而內斂的顏色，似乎不適合你。”半晌，南雲淄有些失望的說了一句，又坐了下來：“倒是烈焰一般的顏色，適合穿在你的身上啊。倒是巧，南雲瑾也喜歡這個顏色啊。”
燃盡一切的紅炎，這是逝去的南雲瑾最喜歡的顏色。南雲淄突然這麽說，怕是想到了自己當年在帝王廟看過南雲瑾靈位的事情了吧。
“陛下，您這是在暗指什麽嗎？”明鳳雛聽到南雲淄這樣說的時候，臉色竟是不由自主的僵了下，她的確是不希望南雲淄能夠想起他什麽，可是出乎她意外的是，他這五年來雖然深情依舊，可是疑心卻比那個隻是身為南武王的他重了許多，隻是一個顏色和神韻，竟能夠讓他成功的延伸出這麽些莫須有的可能。
明鳳雛的這句，既是疑問，也是自己私心一般的不滿。南雲淄抬眼望了望她，心下卻是不禁有些腹誹。這女人的要求還真是多啊，自己這一句話，居然就能惹得她有脾氣了？
“沒什麽，朕隨便說說。”
還真是怪了，他居然把這事情略過去了。
“不提你宮裝的問題了，還是說說你今天冊封的事情吧。”南雲淄話鋒一轉，又看向了明鳳雛：“今日的事情，你知道是誰做的？或者有什麽人選嗎？”
“臣妾若是告訴陛下，陛下能夠為臣妾做主嗎？”明鳳雛立即反問道。
“……你不先告訴朕是誰？”南雲淄眯了眯眼睛，又反問回去。
之前兩個人的對話大多都是在互相反問中結束的，他這次是不想以這個節奏繼續下去了。
“是鳳常在的指使，陛下打算怎麽處置她？”看南雲淄一副鐵了心想要問她的樣子，明鳳雛幹脆也不躲閃，直接開口回答。
“這件事還沒有定論，若不是她做的，朕會處置真正的凶手；若是她做的，朕不會處置她。”南雲淄直接說道：“所以，監察女官那邊，和她說好這件事吧。”
聽到這裏，原本坐著的明鳳雛有些難以置信的站起來。她有些疑惑的看著南雲淄，嘴上更是提高了幾個音調：“你說真的？”
“怎麽？你覺得朕在騙你？”南雲淄平日對明鳳雛所有的縱容竟是在這一刻全部消失不見，那冰冷的神態對向明鳳雛的一刻，不禁讓她想起了月夕的那個晚上……
那個時候，她明明馬上就可以處置鳳櫻歌，可南雲淄卻是攔住了她，他親手為自己留下了一個定時炸彈，心頭大患，可是自己想要保住他的安全，卻被他拒之千裏。
“怎麽會呢？你可是九五之尊，對著我這種小人物行騙，可是掉了你的架子啊。”明鳳雛的臉色也越來越差，剛剛還在心裏策劃著一切的她在聽到南雲淄親口說出要保住鳳櫻歌的那一刻，心裏就像是被刀剜了一般。
可是在她看來，這把刀剜掉的是塊爛肉，她反倒是更喜歡這把刀可以剜得更深一些了。
“貴妃娘娘……”一旁的綠珠本來不想插嘴的，可是聽到明鳳雛的口氣越來越糟糕，她也不禁有些害怕。她不知道更多的內幕，隻知道鳳櫻歌是南雲淄的“夢中人”，明鳳雛是南雲淄想要去了解、調查、甚至去保護的女子，可是如今明鳳雛要求南雲淄去處置鳳櫻歌，的確是有些為難了他。
“說什麽？想要跟本宮說，本宮對皇上的口氣不好？”明鳳雛看綠珠往日那個和事佬的脾氣又要上來，立即攔下了她，又轉過頭看著南雲淄：“這些日子，我還以為你哪怕再後知後覺，心裏也該清楚那個女人是個什麽貨色了，沒想到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你還打算保著她？她放毒蛇給我害不死我，可害死你，絕對是綽綽有餘！”
“放肆！你怎麽可以如此和朕說話？！”南雲淄之前的確是縱容明鳳雛的一言一行的，可是如今他留著鳳櫻歌不過是為了從她身上獲得更多的線索而已，沒想到明鳳雛會因為這個問題和他惡語相向到這個地步。他是一國之君，就算之前不是，那也是個有頭有臉的王爺，怎麽有人敢這麽囂張的和自己對話呢？！
“對你好的話就是放肆，你怕就是這麽想的吧？”
“你之前的種種行為朕都沒做處置，甚至一次次的選擇放寬條件，可是你卻如此的不領情？！說起話也是一次次的不知道收斂！”南雲淄也不是沒有脾氣的，他今天來關心明鳳雛的狀況，竟是就這麽被毫無緣由的一陣羞辱，心裏終於也是放不下這股火，和明鳳雛對著吵了起來：“貴妃的位置，監察女官，朕都依著你了！你居然還在命令朕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