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0章 平易近人
麵對南雲淄的提問，戎一也是不由得愣了一下。平日裏的南雲淄是不會用這種半開玩笑的語氣和他說話的，如今猛然間變成這個樣子，也是讓他感到十分的不適應。
“是……那屬下就說一下屬下的看法吧。”戎一猶豫片刻，直接說道：“這些日子貴妃娘娘雖說對您看似冷淡，每次陛下您和她看起來都是針尖對麥芒的模樣，可實際上，貴妃娘娘卻是數次在危機時刻幫了您和我們這邊的人。所以縱使她的身份可疑，但屬下認為……卻是能夠信任的。”
“你是這麽看的啊。”南雲淄淡然一笑，說起來這種感覺的確是十分微妙，不僅是他本人，身邊的每一個人，綠珠、無滅、還有如今的戎一，對她都有著一股莫名的信任。
南雲淄笑的是開心，可是戎一卻是感到一陣頭皮發麻。畢竟南雲淄笑起來這件事的發生幾率可是很小的，而且在他的經驗來看，就算他真的笑起來，也不是什麽好事，分明就是打量著準備收拾誰了。
而他這麽一笑，接著無滅就走了進來。
“啟稟陛下，鳳貴人來了。”
“陛下，您如今的苦惱，屬下都已經說給貴人了。”戎一說罷，行了個禮便退了下去。
而南雲淄則是立即拿起了手中的折子，眉頭緊鎖的看起了奏折。鳳櫻歌輕手輕腳的走進來，一眼便看見了看似“不悅”的南雲淄。
“給陛下請安。”
“是你啊，來這邊坐吧。”南雲淄看到鳳櫻歌的時候，臉上的表情舒緩了些，先不論她如今到底是什麽樣的心思，關是從南雲淄現在想要達到的目的來看，他都會對鳳櫻歌的態度好上許多。
“陛下，妾身聽聞陛下有有了新的冊封，所以特意帶了些甜點，給陛下嚐嚐，恭喜陛下呢。”鳳櫻歌一邊說著，一邊將小廚房做的核桃酥端了上來。
雖說話裏是恭喜，可南雲淄卻知道，鳳櫻歌分明就是來試探自己的意思的。
“這種牢騷的話，也就是朕不計較罷了。”南雲淄拿起糕點吃了一口，又看著鳳櫻歌，歎了口氣：“朕的心思也不在她，你何必難過呢？隻不過礙於前朝老臣的威嚴才不得已而為之，而且也是順便提了你的位分，你不滿意嗎？”
“妾身怎麽會怪陛下呢？隻是妾身自己覺得心裏不安罷了。”鳳櫻歌像模像樣的說著，又用楚楚可憐的目光看了看南雲淄：“妾身知道，陛下也是辛苦的。”
“你能明白就好。”麵對鳳櫻歌的殷勤，南雲淄隻是淡淡的回了一句。他雖然嘴上還在安慰著鳳櫻歌，可是心思卻是全都放在了永寧宮那邊，他甚至有些擔心自己給的位置是不是對她來說壓力大了些，畢竟可是那個不安分的女人，萬一不適應這宮裏的情況，和女官不合，和太後柳氏不睦，再或是出了什麽岔子呢？
“陛下，您怎麽了？”鳳櫻歌的聲音將南雲淄的思緒拉回，南雲淄先是茫然的看了她一眼，過了半晌才回過神來。
“沒什麽。”
“陛下總是這樣心不在焉的，妾身十分擔心自己的安危呢。”鳳櫻歌皺了皺眉，又繼續說道：“雖說貴妃娘娘這件事已經成了定數，可是想到她那日對著妾身怒目而視，甚至要斬殺妾身，妾身就會不由自主的感到害怕啊。”
“這種事情暫時不會有了，你不用擔心。你的丫鬟那日發了瘋，所以她才會連帶著懷疑你的。”南雲淄一邊解釋，一邊又眯了眯眼睛，因為他已經能夠想到鳳櫻歌後麵的話了。
“可是妾身還是覺得惶恐，以後陛下忙著前朝的事情，後宮是貴妃娘娘在把持，妾身怕沒有容身之地啊。”鳳櫻歌看南雲淄居然沒有主動給予自己權力的意思，不禁更為不甘，她繼續說著，想要得到南雲淄的動容：“這後宮的事情，實在是不適合貴妃娘娘一人獨大，妾身這麽說，可也是為了陛下著想啊。”
“……”南雲淄看了看眼前的鳳櫻歌，她臉上是急切的神情。
謝天謝地，她可總算要露出馬腳了。
……
與此同時，永寧宮內的明鳳雛卻還是一副閑散的模樣，綠珠雖然覺得如今明鳳雛有了這麽高的位分，應該在舉止上祛除一些江湖氣息，可惜明鳳雛卻是完全沒有那個意思。
“貴妃娘娘，一會兒負責管理內務府的女官就要來了，您不打算先換上一身差不多的宮裝嗎？”一個階位還算不低的宮女看著晃悠著的明鳳雛，不禁好心的提醒了一句。畢竟貴妃的服飾比起明鳳雛現在的這身可是莊重威嚴多了，明鳳雛如今的這身雖說無傷大雅，但也是夠隨便的了。
“……那有沒有走起來方便點的？我是看著那些宮裝穿著比較繁瑣，所以才不想換的。”明鳳雛側過頭，又一本正經的問道。
“娘娘，那都是宮中該遵守的禮節啊，沒辦法免除的。”宮女聽到明鳳雛這麽無厘頭的問題，心下不禁有些疑問，不說她是國公府的女兒嗎？這些再怎麽說也該是懂一些的吧？
再或者，這個所謂“養在深閨”的女兒其實是在外野著養大的，所以才如此不拘小節？
“是啊，好像是這樣的啊……”明鳳雛自言自語的說著，宮女雖然沒有聽清什麽，可是綠珠卻是聽到了。
“娘娘，您之前也是聽說過的嗎？”
“嗯，書上看的。”明鳳雛隨口答道。
接著，明鳳雛便是和綠珠以及身邊的宮女隨意閑談了幾句，雖說明鳳雛真正的出身也是官家女子，可是這些年來都是雲遊四方，因而也不免得多了些江湖中人的氣息。
“本以為娘娘是每天都待字閨中，沒想到是經常在外遊曆的啊。”和明鳳雛交談的這些宮女要麽是小家小戶，要麽是小官家的庶女，從小待在府裏，長大進入宮中，望著的也都是四四方方的天，所以明鳳雛的話，還是讓她們感到十分有趣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