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2章 主仆
這樣深邃的眼神，讓明鳳雛的心髒撲通撲通的跳了起來。她經曆過這樣多的風風雨雨，可是當她重回南靖、見到故人的一刻，竟還是如此的失態。
是啊，這也是她在外遊蕩五年，四處躲避追殺都不肯回來的原因。她知道自己那所謂的堅強下麵是多麽的不堪一擊，又是多麽的脆弱不堪。如今回到這裏，不也已經出了這麽多的岔子了嗎？
所以綠珠的回答，對於她來說，是至關重要的。
“……她離開了我。但是我卻不記得了。”
不是她意料之中的任何一個回答，但唯一可以確定的就是如今綠珠還沒有認出她：“你……這話是什麽意思呢？”
“屬下知道自己原來的主子不是當今陛下，可是卻是不知為何想不起原來的主子，這種感覺，就像是有人刻意而為之一般。”綠珠平日裏話也沒有這麽多的，可是今日不知為何，當她見了明鳳雛之後，竟是變得善談起來：“所以我想要憑著自己的感覺將她找回來，暗衛比起當年的丫鬟會有接觸更多人的機會，僅此而已。”
“原來是……這樣啊。”明鳳雛聽著綠珠的話，心裏頓時五味雜陳。本以為龍華的效果隻在南雲淄一人的身上出了意外，殊不知在這個一開始就跟著自己的小丫頭身上，竟也因為執念而如此。
南靖的人，終究是沒有全部將她忘幹淨的。
“今日說了這些有的沒的，實在是對您造成了困擾。”綠珠收拾好藥箱，又站了起來：“若是無事，屬下就先告退了。”
“……這之後也是你來看著我的情況嗎？”明鳳雛又追問了一句。
“……屬下會和首領說的。”綠珠聽到明鳳雛的問題，先是一愣，隨之竟是淡淡的笑了出來。她看了坐在那裏的明鳳雛一眼，便立即離開了。
雖然相處的時間隻有短短的幾分鍾，但是說實話……她卻是很久沒有感受到過如此舒暢的心情了。這是為什麽呢……
翌日，慈寧宮。
太後柳氏坐在主位上，神色複雜的看著坐在一旁的南雲淄，南雲淄則是一臉淡然，完全沒有任何覺得苦惱的意思。
“皇上，哀家聽說了昨日晚上的事情。昨晚是月夕宮宴，所以哀家想著為了穩定，也沒敢隨意聲張。不過玉清宮已經出了這麽大的岔子，她手下的大丫鬟差點沒要了你的性命，你還打算留下這女人嗎？”
“是，母後娘娘。鳳常在的來意本就隻有鳳常在本人、她身邊的丫鬟以及她在外裏應外合的那些刺客知道。可是如今刺客和丫鬟都已經身死，隻剩下她一個能夠窺探出門徑的存在了。”南雲淄有條有理的解釋道：“還請母後娘娘體諒。”
“……好吧，這個女人也算是說得過去。那昨日另一個女子呢？她無端闖入宮中，雖說是救下了你的性命，可是哀家可聽說她後來可也是威脅你了啊？可你不僅把她留了下來，甚至還把人搬到了永寧宮？”
“……是，母後娘娘。”南雲淄仍舊是毫不避諱的點了點頭，又繼續說道：“她在危急關頭救下了兒子，兒子對她的情況也是十分好奇，所以很希望留下她，今日特意早早來此，一是為了向您稟報這件事情，二是想要和您一同商量一下。”
“商量？”
“是，還請您能夠同意。”南雲淄的目光陰晴不定，就像是在設計什麽圈套一般。
而比起慈寧宮這邊的盤算，玉清宮內，鳳櫻歌卻滿腦袋都是昨日小玲的死和明鳳雛的出現。她原本幸福而又穩定的生活居然就這樣被毫無征兆的打亂，這才不到一個月，居然就能夠出現這麽多的岔子！
“明鳳雛！都是這個明鳳雛！”
“主子……您喝一口茶消消氣吧。”如今身旁沒了小玲，隻能換成了宮裏的宮女侍候。宮女的聲音讓原本還怒不可遏的鳳櫻歌頓時冷靜下來，是啊，她自己哪怕在影陣國都是尊貴無比的存在，來到這裏的時候不也是看不起這些生活在環山內陸的人嗎？怎麽這個功夫竟然變成了這個樣子？
不行！她現在這個炸毛的模樣，和當初她逼走的蕭清雅有什麽區別？！鳳櫻歌一遍遍在自己的心裏強調著，又強行讓自己平息下來。她如今可是以嬪妃的身份自處，她不能夠亂了自己的陣腳才是！
看昨晚的情況，南靖皇帝就算懷疑自己，似乎因為自己的模樣和氣質還暫時不會處置自己，那麽隻要她穩住自己，繼續原本的計劃，就可以想辦法重新達到自己的目標！
甚至，一並擁有她想要得到的東西！
“是，你真是細心呢。”鳳櫻歌深深呼出一口氣，又用笑模樣看著旁邊給自己遞茶的宮女，小玲如今已經不在自己的身邊，那麽她現在著重下手的，便是這些宮裏麵想著飛黃騰達的宮女們了。
畢竟南靖皇宮女官眾多，比起她們，宮女們還是沒有什麽地位的。而自己雖說是個小小位分的嬪妃，但再怎麽說也是唯一的嬪妃，總會有些說話的權力，給得起的好處，也不會比那些女官們差到哪裏去的。
“謝主子誇獎。”遞茶的宮女心下大喜，她連忙給鳳櫻歌行了個禮，表示自己的順從。
“唉，如今我身邊也沒什麽貼心的人，你剛剛表現還算不錯，就暫時留在我的身邊做事吧。你叫什麽？”鳳櫻歌順水推舟的說了下去，又抬了抬眼皮，問道。
“是，奴婢叫綠螢。”被問話的宮女甜甜的答道，可是順從的眉目下，卻是藏了一絲的得意。
現在正值鳳櫻歌身邊缺人的時候，沒想到這麽快就得手了。
“好，綠螢。”鳳櫻歌暗暗的記住名字，又抬頭看了她一眼：“說起來你有聽過昨日晚上那女刺客的風聲了嗎？陛下是否處置了她？”
“回稟主子，陛下昨日似乎沒有開殺戒呢。”綠螢直接答道：“或許是礙著昨日是月夕，所以才沒有動手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