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夏侯淵:我這是被騙婚了?(4千字)
第149章夏侯淵:我這是被騙婚了?(4千字)
聊著聊著,船已靠岸。
夏侯淵扶著諶容下船後,兩人與團扇姐分道揚鑣。
夏侯淵看諶容心思頗重,打趣的開玩笑,安慰她:“若長平大長公主真是端帝養女,那當年的端王能登基為帝,還得多虧了你母親,更得多謝謝兒子不像他那般膽小如鼠,更是很有眼光的娶了你母親。”
“否則,這一大家子,怕都會被他碌碌無為、還不求上進的性子,拖累得成為砧板上的魚。”
諶容點點頭,也深感於此。
若不是她父皇有野心,怕是她祖父根本不可能繼承王位,沒準這會兒連她這個人都沒有呢。
這也是為何她娘當女皇就沒多少人反對,而到了她這兒就舉步維艱。
這江山,本就是她娘幫助她爹,為她祖父奪下來的。
兩人換馬坐船,一路吃喝,在船上就已把銀子花了個幹淨,此時正值正午,到了飯點兒,卻是兩手空空。
諶容把耳墜取下來,要去當鋪當了,先換銀子吃飯。
夏侯淵卻劍眉緊皺,阻止了:“我一個大男人,要靠妻子典當東西才能吃上飯,成什麽樣子!”
諶容打小就不拘這些。
雖然她也喜歡收集亮晶晶的戒指首飾,可遠沒有將這些看得如此珍貴。
大概是因為她從小就不缺,也可能是因為——
夏侯淵才是嫁過來的那個!
於是她安慰他道:“你是入贅過來的,來到我的地盤,我出錢養你,合情合理!”
她倒是大度。
夏侯淵臉都黑了。
他看著她:“諶容,你要把我當成一個男人,而不是你的所屬物。”
諶容:“是男人,也是我的所屬物啊!”
她這麽理所當然,夏侯淵:“……”
咬牙,“要當也該是我當!!”
夏侯淵取下身上的玉佩,就要進當鋪,諶容眼尖的瞅見那玉佩太武乾風了,且一看就是武乾權貴之物,尤其上邊還專門刻了八龍爪……生怕人家不知道他是武乾太子是不是?
“你這玉佩一亮出來,咱們就暴露了,我還帶你微服私訪什麽?轉天事情就傳到京都了,那幫想要謀逆的大臣還沒蠢蠢欲動呢,就偃旗息鼓了。”
夏侯淵:“……”
可他這玉佩不甩出來,又怎麽和裏麵暗樁的人聯絡,好讓他們安排得更舒服一些?
他們要長期在這兒呆,總不能一直住客棧吧?總要買個宅子。
賣一塊玉佩也頂多夠吃住一個月的,要想長期在這兒舒服的生活下去,必須要有暗樁的人提前安排,掃清障礙,給他們衣食住行都是最低價。
諶容瞄上了他左手無名指戴的鴿血紅戒指。
夏侯淵順著她的眼神看過去,當即右手捂左手:“你想都不要想!”
諶容:“……”
溫柔的哄著他:“乖啦,等咱們安定下來,找個活賺點錢就能贖回來了。”
夏侯淵固執的很,打死不賣:“不行,這是你對我的愛!”
說罷,他還給她指著:“看到了嗎,無名指,直接通向心髒,這血色又是心型的戒指,就代表著你對我的真心!”
諶容:“……”
我都不知道我有呢,你這麽篤定,我還怪不好意思的。
他身上也沒什麽其他能當的東西了,諶容出了大招——
“這心形的,太娘氣,不適合你,該天我尋塊好玉石,專門給你做成心髒狀的戴在手上,那才更動人,更有寓意,而且還新潮!”
夏侯淵心動了,又問:“你見過人心髒長什麽樣兒?”
“嗯,見過,小時候賀叔為了教我使毒,先從解剖屍體開始研究人體構造,心肝脾肺腎,胃,腸子,膽囊……我都見過。”
夏侯淵臉都僵了:“……”
他當時站在城樓下,遠遠瞧著,挺可愛一小姑娘啊。
諶容瞧著他一副好像被騙婚了表情,故意逗他,笑道:“我能夠盲砍十八刀,刀刀避開內髒,卻又讓人覺得很疼。”
之前在鄉間救那才女時,夏侯淵也見過她那“三腳貓”的功夫,江湖上也不乏有內力很差,卻刀術精湛的人。
如今再看她,夏侯淵隻覺得……她這麽笑眯眯的,他咋後背有點涼?
再聊下去,今天飯都吃不好了。
夏侯淵趕緊大跨步的進了當鋪,換了一疊銀票。
邊揣懷裏,邊反複叮囑掌櫃的:“不許將我的東西賣給別人,我會很快回來贖!”
“那您何必死當?活當不就行了?”
“廢話,哪個錢多。”
“您這就是不守規矩了……”
當鋪掌櫃剛要和他理論,諶容走過來了,朝夏侯淵伸手。
夏侯淵不情願的給了她兩張票子。
諶容帶著歉意將銀票又給了那掌櫃的,道:“這些可夠?您多擔待……”
“夠了夠了。”
當鋪掌櫃看著夏侯淵吃人的臉,猛地低頭,再不敢多說一句廢話。
兩人先去吃了頓飽飯,又順便在此地先住下了,打算明日再去湖州。
左不過騎馬也才兩個時辰,快得很。
安頓好一切,夏侯淵對諶容道:“一路舟車勞頓,你好好休息,我不累,先去找份零工,再賺些夥食費。”
“好。”
諶容有些囧。
說路費不行嗎,說什麽夥食費,搞得她好像個吃貨,他就快養不起她了一般。
他一腳都快踏出門了,諶容又想起來,趕緊問道:“你是要去哪邊找?城東還是城西?”
她這話問的有些急,略顯突兀。
夏侯淵正要以探究的眼神看她,她又道:“你本就是武乾人,對大胤並不熟悉,大胤不是所有地方都如京城一般,四四方方,四通八達,很好找。水鄉多是小巷,容易繞暈,可別你迷路回不來了!”
“你告訴我,你在哪邊,什麽時辰回來,萬一你還沒回來,我也好知道去哪找你。”
夏侯淵這心裏當即暖洋洋的。
溫柔成了一灘水。
還覺得有些愧疚。
他對大胤各個地形地貌,雖然不是哪裏都清楚吧,但大致的都很了解。
他父皇記仇,景帝坑了他,他不報複回去,是絕對不會罷休的。
所以,他從很小的時候就被太傅教著記憶大胤的地形地貌,對這些小巷,恐怕比養在深閨裏的諶容更了解。
他走回去,揉揉她的腦袋:“我去東市。”
“但告訴你,不是讓你去找我,你老實在這裏呆著,哪都不許去。你雖是大胤國主,可到這兒也是人生地不熟。別我回來了,你反而把自己給弄丟了!”
“況且這裏到底是什麽情況,你也不清楚,你一個長得漂亮的小姑娘,很容易被拍花子看中,萬一被擄了去,我到哪兒哭去?”
諶容被他這句話給逗樂了。
夏侯淵捏著她的臉頰,溫柔的笑笑:“所以啊,你還是老老實實的留在這裏,我也安心。”
“你放心,我萬一真迷路了,輕功飛到屋頂上往下找就是。這家客棧十分出名,蓋得也高,也算是地標了,很好找,我不會找不到。”
聽他這麽說,諶容似是放下心來,微微歎了口氣,抿唇,還頗有些戀戀不舍:“那好,你早去早回。”
夏侯淵特別喜歡她這句話,就像是老夫老妻一般。
走上前攬住她,在她頭頂印下一吻,這才離去。
他人一走,諶容算著大概有一盞茶的功夫,便掀開被子,又換了身精巧的男裝,還特意化了妝,膚色抹黑,貼了胡子,瞧著像個山上下來的土匪,這才出門。
下樓,問了下店家:“掌櫃的,西市怎麽走?”
“出門左轉一直走,看到一個鴻基藥鋪,再右轉三十米,一直向西就是了。”
“謝謝您!”
“客氣了!您走好!”
諶容擺擺手,瀟灑的出去了。
店家在後麵看著她的背影,默叨:“長相五大三粗的,走路姿勢也沒那麽二。”
旁邊小二聽了一耳朵,樂嗬:“西市今兒怎麽這麽香啊,這一會兒功夫,有倆問的了。”
“誰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