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諶容:店家,我用相公抵酒錢!(4千字)
第143章諶容:店家,我用相公抵酒錢!(4千字)
夏侯淵都有點對她刮目相看了。
他家小姑娘可以啊,奸詐狡猾地把他都蒙過去了。
“要對付安侯、長公主、左相這些老奸巨猾的人,”諶容笑得很含蓄:“自然是要費一番功夫做做樣子。”
夏侯淵微笑臉給她鼓掌。
偶爾栽她手裏也不算虧。
大胤這幫自詡人才的大臣們都栽了,他這又算得了什麽。
“那咱們現在去哪兒啊?”
她既然要試探那些個奸臣,就應該做好了一切準備,且時間不會短了,少說也得有個把月。
“微服私訪。”
“去外省?哪兒?”
夏侯淵理解,若他初登基,他也想看看他所治理的國家最真實的樣子,不僅僅是大臣們每日奏折中給他呈現的那般。
皇帝說是管天下事,可離得太遠的那些,鞭長莫及,一個芝麻小的官都能作威作福當土皇帝了。
“長公主封地。”
諶容決定直搗老巢。
長公主跟左相那種喜歡坐收漁翁之利的撿漏的人可不一樣,但是實打實的用實力說話,並且做了萬全的準備——幫助兒子李宸泓登基,她可不是擺架子說著玩玩的。
夏侯淵聽她說要去長公主封地,頓時覺得甚合他意。
本來他也需要去那兒查些案子。
不能讓元胡他們知道的案子。
兩人上了馬車,上麵有可以換的衣服。
夏侯淵一看還有他的,樂了。
立馬翹尾巴的調侃:“呦,娘子嘴上對為夫莫得感情,可身體卻很誠實嘛——連逃跑都不忘帶為夫~”
尤其這車上就隻有符合他身形的男裝,不多,隻兩套換穿的,顯然就是特意為他準備的。
這麽想著,夏侯淵喜悅的心情溢於言表。
諶容:“……”
確實是給他準備的沒錯。
為了效果逼真,出了她和賀叔知道計劃,現在連沈叔都不知道,文軒哥哥就更不知道了。
其實,若能選擇,陪她一起出來的人自然是文軒哥哥,知根知底,他們從小一起長大,情分猶如親人,最放心。
可她實在是不放心夏侯淵若是不在她眼皮子底下了,會做出什麽禍事來。
萬一他借著尋她之名,遊走於大胤每一寸國土,再伺機行動,可如何是好?
還是帶在身邊,時刻看著,安全些。
她拍了拍夏侯淵的肩膀:“那你先下去,我換完後,你再上來。”
“好!”
夏侯淵沒在磨磨唧唧的調戲她,美顛顛的拿著自己的包袱下去了。
還再上去浪費時間做什麽,他一個大男人,在軍營裏練武,上半身都直接光著,此地荒無人煙,他直接隔著簾子在車外換就可以了。
大概一刻時以後——
夏侯淵這種愛臭美的糾結性格都把兩套衣服各換了一遍,選出了個稱心如意的,諶容卻還沒出來。
若不是聽見裏邊有動靜。
他都懷疑她趁機甩了跑了。
“容容?”
“稍等。”
聽到裏麵的聲音,夏侯淵放下心來。
又從懷裏掏出一麵小鏡子,理了理自己鬢邊的碎發。
睡了一夜山穀,他發型都沒型了。
還好在愛美方麵他一向都自力更生,沒了元胡這些人他也一樣能把腦袋梳好。
大概又等了一盞茶時間。
夏侯淵連臉都洗了,諶容還沒好。
他懷疑媳婦兒跟他一樣有選擇困難症。
便道了句:“要不我幫你選吧?我挑衣服的水準還是不錯的!”
他話音剛落,諶容就一撩簾子,從裏麵探出了頭來,“嗯,我好了,換你吧。”
夏侯淵看到她的瞬間愣了一下,隨即眉頭緊皺:“幹嘛變成別人的樣子?看著怪別扭的。”
本來他們之間就沒那麽親近,這麽一弄,更疏遠了。
原先他還能主動的蹭過去耍無賴,這對著陌生的一張臉,他下意識就覺得膈應得慌,總覺得那是別人,心裏像是被驟然潑了一盆冷水,把他的熱情全澆滅了。
這感情還怎麽有進步?
夏侯淵心裏很不是滋味兒。
“你換過來吧,這臉我看著不舒服。”
諶容從小就見父皇母後之間過招,父皇其實是挺嚴肅的一個人,但在母後麵前,就跟隻大狼狗似的,黏糊得不行,經常撒嬌,還提各種要求。
開始的時候,她母後也是各種滿足,尋思著他當皇帝已然很累了,能讓他開心些就開心些。
可後來,她母後就發現——男人不能慣,越慣越蹬鼻子上臉。
她父皇也確實很過分,剛開始就像是如今的夏侯淵一般,要求她母後換個他喜歡的顏色的衣服,到後來就成了相當幹涉她母後的愛好自由了——必須隻能戴他送的頭飾,穿他為她親自設計或者是送的衣服……霸道到了極點。
可她母後也是個非常有個性的人,寵夫寵到一定程度後,就寵煩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兒,最後她母後甩了她父皇。
她父皇當時痛不欲生,日日飲酒獨醉。
諶容將此事委婉的講給夏侯淵聽,並問他:“你說,我父皇是不是因為這些個小問題,才跟我母後分開的?”
夏侯淵:“……”
皮頓時有些緊。
他覺得她剛才那話不如直說——他爹是不是就因為屁大的事兒太矯情了,才被曌帝甩的!
前車之鑒如此慘烈。
目測母女倆又是一樣莫得感情的性格……
夏侯淵果斷點頭,拍馬屁拍得格外認真:“還是娘子考慮周全,咱們出門在外,就得易容保護自己,不然,萬一被各路探子發現了,那就太危險了。”
說罷,他還主動問道:“還有我的麵具嗎?”
“為夫這張臉,被你掛滿了大胤大街小巷,太出名了!!”
夏侯淵一臉“我有名很煩惱”的凡爾賽臉。
諶容:“……”
“嗯,在車上放著呢,你自己會弄嗎?”
這種行走江湖慣用的伎倆,夏侯淵自然是會的。
然後他道——
“不會啊!”
“娘子你可太厲害了,不僅會馭獸,還會易容,優秀得為夫拍馬不及!!”
諶容扯唇:“……”
你這拍馬屁的能力,我也不及。
“那我幫你吧。”
兩人上車後,諶容將東西準備好,又調了各種色澤比例,開始幫夏侯淵易容。
夏侯淵感受到指腹涼涼的觸感在他臉上滑動,頓覺舒服,愜意的眯了眼。
諶容眉頭微跳。
然後趁他不注意,又往那調出的小麥膚色裏,多挖了勺黑,攪和,調勻。
開始往他臉上抹。
瞅著他那張跟黑炭一樣的臉,不睜眼,怕是站在百米遠幾乎分辨不出五官的樣子……笑了笑。
“好了。”
“這就完事兒了!?”
夏侯淵唰的睜開眼,驚喜不已。
正要拿小鏡子看,卻被諶容按住了,道:“能剪你頭發嗎?”
夏侯淵愣了下。
諶容心道,果然,可能除了她以外,人人都從小被教育: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不可輕易損毀。
剛這麽想完,卻見夏侯淵已然幹脆的用指風的氣流化為利劍,削去自己的一縷發絲,交給她。
神色飛揚,隻是表現得有幾分內斂:“是要結發嗎?”
新婚當晚,他是直接將她從元君那兒搶過來的,正常的步驟都沒有,她是覺得虧欠了他,所以這會兒要假扮做別的夫妻,然後把這套程序也補上嗎?
諶容:“……”
微微蹙眉,又被這廝的腦回路給搞懵了。
他這是想啥呢?
“那個……還差個胡子。”
夏侯淵:“……”
倏然抬頭,懵逼的看著她!
尷尬之後,俊臉漸黑,還有點兒陰。
諶容溫柔的笑笑:“這些有點少。”
夏侯淵瞪她一眼,又別過臉生悶氣。
還一把奪過了她手裏那縷發絲:“大夏天的,那麽熱,粘什麽胡子!再糊出痱子來!”
諶容:“……”
“你扮演的人是鏢局的,要走鏢,所以必須要準備這些東西,才更貼切。”
“不扮!”
夏侯淵雙臂環胸,拒不配合。
“我就不能扮演個富家公子什麽的,本色出演,還不容易出錯……”
“這不是打入敵人內部嗎?鏢師人緣廣,富家公子容易引起人的懷疑。”
“不要。”
夏侯淵別過臉,覺得她欠自己一場婚禮,而且還這麽沒誠意。
諶容無奈了。
帶著這廝出來,就會遇到這種他傲嬌別扭不配合的糟心事兒。
“那你想怎麽樣?”
“怎麽又我想怎麽樣?”夏侯淵撇嘴,看著她,一臉的不高興:“好像每回我想怎麽樣就真能怎麽樣了似的,到最後還不是要聽你的,你又何必問我,征求我的意見?反正我想怎樣你根本不會同意!”
“那你到底還跟不跟我走了?”
諶容冷靜的看著他,隻問了這麽一句。
夏侯淵瞧著她的神情,一肚子的委屈,控訴:“你根本不愛我!你都不在乎我的感受!都不會安撫我的情緒!!”
諶容:“……”
他跟她撒潑,她索性也無賴了:“嗯,你第一天知道啊,早就告訴你了。”
夏侯淵:“……!!!!!!”
啊,她這渣女!!!
“不走的話,騎著獅子,原路返回。時間差不多了,我要走了,再等會兒,城門該關了。”
夏侯淵被氣得不輕。
然後……
老老實實的上車,跟她走了。
為了表示自己也是有脾氣的,坐在裏麵,冷哼了聲:“你駕車!!”
諶容神色淡淡。
她駕車就她駕。
從前跟肅叔一起出去的時候,也是她駕馬車。
但她駕車還不到一盞茶的功夫,夏侯淵就出來主動要求換人了。
他被她顛得胃都快要吐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