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本宮肖想父憑子貴好久了!(4千字)
第129章本宮肖想父憑子貴好久了!(4千字)
群臣震驚。
在陛下剛放了狠話後,小郡主的手指就斷了!
可誰都沒瞧見陛下是怎麽出手的。
饒是長平大長公主一向淡定,此時也不由得驚慌些許。
摟著女兒,關切的看著她的手指。
外邊表皮像是被極強的氣體灼傷了,可沒有破損,卻像是被燙傷了一般,隻餘一道通紅。
她隻輕微的碰了一下,女兒便疼得大叫。
即使沒仔細的觸摸,但瞧著指節無力垂吊的樣子就知道,這食指是真斷了。
可她想不通。
諶容怎麽會有如此功力!?
長平長公主倏然看向金階之上的小女皇。
十四歲的孩子,麵相稚嫩,可神色卻是極為冷靜。
這副麵貌,與幾個月前安侯給她飛鴿傳書的消息可大有不同。
她幾乎可以立即確定——諶容此前一切都是裝的。
可這武功怎麽可能掩得這麽嚴實!?
這股能隔空灼傷人,卻讓人毫無察覺的氣流,怎麽也得七八品的人才能做到吧?
她沒學過武,也不太懂,但安侯之前試探過諶容,說她頂多有四品。
她怎麽可能在短時間內成長的這麽快!?
而且她才十四歲!!
長平長公主心中突然冒出了個不好的想法——
難道,是諶肅回來了!?
這個想法一出,長平長公主驟然露出了駭然的神色,麵容格外慌張。
“娘?”
李清雪看著母親,母親少有露出這種不淡定的模樣,嚇得她連疼都止住了。
她娘可是他們一家人的主心骨啊,娘要是就被這麽嚇著了,還有誰能為她討回公道?
她那個自甘墮落開男德學院的不靠譜的爹嗎!?
“母親……”
她又叫了聲。
長公主這才回過神來。
繼而安撫的輕輕握著女兒的手腕。
李清雪等著母親給自己做主,她證據都這麽明顯了,母親甚至可以當眾斥責諶容!!
然,長平長公主卻格外冷靜,她隻看著諶容,並沒有質問她,甚至還勸女兒安靜些,不要胡鬧。
李清雪不可置信的看著她。
她娘不僅沒有給她做主,反而讓她讓著諶容!
她嬌縱的脾氣上來了,正要問母親這是為什麽,卻被長平長公主拉了一把直接擋在身後,並且向女皇請罪,為女兒剛才的無理道歉,自罰俸祿,告退。
諶容自然是允了。
滿朝文武都看著長平長公主就這麽輕易的退出了戰局,目瞪口呆。
諶容給了福公公一個眼神。
福公公照常道:“有事起奏,無事退朝——”
眾朝臣還處在滿目皆驚的狀態,久久沒回過神兒來。
諶容退朝,雲淡風輕地回到紫宸殿。
夏侯淵緊追其後。
直白的問她,“剛才究竟是怎麽回事兒?”
他明眼看見的東西,裝傻就有些過於做作了,且不利於後續再利用他。
諶容坦誠道:“你是說李清雪的手指斷了?”
“是。”夏侯淵目光灼灼的看著她,“本宮很好奇,手無縛雞之力的女皇陛下,是怎麽隔空就把人的手斷了,還能不被任何人發現的?”
最重要的是,那麽淩厲的手段,那小郡主的手指頭竟沒有直接變成兩截。
她這警告的手腕甚至狠辣,估計短時間內那小郡主都不敢再惹她了。
對他的疑問,諶容笑笑,神色真摯,坦蕩:“我沒有那樣的本事。但我隻能說,我確實想要那樣做。”
夏侯淵眯眸。
她這話算是坦誠,卻又不夠徹底。
但好在也確實給他透露了一個信息——背後似乎另有其人。
這麽說她身邊一直有高手在保護她?
他是皇帝,這倒也不足為奇。
“隻是平常的時候怎麽沒見暗衛幫你出手?”
“哦,”諶容淡淡道:“那是我不想。”
她看著夏侯淵,首次沒有在他麵前偽裝成嬌弱的小女兒姿態,而是展示給他看她也頗具陰狠的另一麵——
“長公主可不是一般的蝦兵蟹將,對於大反派,自然要有些特別的手段。”
夏侯淵沉默兩秒。
而後笑開了,甚至還主動上前,攬住了她:“怎麽,你怕我看到你這一麵,就會拋棄你?”
“我豈是那等俗人!”
夏侯淵笑的爽朗。
諶容翻了個白眼丟給他。
涼涼道:“我選擇眾多,不是非你不可。”
這話說的委婉。
可背後的意思分明是——到底是誰拋棄誰呀,沒點兒自知之明!
夏侯淵尷尬了一瞬。
而後又挫愈勇的湊上去:“長公主人雖然壞了點兒,但剛才提出的建議你還是可以考慮考慮的。”
“什麽?”
諶容已經走到了龍案前,打算坐下,開始處理今天的公文。
少時,她覺得母親很忙,最後沒什麽時間陪她,偶爾也會像父皇那樣怨念,母親居然愛工作過她。
可真到了她坐上這個位置,便覺,哪怕她今日發燒頭痛,隻要她還是大胤之主,還承載著天下萬民的生死,就一刻都不能放鬆,有自己的生活。
“生孩子呀!”
夏侯淵神情激動,仿佛已經看到了一個孩子在眼前了一般。
“你很期待孩子?”
諶容問。
她沒想到他這種人會喜歡孩子。
若不是她心智早熟,又被架在了這個位置上,14歲的年紀談論這些實在是太早了。
十五歲才及笄呢!嚴格來說,她現在還是個孩子。
諶容看著夏侯淵。
也許是她現在還並不懂真正的男女之情,無法給夏侯淵一個正常的回應。
但她從小就一個很清醒的認知,皇家子女大都沒有自己選擇的餘地。
雖然父皇母後都格外寵愛她,準許她隻選擇自己喜歡的人,但她自己心裏清楚——人一生能碰到一個對的人,還能相守一生,白頭到老,這簡直太難了。
擁有這樣的愛情近乎於無。
所以她打小也就不對這方麵有什麽幻想。
雖然她也沒想著能當女皇吧,可她打小卻是做好了為國聯姻的準備。
她可以隨時為大胤做出犧牲。
所以,夏侯淵這要求,在她看來——
如果他是尋常男子,生兒育女,傳宗接代,不過是一個正常的人生過程,她當然可以滿足他。
可夏侯淵身份特殊。
那便不能了。
“當然了!!”夏侯淵沸騰的心由裏到外的散發著灼熱:“本宮肖想父憑子貴好久了!!!!!”
諶容:“……”
“朕不夠寵你嗎?”
夏侯淵擺擺手:“不是寵不寵的問題,總歸……”他琢磨著措辭,道了句:“兩個人成婚了,還是有個孩子比較好。是愛情的結晶,也是寄托。”
諶容頓覺有些好笑,用略帶質疑的眼神看著他:“你把未來寄托在一個孩子身上?我可不信。”
“養兒防老嗎?那是對於普通人吧。像咱們這樣的人,還是於你我而言,怕是並不能起到防老的作用。”
不是互相利用的把柄。
就是有朝一日紮向自己的暗箭。
夏侯淵明白她什麽意思。
隻是沒想到她對婚姻的看法居然這麽悲觀。
也許是因為他們身份對立的緣故。
不過沒關係,他相信有朝一日,她會被他感化的。
“是不用防老,可小孩子不可愛嗎?把他帶到這個世界,也定能給你我帶來不少樂趣,你何必在一切都未開始前就著急拒絕呢?”
也許其他話題,諶容都會跟他虛與委蛇。
可孩子的事情,對她來說就是生死攸關的大事。
雖然她現在一直在拒絕跟他更進一步,如果將來的哪天,為了大胤,需要她那麽做,她會適當的獻身的。
為了這個國家,不過是個男人,不過是一場情事,其實她打心眼裏也並不覺得這算是犧牲。
尋常女子都將貞操看得比命都重要。
她不是。
與她而言,那層膜與她身上的其他器官無異,不過是個小物件罷了,還上升不到她心中的道德層麵。
故此,若是他還能讓她感受到書中所寫的那種愉悅,其實也算不得犧牲。
她還享受了呢,不是嗎?
她知道,這番言論若是被那幫大儒聽到了定會罵她無恥。
可事情本身就是這樣的,她不說就不無恥了嗎?
不,數千年來,當男人把女人當成聯姻工具送出去的時候,這一切,那些女人將會麵對的人,可比她現在描述的要可怕多了。
茫茫沙漠,邪佞又野蠻的男人,無依無靠的惡劣環境……
她眼前麵對的這些,又算得了什麽?
“夏侯淵,”諶容鄭重的叫他的名字:“我想,有一點我必須要跟你說清楚。我們現在的關係也許處得非常好,這一切都是建立在未來還是朦朧的基礎上。”
此刻,夏侯淵倒是希望她能說的明白些了,雖然他自己也知道,後麵能有些殘忍。
“你從未想過與我有未來?”夏侯淵問她。
“你呢?你就有嗎?”
諶容終究是戳破了那層窗戶紙。
“這一切——你愛我也好,我寵你也罷。不過是我們之間的潛規則罷了,入戲太深對誰都不好。”
夏侯淵捏緊了拳頭。
他心裏始終有一個聲音是清醒的,但他從來都不想清醒,所以一直回避。
隻是沒想到,今天由她說出來,他心裏會這麽不是滋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