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夏侯淵:本宮是妾,不受法律保護!?(3千字)
“哦,你們大概不知道我父皇為什麽總想攻打大胤吧?”
“除了和景帝的個人恩怨,打仗是唯一一個能讓我父皇使出大把銀子的途徑。”
“他每次想找找存在感,感受一下自己確實是一國之君,富得流油的時候,就想打仗。”
“尤其,打仗是最不違背他當皇帝的初衷的——有能力保護我母妃。所以這仗打得越厲害,他就越能在我母妃麵前吹噓顯唄。”
“所以啊……”
夏侯淵看向大胤眾多驚得快合不上嘴的大臣們,悠悠道:“你們可別老想著挑釁我父皇,跟武乾打仗。他就是個二傻子,又憨又瘋,越打越興奮!你們越是氣勢洶洶,他就越來勁,越熱血沸騰!”
眾臣嘴角直抽,滿目震驚。
沒想到武乾帝竟是這麽個愛美人不愛江山的憨批!
大胤眾臣被暴擊得心中一片淒涼。
武乾這兩位,國君是個憨傻瘋批,兒子是個深不可測的毒舌,這都什麽奇葩!?
趁著朝臣們還在震驚之中,夏侯淵正經八百的轉向諶容,再次提出女性離婚後可分家產的政策。
做人反應過來,想要製止,卻被諶容配合著夏侯淵,搶先一步,一錘定音:
“皇貴君說得甚好,予以家財,也是真誠的一部分,相信此令下去定能促進夫妻和諧。”
諶容想的是——母親曾經跟她一夫一妻製的社會,男子一生隻可娶一個女人,這就大大的提高了情感的真摯度。
然後……互相尊重,互相平等,和諧友愛。
家宅安寧,夫妻之間更能和睦相處,社會也會更和平。
至少,像深宅內鬥,下毒、流產、推井、落水……這種事,基本上可以全部杜絕了。
諶容想得不錯,覺得女性政策已經逐漸步入正軌,正一步步朝著好的方向走。
可大臣們卻不這麽想。
一位視財如命、人稱鐵公雞的鐵大人,十分緊張地出列問道:“陛下,若是女人貪圖錢財,故意跟某家財萬貫的男人成了親後,又火速和離,純粹想分男方的家產可怎麽辦!?”
“臣不是不支持女性政策,隻是覺得若是這樣,對男人不公平!”
“尤其陛下之前已經過了‘男女若並無感情,當任何一方提出和離,但凡一年內毫無接觸,或一方為家暴者,可通過婚姻法強製和離’的議案。假如說女方如果蓄謀已久,生生忍過了一年,就等著一年後分得萬貫家財呢,這可如何是好?”
說這話的人是戶部右侍郎,人雖然愛財,卻不貪財,專管財款項目,從曌帝還為嫁入王府前就跟隨了,是戶部尚書的心腹,更是諶容的人。
整個戶部都是陛下的人,故此,當戶部右侍郎提出此疑問時,雖不是站在了陛下的對立麵,卻也是在政見上對上了,眾臣毫不懷疑。
諶容沉思了一兩秒,道:“這件事情也好解決。過錯方需得分給對方一半兒,或者全部家產,到時根據犯錯程度不同,依法而行。”
“若夫妻隻是因為性格不合這種普通原因,和平分開,那就是婚前是誰的財產還是誰的財產。”
“如果女方有孩子的話,在孩子六歲以前,女方有優先撫養權;但孩子六歲以後,看孩子的個人意願,不管經濟水平如何,孩子願意跟誰就跟誰,如果孩子願意跟經濟比較差的一方,另一方需要付撫養費直到孩子成人。如果孩子沒有個人意願,那孩子就判給經濟好的一方。”
這個判決還是十分合理的,眾臣嗡嗡的議論,卻也偶爾點頭。
雖然安侯左相之流讓人厭惡,但當世男子不是個個都如他們一般隻顧利益,愛妻護女的好男人比比皆是,大部分男人還是謙謙君子,非常有風度的。
新上任的禮部左侍郎站出來,道:“尊老愛幼,謙讓女子,本就是我國的傳統美德。”
“男子娶了女子本就是要為她負責一輩子的,即使沒有這條法律,我大胤的兒郎們也會這麽做。所以這條法律對於恪守德行的男子來說,並無損傷,他所製裁的隻是那些會另一方造成傷害的人。”
“若能因此而讓女人們安心,促進家庭和諧,那此法案一出,對生活必是大有益處。”
“故此,我支持這條法案。”
眾臣也覺得,是這個理兒。
本來嘛,所有法律都一樣,針對的都是些會犯錯的人,如殺人者償命,這種生死刑級算是最高級別了,當然還有千刀萬剮這種令人痛不欲生的死法……可隻不犯錯,這些就跟正常人沒有關係。
大家剛才之所以反應那麽激烈,是因為大胤朝幾百年來,從來沒有過“婚姻法”,這是陛下新提出的法項,眾人一時無法接受也可以理解。
但現在都說明白了,大家也就都沒那麽反對了。
諶容道:“大胤朝之前從未有過婚姻法,所以這是首次提出各種議案,未免有些疏漏。還是和先前一樣,眾位愛卿暢所欲言,咱們先將一定會入法典的政策歸類,在一個月內逐步補充建議,不斷的修改,待徹底完善後,在納入法典。”
眾臣覺得女皇陛下這麽說還是可以的,至少沒像妲姒國那般,完全的無視的男人,地位卑微到所有男人都是奴隸。
除了女皇的男人,其他男人可以任由女主人發賣互贈,肆意流轉在各個女人間。
限製有時候女皇的妃子們惹她不高興了,她也會直接打死,或者送給別人。
男人在妲姒國,簡直毫無尊嚴。
安侯卻驟然看向禮部左侍郎。
他是傻了嗎?!居然幫著夏侯淵和小女皇說話!?
此人長相俊俏,氣質清爽溫雅,像是個白麵書生,是他夫人回娘家時所遇。
路上得他搭救,他夫人得知他有心為官,且口碑不錯,又毫無背景,便舉薦給了他。
時值更換禮部左侍郎,左相在給妻子娶夫中受打擊,貴太妃黨真真正正的損兵折將還沒填上新人,他便想替長公主收了這漁翁之利。
於是在一番嚴密的調查後,發現他確實背景幹淨,又長得不錯,考慮到女皇看臉,他入選的幾率會很大,通了幾個門路,經其他無黨派人的手,送到女皇麵前。
果然,女皇選中了他。
隻是沒想到這貨竟然是個愣頭青!
他難道不知道是因為他夫人舉薦了他,走的是長公主的路子,才讓他入的朝堂嗎?
如此沒腦子!
經過昨晚長公主之子出事後,還沒有半分覺悟,在朝堂上不幫著長公主打擊皇黨也就罷了,他還在此複議,就是幫著武乾小太子嗎?
安侯擰眉。
目光深邃的看向夏侯淵,仔細探究。
這事兒別人做也許沒可能,但夏侯淵……別人有七竅,他得有一百零八竅!滿身心眼兒,多的跟篩子似的!
所以,也不是沒可能,他故意整了一出救助的戲碼,搭上了他夫人這條線,反倒讓他暗中出力,幫這位新任禮部左侍郎入朝堂。
這種借他人之力成事的混蛋做法,他之前也不是沒領教過!
安侯攥拳,目光在夏侯淵和禮部左侍郎之間來回逡巡。
鴻臚寺卿卻在此時提出疑問:“陛下,您提出的這種婚姻法,似乎更適用於兩個人,難道是隻針對於丈夫和正妻之間嗎?所以,對納的妾,是沒有法律保護的,是嗎?”
他可是一院子的女人!
這要是分家產,一半一半又一半的,分到最後,他不知道他兜裏邊兒還能有幾個銅板……
眾位大臣也覺得他提出的這個問題十分重要。
誰家裏還沒幾房小妾呀!
這年頭沒個小妾,都不能顯示自己身份尊貴!
畢竟,沒錢的窮秀才就確實養不起!
有大臣生怕自己的財產被分幹淨了,趕緊道:“正室分,還可以理解,畢竟人家娘家出力了,這小妾嘛……本身就是奴才身份入宅伺候的,吃喝全靠家主和主母,半分能力也沒有,還給她們分錢就太說不過去了吧?”
這話夏侯淵聽著就特別不得勁兒。
什麽意思?!
老子就是小妾!不受法律保護!?
明擺著就是針對本宮!
他轉過身,目光森森地看著那個官員,陰測測的問了句:“你官居何位啊?”
#最怕被小太子問官職#
又來了,他又來了……
那官員頓時警醒。
原本還打算附議的各路官員們也頓生警覺,隻覺得脊背發涼。
眾人驟然反應過來——
他們大胤朝最厲害的小妾,不就是眼前這位皇貴君嗎?
這可是觸犯到人家的切身利益了啊!
忙不跌的賠罪,小心翼翼的賠著笑臉:“皇貴君,我不是這個意思,您誤會了……”
“您怎麽能同一般妾室一概而論呢?”
“那本宮該怎麽論呢?”
夏侯淵微笑著看他,眼神卻是冰冷的。
看得那官員心裏發怵,登時覺得自己要涼。
“您……您……”
那官員想了半天,覺得都到這種時候了,顧不了那麽多,臉皮不要也罷,先保命要緊!
“您是帶著豐厚的嫁妝入贅我大胤的,說是入贅,實則也是明媒正娶,更是告知了天下人!”
——
(三更合一,後邊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