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夏侯淵:我委屈,還沒幹壞事呢就被抓包了!(3千字)
直接甩給她兩條黑布。
具都是那種織得又粗又密的瓷布,絕對不會透一絲光線,戴上就看不清任何東西。
“這是什麽?”怕被發現還是……情趣?
諶容嘴角直抽,不是吧,她犧牲這麽大,真要陪著玩?
而且對方還是小姐姐們……
“哪兒那麽多廢話!”
那綁匪脾氣不太好,冷嗤一聲,“趕緊給你兄弟也戴好,不然剁了你!”
諶容突然有些後悔,這回沒帶夏侯淵出來玩。
最起碼,他日天日地的土匪氣質肯定沒人敢綁架。
兩人又被綁匪綁住了手腳,丟上了車。
諶容從小就經常溜出宮逛著玩,對京城各街道胡同極為熟悉。
一路雖被蒙著眼,卻能通過各個街區傳來的不同的叫賣聲,和不同食物或店鋪散發出來的味道極特殊聲響,判斷都去了哪裏,馬車是怎麽拐的,而他們最終進入的小倌館又是哪個。
此時正值中午,沿街經過賣臭豆腐的,還夾雜著一股醬鴨香和烤雞香……這是雞爪胡同;緊接著是吵吵嚷嚷的叫賣聲,聞著有魚腥味兒還有新鮮血液的味道,砍價聲不斷……這是菜市口;剛出來便聽見了嘰嘰喳喳各色鳥叫聲,再往前還有各種蟲鳴聲,然後慢慢安靜下來,聞了一陣的花香,又聽見了打鐵聲,過了一陣兒又聽見了瓷碗碎裂的聲音……這是途徑花鳥市場、養蜂夾道、花枝胡同、鐵匠鋪、琉璃廠。
諶容琢磨著,再往前走就離皇城更遠了,她先是聞到了一股淡淡的火藥味兒,又聽見了撞鍾的聲音,馬車才慢慢停了下來。
那就是路經火藥局,最終到達了大覺寺。
一個鴨館,在這麽僻靜的地方?
諶容秀眉微蹙。
綁匪下車,先解開了她和謝宇飛腳下的繩子,但沒摘眼布。
他一手扛著謝宇飛,一手粗暴地牽著綁她的手繩,似乎是從後門進了一個更為隱秘的地方。
諶容沿路聽到了敲木魚的聲響,還有禮佛的聲音……
這竟是建在了大覺寺內部!?
諶容神色倏然變得冷厲。
佛門清淨之地,竟塞了個鴨館,住持豈會不知?這其中必有足夠讓他冒險的交易,才會允許如此荒唐的存在!
他們一路向下,諶容越感別有洞天。
誰能想到,大覺寺底下竟被挖空至少五十米,建造了這麽個歡場?
沿途聲音有不堪入耳的,有故意誇張的,也有……特別搞笑的。
她聽見一個女人似乎在玩角色扮演。
先跟對方商量後,立馬進入了角色:
“這裏密閉性極好,你叫吧,就算是叫破喉嚨,也不會有人來救你的!!”
“啊~求求您,求求您別抽我!”
“哎呀,你叫早了,我鞭子還沒甩呢!”
“哦,不好意思姑娘,咱們再重新來一遍。”
諶容:“……”
真是什麽人都有啊。
她一直被牽著,走著走著,倏然停頓了下來。
那綁匪粗獷的聲音突然變得討好諂媚,恭敬的對客人問好後,道:“新來的兩個,大人可感興趣?”
大人?是官員?
諶容挑眉。
那人似乎在遲疑。
綁匪見他有興致,當即把肩膀上扛著的人放下來,扶好,捏著他的下巴,專門正對著買家,積極介紹道:
“您別看這個現在暈了,但生得一張風流倜儻的臉啊!功夫不咋地也是個優勢,方便您好玩不是?”
他聲音摻著極不正經的油膩,又進一步推銷道:“而且他活非常好!特別會伺候女人!您想,這矯情又麻煩挑剔的老娘們都能伺候好,更何況是您這樣的大爺呢!”
對方終於出聲,笑著讚了句:“倒確實是個顏色尚佳的小白臉!”
他旁邊那人看著諶容,雙眼微眯。
嬌小玲瓏,是女人們最為喜歡的弟弟範兒軟糯小奶狗。
可……
“誒,周兄,你瞧著這小少年是不是有些耳熟?”
諶容的臉色更冷了,麵上卻毫無顯露,複雜不明。
好。
很好。
她的朝廷官員們,還都是三品官,私下竟有這樣一麵?
而且大胤明文規定,官員不許嫖l娼,他們這是知法犯法?
她很想知道,等他們摘了她的眼布,真看清她整張臉的時候,他們是驚恐得跪下,還是為掩蓋罪名,直接把她殺了?
這一刻,諶容才明白,那綁匪為什麽要給她和謝宇飛蒙眼。
大胤政策開放,尤其倡導民風自由,允許各種類型人各種情感的存在,哪怕這份情感為世俗所不容。
所以,小倌館是被允許存在,且完全可以對外開放的。
她剛才還以為就是去一般的小倌館,可能是對方的規矩,新人都得蒙眼進來,或者是覺得抓了兩個雛兒,蒙眼增加刺激,一路嚇得哆嗦,直接放到顧客麵前,也是份情趣……
現在看來,這裏不僅僅是有錢女人的放縱地,更是有特殊愛好的高官們的秘密聚集地!
而且此地如此私密,安全措施又做得這般好,就算是談什麽謀逆大事,也不會被發現。
那位“周兄”伸手,剛道了句“熟不熟看一眼不就知道了”,要摘下她的眼布,就被匆匆趕來的人阻止了。
那人權利似乎很大,說話有度,卻十分硬氣:“不好意思兩位,這兩人是給貴客預備的,你們若想玩,可以選擇其他人。”
說罷,他就直接朝著綁匪命令跟著他走。
似乎根本就不在意會不會得罪這兩位高官。
哪怕這兩人在背後發怒的威脅。
諶容這就不由得好奇了。
還有比三品官更大的?
嗬嗬,她倒要看看,到底是誰這麽大的膽子,敢在她眼皮子底下玩火!
……
一路直走,又拐了幾道彎,諶容和謝宇飛被帶到了更深處。
帶著他們去的那位掌事的,恭敬的敲了門,對方開門,他才帶著他們進屋。
然後又畢恭畢敬的介紹:“飛仙館的頂級客人都可以享受優先挑選的特色服務。”
“知道了,人留下,你們出去吧。”
“是。”
那掌事的接了賞銀,行了告退禮,將他們放到一邊,帶著綁匪走人。
她和謝宇飛還被綁著手,帶著眼罩,有一人過來給他們解開,並道:“主子,這兩人瞧著長得不錯,應該可以幫助完成計劃。”
“嗯。”
諶容耳朵微動。
雖然隻是這麽淺淺的一聲,可她聽著這頓音……怎麽這麽熟悉呢?
“帶過來我看看。”
諶容聽到這聲,疑惑的神情瞬間變得詭異了。
恰巧她剛被摘了眼罩,被人推著往前走。
拐過擋在門口的屏風,諶容這才見到發號施令的主人。
兩人對視。
夏侯淵傻眼了。
霍地站起身來。
站在她身後剛才推搡她進來的人,瞧見主子這般動靜,一臉懵比。
看看主子又看看嬌弱的小少年,顯然,主子認識。
這下麻煩了,嫖到熟人了。
諶容淡淡勾唇:“皇貴君,這才幾個時辰的功夫,別來無恙啊?”
她輕輕揉著手腕,微微活動腕關節。
夏侯淵瞅著她那動作,覺得她想要打人。
忙走過去,握住她一雙手,仔仔細細的看著她被綁得發紅的手腕,問道:“疼不疼?”
這麽說著,他便動作溫柔的輕輕給她揉。
一屋子的人都看呆了。
這,這是什麽情況?
諶容真是沒想到,會在這兒遇上夏侯淵。
看他剛才備受尊敬的樣子,聽那掌事的說是這裏的高級會員,可真來幹什麽的就不一定了……
密謀推翻大胤內政?
還是真有什麽特殊愛好,非要來這小倌館?
說起來,開放小倌館,還算是賀叔和長公主一手促成的。
當時她父皇駕崩已有一年,她賀叔覺得她爹太渣,不配被她娘守孝,在朝堂上奏請為女帝擴充後宮,被她娘以政事繁忙拒絕了。
賀叔又覺得直接往她娘寢殿塞小狼狗,不僅會被發現,而且可能還會被肅叔打很慘,就放棄了。
然而長公主卻極想毀了她娘的名聲,於是故意攛掇朝中黨派人要建立小倌館,諷刺先帝駕崩才剛剛一年,我娘就搞這種荒唐的政策。
賀叔覺得此事可以曲線救國,沒準兒她娘看見京中有那麽多女人都感放飛自我,她身為女帝,多養幾個小狼狗小奶狗哄自己開心,也就沒什麽大不了了。
所以,兩人首次一拍即合,在短時間內促成此事,並在京中大力發展小倌館。
而她娘當時是覺得……女性若想真正的擺脫時代和規矩的束縛,這樣極端事件的刺激必不可少。
有勇敢者超前邁出一大步頂在前麵,性格內斂的女人才敢邁出一小步。
所以她娘就對賀叔和長公主合作力推小倌館的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如今,她看著夏侯淵溫柔體貼的動作,比他更加溫善的微笑了。
想打岔逃過話題?沒門兒!
“愛妃興致真高啊,玩樂竟玩到這小倌館來了。”
夏侯淵給她揉手的動作頓了下,頓感頭疼。
在娼館這種地方被現場抓包,是他理虧。
可……她也不逞多讓啊!
居然還被當做小倌送過來,一路上不言不語不掙紮,明顯是故意的,她想幹什麽!?
他抬頭,笑容裏有幾分火氣的:“陛下就不想跟本宮解釋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