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當朝送愛心早膳(3千字)
“士可殺不可辱!”
霍衡被刺激得猛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宮人們皆都目瞪口呆的看著他。
這些天,貴君在他們的攙扶下才能站起身子,如今竟自己起來了!
可見皇貴君將他氣得有多很。
霍衡身體一邊幾乎是廢的,猛然站起來,十分不穩,吃力地斜斜往前衝。
他一抬頭,腦袋剛好紮在夏侯淵朝他招手的大掌下。
人還沒直起身來,又被他順勢一巴掌給拍下去了。
夏侯淵笑看自己的掌心,悠悠地調侃:“貴君這是口嫌體正直啊,嘴上說著不要不要,卻故意往我掌下送人頭。”
“本宮不成全你,就太辜負你這番誠意了!”
“你——”
霍衡捂著腦袋,暈暈的,隻覺得兩眼冒金星。
夏侯淵天生神力,哪怕是隨意一掌的重量,也夠人吃一壺的了。
“霍衡,本宮知你出身名門望族,家世顯赫,背景深厚,朝中勢力盤根錯節……尤其是在邊關,你霍家,鐵幕重重,連皇上都忌憚。”
夏侯淵說這些的時候,神色慵懶,不甚在意,甚至戲謔的姿態像是在說笑話。
“可本宮,是武乾儲君。”
他突然正色,連音色都沉冷了幾分,“你愛在這宮裏玩什麽鬼把戲,愛怎麽攪弄朝堂風雲,本宮都懶得理會。”
“但隻一點——”
夏侯淵低沉的嗓音像是裹了厚重的寒冰:“別惹本宮。”
“否則,老子讓你連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霍衡被他眼中殺氣彌漫的陰狠震懾到。
遲鈍了一瞬。
夏侯淵已然傲然轉身。
“本宮向來言出必行,貴君好自為之。”
……
回到蓬萊殿。
元胡憂心忡忡:“您就不怕女皇陛下再怪罪?”
白藥小心翼翼的倒茶,也在心中附和。
太膽大包天了,一天不惹事兒就渾身難受。
夏侯淵做事,豈會不給自己留後路。
“新政準備了這麽久,馬上就要正式拉開序幕了,她還得仰仗我呢。我這會兒就是真把霍衡給弄殘了,為了新政能真正的推行下去,她也一定會保我。”
夏侯淵穩如泰山,胸有成竹。
“尤其,小女皇狡黠,最會審時度勢。”
“若新政才剛開始,就被那幫奸臣賊子給滅了,她以後想再提,可就難了。”
上次還是他在朝堂上挑起的契機,才得以讓女人入朝為官。
錯過這次,新政就再無可能。
小女皇懂得孰重孰輕。
夏侯淵勾唇,笑得得意:“她這會兒,怕是氣得牙癢癢,也得假笑著忽悠本宮幫她推行新政。”
而且,他還想把她拐出宮呢。
光呆在宮裏有什麽意思?
就這些後宮的呆鵝男妃們,他都玩膩了~
元胡還是有些擔心:“萬一大臣們聯名上奏逼女皇呢?女皇還小,勢單力薄啊。”
“哈,”夏侯淵笑了:“你當她那些叔叔們是吃素的?”
賀揚、沈太傅、馮錚、吳逸凡,還有一人可殺四十萬軍的天策上將諶肅……哪一個不是聞風喪膽?
元胡似乎也想到了這點,放下心來,又歎道:“隻可惜,馮錚和吳逸凡還在外地辦差,諶肅也無故失蹤了,小女皇縱使有能力,也被他們欺壓著無法施展。”
夏侯淵不這麽想。
“新皇剛登基,這些輔臣不是被外派就是失蹤了,隻留了殺傷力不大不小的賀揚,還有堪堪能壓住士族的沈太傅在身邊,說明——他們是想鍛煉小女皇。”
“況且,天策上將向來神出鬼沒,沒人摸得清他的行蹤,指不定什麽時候諶容遇到危險了,他就突然出現了。那幫大臣始終沒有真正的群起攻擊,恐怕也是畏懼諶肅。”
“說起來,本宮倒是很期待小女皇真正展現實力的時候。”
能敞開城門,坦坦蕩蕩把敵國太子迎進來的君主,光是這份兒膽魄,就沒幾個人能做到。
加之他一入宮就被她引著利用……
夏侯淵勾唇微笑。
他之前是低估她了。
夏侯淵興味盎然,眸子裏滿含稱心如意的笑:“她沒你想得那麽脆弱。”
這些天發生這麽多事兒,元胡也意識到小女皇沒那麽簡單,不由得重視起來:“那咱們用不用更改計劃?”
“不用。”
他和諶容,目前正在互相試探的階段,計劃太多,反倒是累贅束縛,見機行事是最好的選擇。
“每個階段的大方針不變,其餘的,臨時調整。”
“是。”
……
左相被鍋飛了腦殼後,當天就醒了,隻是為了查夏侯淵給他下的什麽毒,才一連請了好幾日的假。
可這毒發的太慢了,一直把脈把不出來,直到昨天晚上他身上冒出些癢癢的紅點,才徹底確定是食物相克造成的過敏。
“更像是海鮮過敏。”
一位花甲之年的老神醫捋著胡子,微微眯了眼睛,也不是很確定的說了這麽句。
可左相已然是踏實了一半。
這些日子,他的心一直懸著,可算是有個方向了。
就是……
“我之前從未海鮮過敏啊!”
“也許是過量導致的,您之前吃的毒藥上,應該是濃縮了這種營養,過量了,導致破壞了原本的平衡,所以才開始接受不良。”
老神醫說得也很胡謅,但因為絡腮胡子盤了滿臉,擋住了他真正的神情,他一把年紀了,說話聲音低沉,故此很是唬人。
反正左相是信了。
盡管他聽得雲裏霧裏的。
“那就這麽治吧!”
老神醫和其他神醫具都鬆了口氣。
再不給個理由,他們的招牌就要被砸爛了。
這些日子,左相府甚是詭異。
左相府內養了十個神醫,和那十個男寵遙遙相對。
一邊愁雲慘淡,一邊鶯歌燕舞。
左相每天去神醫那邊,左相夫人每天去男寵那邊。
左相偶爾會氣急敗壞的小聲斥責左相夫人成何體統,左相夫人卻不以為意,甚至還會頂回去:“怎麽,我謹遵聖旨也有錯?不然,你休了我?”
“你……!”
左相覺得她簡直胡攪蠻纏,不可理喻!
就因為他把閨女和安國公兒子定了親,沒跟她商量,她就開始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了。
若不是這段時間事忙,他定會好好與她理論理論。
朝中局勢瞬息萬變,又聽聞武乾太子竟用了招什麽“還我漂漂拳”,害得整個宮的宮妃們都全軍覆沒了,左相覺得該是他會朝堂的時候了。
可誰知,第二天一早醒來,他後背的小點不僅沒消,竟然還變成疙瘩了,部分變得更大的,形成了透明的小水泡。
左相一不小心蹭破了兩個,濃水流出來,流經的地方瘙癢難耐。
質問神醫是怎麽回事。
神醫們為挽尊,強撐著說是正常現象,等泡消失了就好了。
現階段可以開始泡草藥。
瞧他們一個個說得那麽一板正經,左相又信了。
不信他們也沒辦法,大胤最厲害的大夫都在這兒了,能說出個一二三,總比什麽都不知道的強。
至少他還有救。
左相用過早膳後,換了官服去上早朝。
眾大臣一見左相終於上朝了,瞬間容光煥發的簇擁而上。
一個個跟打了雞血似的,各種神采飛揚的拍馬屁。
他們的主心骨可算是回來了!
連安國公黨和貴太妃黨派的人,都朝著左相頻頻點頭致意恭敬笑。
這些日子,朝中兩名反動大將不在,他們做小弟的隻能安安分分地當縮頭烏龜,連個激烈的唇槍舌劍都不敢,上個朝沒滋沒味兒的。
現在好了,大佬回來了啊!
小反派們現在感覺在自己走路都帶風。
無數人驕傲地揚起下巴,努力鼻孔朝天。
隨著小太監一聲嘹亮的高喊,諶容進入宣政殿中,各個朝臣的形態被她一覽而盡。
最明顯的,當屬左相。
無數人圍繞著他,唯他馬首是瞻的樣子,似乎他才是這天下之主。
諶容麵無表情,沉穩的坐在龍椅上。
大臣們列隊站好,叩拜:“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眾愛卿平身。”
隨即,諶容溫和的笑了,適當的對左相表示關懷。
“勞陛下費心,臣已無大礙。”
左相謝過之後,就開始抨擊還沒有執行的新政:
“臣養病在家,卻聽聞今年春闈沒有任何一個女性報名。陛下特意給女性優待,讓她們免於院試和鄉試,直接進入會是,可女人們似乎辜負了陛下的期待。”
“既然如此,臣認為,女性為官,大可不必。她們連走進朝堂的勇氣都沒有,將來又如何為大胤辦差?”
諶容麵色沉了兩分,卻已然冷靜。
正要開口,殿門外傳來小太監的喊聲:“皇貴君駕到——”
然後眾臣就看見夏侯淵進來了。
還是那般狂而拽的步伐。
但這回穿得卻跟隻金鳳凰似的,金燦燦的,閃瞎人眼。
他霸氣的一甩金光閃閃的宮裝,行禮。
朝臣們行動一致的小步,秒速抬手捂眼。
媽呀,閃死了。
他往宮裝上綴了什麽寶石?怎麽瞧著有幾分像是鏡麵?
晃得人睜不開眼。
左相不悅的看向這武乾太子。
怎麽他一有政事他就卡著點進來幹涉?
這宮裏的耳報神什麽時候這麽快了!
夏侯淵不顧朝臣的眼光,徑直走向諶容。
眾臣緊張不已,生怕他又有什麽大動作。
直到他將手提的食盒放在龍案上——
極為貼心溫暖的道:“臣是來給陛下送愛心早膳的。”
眾臣:“……”
倒!
早說啊!!
嚇死他們了!!
還以為又是一番大地震呢……
“聽聞你今天起來的晚,早膳都沒吃,怕你餓著,我特意送來的。”
他緩緩打開,精美的餐食呈現在眼前。
諶容小心的問了句:“不是你做的吧?”
夏侯淵:“……”
瞧不起誰呢!
“咳,不是。”
諶容舒了口氣,胃裏當真是空得難受了,恰巧夏侯淵擋在她麵前,她拿起一塊點心,飛快的吃著。
而後揮揮手,讓夏侯淵趕緊走。
夏侯淵:“……”
用完就扔嗎?
無情的女人。
他也深知他總幹政對她不好,於是他聽話的下去了。
路過左相的時候,拍了下他肩膀,笑道:“大兄弟,別來無恙啊!”
誰知,他話音剛落,左相就“嘭”地暈倒在地了。
夏侯淵:???
一跳三步遠:“我靠!這當朝碰瓷兒啊!!”
諶容:“……”
夏侯淵可真是她的錦鯉吉祥物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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