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魔怔了
第189章魔怔了
不知過了多久,窗縫裏透出一陣涼風,
雲溪的耳邊傳來一陣咳嗽,是那種撕心裂肺的咳。
她側過身,偷偷瞥了一眼淩修寒,這才發現淩修寒的臉比她還要蒼白,嘴唇微微發紫。人清瘦了很多,眼眶凹陷,看著很是疲憊。
"你生病了?"雲溪板著臉,故作沉穩。
"小事。"淩修寒直起身子,可胸口的起伏掩飾不住,手也一直在微微抖動。
雲溪不假思索地扶住他的手,簡直是千年寒冰,冷得雲溪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生病就回去躺著,坐在風口上做什麽?"雲溪嗔怪道。
"本王想看著你。"淩修寒脫口而出,眼神就想粘在了雲溪身上。
雲溪被他看得心裏發怵,挪了挪身子,拍著空出來的床榻,"坐這裏,暖和些。"
她發現自己終究是狠不下心。
淩修寒見她鬆了口,眼中一亮,又恢複了神采,他伸出手道:"扶我一把,好不好?"
不好!
雲溪惡狠狠地白了他一眼,這個高高大大的男人竟露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眼睛中充滿了委屈。
雲溪心頭一軟,竟鬼使神差地把手遞了過去。
雲溪的手腕被一個冰涼大手掌握住,一用力,那個人從輪椅上艱難的起來,順勢倒在了雲溪身邊。
"你……你"雲溪推了一把淩修寒,憤憤然道:"我是讓你坐在旁邊。"
誰知道淩修寒不僅不起來,反而掀開被子鑽了進去,與雲溪並排躺著。
他身子微微側了一下,對著雲溪,委屈道:"我身子不好,坐不了多久。"
"那你就回房躺著呀。"雲溪翻了個身,離他稍遠一些。
"這就是本王的房間,再說……"淩修寒瞥了瞥嘴,反而有理了,"又不是沒睡在一起過。"
"今時不同往日。"雲溪把被子攏在胸前,腦海中突然閃過一個念頭,皺著鼻子道:"你,你什麽時候知道我是女兒身的?"
莫不是早就知道了?過往種種都在占她便宜。
想到這,雲溪臉上不禁浮起一抹緋紅。
淩修寒看著她一臉嬌羞的模樣,仿佛吃了蜜糖般,甜甜的感覺。
他握住雲溪的手,放在自己胸前,"我如今這個樣子,能對你做什麽?"
雲溪的指尖微顫,她感覺得到淩修寒的呼吸短促,氣息不穩。
他是真的病得不輕,甚至於雲溪已經感覺不到他的內力了,仿佛被掏空了一般。
雲溪逐漸放鬆警惕,側身躺下,與淩修寒麵對麵而臥。
她試圖抽回放在他胸口的手,可是淩修寒的手與她交握著,怎麽也拔不出來。
雲溪杏眼一瞪,警告道:"淩修寒!"
"本王體弱,手動不了了。"淩修寒委屈地看了她一眼。
這算什麽破理由?雲溪又羞又怒,還有抽手。
淩修寒卻閉上了眼睛,神態恬淡,嘴裏幾不可聞的聲音,"本王可以好好睡一覺了。"
不過片刻,雲溪發現他麵上不再有慣有的防備和冰冷,慢慢的呼吸均勻了。
雲溪心中生出一種歸屬感,若一直這樣也很不錯呢。
她的手不自覺反握住淩修寒,也沉沉睡去了。
這一覺睡了很久,也很安詳。
春日的暖陽透過窗子,柔柔地灑在兩個人身上。
兩個人默契地同時擠了擠眼睛,睜開眼,眼中隻有彼此。
這種感覺真好!
淩修寒撫了撫雲溪的頭,關切道:"好些了嗎?"
雲溪乖乖地點了點頭,眼睛竟有些泛酸。
窗外,一個人影一直再回踱步,聽到屋裏有了動靜,感覺躬身道:"王爺可起了?"
兩人昨天都是穿著外衣睡的,所以來了人也沒什麽好忌諱的。
雲溪身子懶,繼續趴在床上休息。
淩修寒則撐起身子,倚在床板上,"進來。"
阿四領了命,才開門進屋,帶著一身的寒氣,看得出是大清早就來屋外候著了。
煜王難得能睡個好覺,他也不便打擾。
一直耽擱到現在,才急切道:"李越的宅子被人燒了。"
"嗯。"淩修寒淡淡地點了點頭,"可查到放火之人了?"
"啊?"雲溪聽得這消息,猛地掀起被子坐了起來,"燒了?書房也燒了?那裏麵有很重要的東西。"
阿四一個愣怔,仿佛木偶一樣立在原地,隻有眼珠子轉來轉去,看看淩修寒,又看看雲溪。
在江淮城時,他是見過雲溪女裝的,所以一眼便能認出。
也突然明白了,那日從謝子安營帳回來,煜王為什麽突然毫不顧忌的向孟朗發難。
雲溪仿佛成了煜王的一道死穴,也是一道不可觸犯的底線。
所以他也不敢再多說什麽,隻能應道:"燒光了,放火的是咱們的府兵。"
淩修寒眼中充滿了狐疑,他如今沒落,跟著他的都是絕對忠心且萬裏挑一的人,怎麽會突然倒戈?
"是誰?把人帶來。"
"死了。"阿四聲音發緊,歎了口氣,"魔怔了一般,等他清醒過來,發現是自己燒了李宅,便自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