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於心有愧

  第44章抓進宮去


  翌日清早，天剛朦朦亮，霍南風就率著一眾人前往後院。


  “開門開門！”雨點般的敲門聲傳來。


  雲溪是睡眼惺忪的起床開門，剛走到門口，就被兩個小廝架住了肩膀。


  “給我捆起來。”霍南風令道。


  眾人皆一擁而上，還未待雲溪反應，人已經被繩子結結實實的捆住了。


  “父親這又是哪一出？”雲溪淩厲的目光刺向霍南風。


  “你姨娘好心為你接風洗塵，你倒好，不去也就罷了，連說都不說一聲，越發沒個規矩。”霍南風指著他，越說越氣，“還是綁著的好，免得去朝堂上又給我添麻煩。”


  雲溪被說的一臉茫然，什麽姨娘？什麽接風宴？


  他從昨天回府，到現在，連下人都對他不管不問，莫說是洗塵宴，就算是一口熱湯熱菜，雲溪也沒見著。


  不過霍南風並沒有打算給他解釋的機會，“你休要油嘴滑舌，有什麽事，等上了朝，再行理論。”


  霍南風一招手，幾個小廝上了將人綁住，強行壓進了紫禁城。


  正是文武百官上朝的時候，玄武門熙熙攘攘，雲溪被人捆著往前拖，宛如一個畜生，供人欣賞和談論。


  朝堂之上，文武百官分立兩側。


  赤金色至尊寶座上，一人身著九龍黑袍，頭戴紫金冠，俾倪天下。


  雖看不清容貌，威嚴的氣勢，已足以震懾八方。


  空落落的大廳之上，隻有雲溪一人，被捆著丟在中間。


  “霍將軍回來了？”居高臨下的人淡淡的說了一句，聽不出任何情緒。


  未等雲溪回話，霍南風搶先跪在大殿上，老淚縱橫：“微臣教之不善，請皇上重罰。”


  “哦？霍老將軍的意思是，雲溪通敵之罪已坐實？”皇帝的語氣仍然是淡淡的。


  一句話噎的霍南風不知該如何回答，是或不是，都不該由他來認定。


  皇帝倒也不怪罪，眼光掃向霍雲溪：“聽聞霍將軍打算讓朕主持公道？”


  天子腳下，昨日街頭發生的事情，必然已經全部傳到了皇帝耳中。


  聽得出來，皇帝語氣中並無不悅。


  雲溪掙紮著磕了個頭，“回皇上，天下之事自然是皇上金口玉言說了才算，臣的命也無非是皇上一句話。”


  “哦？霍將軍出遠門一趟，竟悟出這麽深刻的道理啊？”皇帝的語氣中有一絲喜悅。


  看來是個喜歡奉承的主，雲溪領會到了其中的精髓。


  應和道：“這是為臣的準則，微臣時時謹記。”


  “嗯。”皇帝點了點頭，“這一點上，霍老將軍到該向雲溪好好學習。”


  此時，霍南風也意識到昨天的行為，觸碰到了皇上的禁忌。


  此等大事，哪能皇上還沒開口，自己就先動手了？

  他慌忙跪下，叩首道：“是微臣思慮不周，請皇上恕罪。”


  “罷了，罷了。”皇帝擺擺手，“不過是些小事，霍老將軍不必緊張。”


  該提點的也提點了，該敲打的也敲打了，現在又來裝大方，果然是胸懷天下的皇帝。


  雲溪心中暗暗思量，看來在此人麵前做事，分寸最重要。


  “那麽江淮之戰，到底是什麽情況？”皇帝想起來第二重要的事情，“霍將軍可有什麽還要解釋的？”


  雲溪掃視著朝堂上的文武百官，形形色色的人都在此，誰知道哪一個才是幕後操縱者？

  自己本來就腹背受敵，現在再把那個人給牽扯出來，豈非自討苦吃？


  雲溪思量片刻，也隻能暫時委屈張其峰了。


  “回皇上，微臣已查明，通敵，導致江淮之戰大敗的元凶，正是江淮太守張其峰。”


  “哦？有何證據？”


  “臣已經拿到北蕭國與張其峰私相授受的信件以及銀票，皇上隨時可以過目。”


  “霍將軍，不愧是霍將軍。”皇上猛地起身，踱步走了下來，居高臨下地看著霍雲溪，“隻是不知道，將軍何以獲取這些證據？”


  雲溪心中一凜，她隻想著如何脫罪，倒沒想過這些細節的問題。


  說她女扮男裝進了太守府，那當然不行。


  那麽其他辦法呢？偷的？搶的？似乎都不成立。


  雲溪手指摳著地板，在皇帝強大的氣息壓迫下，呼吸漸漸急促，腦袋裏閃過一萬個念頭，卻有一萬次被推翻。


  “皇上，煜王殿下求見。”


  正在此時，一個太監小碎步走到皇上麵前，撫在皇上耳邊低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