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還要不要繼續

  第22章還要不要繼續


  兩人緊貼著身子，四目相對，不知過了多久，岸上終於趨於平靜。


  雲溪依照記憶，沿湖而行，很快就找到了安平別院。


  兩人浮上岸來，在院子裏來回踱步的阿四連忙迎了上來。


  見兩人擁在一起，不由得腳步一頓。


  兩人這才反應過來，俱是嫌棄地把對方往外推。


  雲溪扶著額，臉已經紅得見不得人，“你……還好吧。”


  “嗯。”淩修寒的聲音略顯呆滯，被一個男人吻了兩次，這感覺著實難以言喻。


  “爺，你受傷了，又進了水，得去包紮一下。”阿四並沒注意到兩人之間怪異的氣場，適時地打破了尷尬的氣氛。


  “你的傷沒事吧，多……多謝相救。”雲溪看著已經皮開肉綻的傷口，心中不免愧疚。


  淩修寒卻仍是萬年不變的表情，訥訥道：“無大礙。”


  “那……那我先走了，此地多留無益，你們也快些回去吧。”雲溪拱了拱手，一溜煙消失在夜幕裏。


  或許是剛剛主動吻了淩修寒的緣故，雲溪心中生出一種莫名的想法。


  覺得自己不知該怎麽麵對淩修寒。


  難道是羞怯？

  不不不，怎麽可能，應該隻是愧疚，對，隻是愧疚。


  雲溪默默給自己做了心理建設。


  ——————


  安平別院裏。


  阿四正在給淩修寒處理傷口，“爺，怎麽會跟霍雲溪在一起？”


  或許是覺得自己意思還不夠明顯，又補充道：“爺今天又因為霍雲溪受了傷？”


  “阿四，隻是巧遇。”淩修寒眸中起了一絲波瀾，“你想說什麽？”


  “爺還是跟他保持距離的好，且不論凝兒的事，也不論爺總因為他受傷的事。”阿四咬了咬唇，許久，像是下了很大決心，“這般，對爺的風評怕是不好。”


  淩修寒的嘴唇開闔，想反駁什麽，可又不知道反駁什麽。


  他一向知道自己在做什麽，要什麽？可不知道為何，腦海中剛剛出現了一段空白。


  奇怪！

  淩修寒擺擺頭，暫時拋卻這些事。


  “阿四，去燒一壺滾燙的水。”淩修寒目光轉向自己的傷口，輕聲道：“得修飾一下，不然會是大麻煩。”


  ——————


  太平別院。


  雲溪處理完身上的血漬後，已是卯時，天微微亮。


  床上，藍兒早早離去，張天辰還在酣睡，震耳欲聾的呼嚕聲響徹整個房間。


  雲溪支著下巴，目光望向湖泊對麵。


  昨夜太過驚險，可昨夜隻是個開始，張其峰絕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可疑之人。


  自己畢竟有張天辰作證，還算安全。


  淩修寒為了救他落下了傷，就不那麽好蒙混過關了。


  “希芸”門外傳來敲門聲。


  是藍兒，有了昨天的事，藍兒對雲溪也不再囂張跋扈。


  他奉著一碗湯藥到雲溪眼前，有些心虛道：“夫人讓你喝了這個，坐胎藥。”


  “昨夜如何？”雲溪眼神曖昧。


  藍兒抿嘴淺笑，臉頰瞬間爬滿紅暈，一直紅到而後跟。


  看這情形，雲溪便懂了。


  她端起藥，送到藍兒眼前，“還不快喝？我也盼著你早日成事呢。”


  藍兒垂眸，麵帶羞怯，手卻不自覺地接過瓷碗，放到嘴邊。


  “太平別院最近可有何異常？”雲溪淡淡道。


  藍兒遞到嘴邊的瓷碗一抖，熱氣滾滾的湯藥濺到了手上，“你這是何意？”


  “沒什麽啊。”雲溪故作輕鬆，淺笑：“不過是想了解一下太平別院的狀況，畢竟我還要在這待上一段時間。”


  “我為何要答你？再說……”藍兒錯開目光，“太平別院一向克己守禮，除了你，還有什麽異樣？”


  “聽聞張其峰大人多年不入太平別院，近日倒來的很勤？”


  “……”


  “他來做什麽？”雲溪拍了拍藍兒端坐瓷碗的手，語氣不急不緩。


  “我……哪知道？也沒必要跟你廢話。”藍兒扭頭，結結巴巴地應道。


  “哦？藍兒啊，你都走到這一步了，可不要功虧一簣呀。”雲溪扶著額佯裝頭疼的樣子，“我昨晚會不會被下了迷藥，才有人乘虛而入呢？”


  藍兒心中一慌，手中的瓷碗“呯嘭”一聲落地，碎成幾片。


  若是雲溪真的這般誣告她，莫說是什麽嫡子，什麽少夫人了，以葉憶霜的脾性，肚子裏沒貨的自己隻怕會被扔進亂葬崗。


  藍兒不禁身子一抖，剜了一眼雲溪，“無恥！”


  “我無恥？你不是早早就知道嗎？”雲溪冷笑一聲。


  這些話她聽得多，甚至於麻木了。她並不計較，繼續追問，“說說，老爺最近來太平別院幹什麽？”


  見藍兒無動於衷，雲溪撿起地上的碎瓷片，深深地放進藍兒的手心，輕輕道：“還要不要繼續，你自己決定。”


  自己為之付出了一切，眼看很快就要成事了，藍兒那肯放棄。


  她咬了咬唇，聲如蚊蠅，“隻知道每次來都在客廳坐坐，也極少去夫人房間的。其他的，我一個丫鬟哪能知道。”


  “還有，老爺這會就在大廳。”藍兒補充道：“聽聞昨日聽雪軒招了賊，老爺正在一一盤問呢，你我都得去走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