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6章 故地重遊
鳳策派人默默關注永安王，同時也陪著明姝在京城。
這一日，在客棧用午膳的時候，明姝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
鳳策看到她這樣，若有所思，之前看她和這樣，問她要不要回蘇州。
明姝說不想回去，心中似有什麽牽掛一樣，經常看著遠山發呆。
鳳策給她夾一塊肉，問道：“你心裏，可是有什麽想去的地方？”
明姝詫異的看向鳳策，驚訝的覺得，他怎麽知道。
看她這樣子，鳳策鬆口氣，隻要知道原因就好。
“你經常看看著遠山，怎麽，是想去山裏嗎？”
鳳策關切的問道，問道這個話題，鳳策也意識到了什麽。
他不說，靜靜的等著明姝開口。
明姝點頭，猶猶豫豫，想了想說道：“我想回空餘山看看，好久沒有回去了。”
果然，鳳策暗自點頭，說道：“那我陪你回去看看。”
明姝眸中亮了亮，問道：“可以嗎？”
“當然可以。”
兩個人商量好，明天一大早就出發，空餘山離京城不算太遠。
鳳策已經準備好馬車，兩個人坐著馬車。
明姝一路上都很期待。
“許久沒回去了，空餘山會變成什麽樣呢？”鳳策：“會漫山遍野開著鮮花，變成你喜歡的樣子。”
他越這麽說，明姝越是期待，迫不及待的想要趕回空餘山。
越到最後靠近回家的路上，明姝就越發激動，小時候的記憶，關於自己的，關於兄弟姐妹的關於娘親的一一浮現上來。
那裏有著她特有的回憶和執念。
明姝時不時，就是探頭出來觀望，瞧一瞧看看還有多久才能到達山上。
“越來越近了，馬上就要到了。”
“嗯，別著急，乖乖做好，免得樹杈劃傷你。”
馬車漸漸地向山上行駛，越往裏去鳳策就覺得不對勁，這裏是在太安靜了，周圍的樹木都是滿目瘡痍。
就連樹木斬切的地方都如此的平整。
這座山像是被移平了一樣，所有的樹木花草都被移除了，什麽都轉不出來，滿目瘡痍。
“停車停車”
明姝喊道，她走下車來，慢慢的向著山上走，去鳳策，跟在她的身後保駕護航。
一步一步向著熟悉的身上走去，那裏什麽都沒有了，什麽東西都被移走了，房屋倒塌，剩下的不過都是些斷臂殘骸。
這裏隻是空餘山寨最外圍的部分。
“沒事的沒事的，這隻是最外圍。”
明姝安慰自己，鳳策上前，握住她的手。
“今天天氣不好，不如先回去吧。”
明姝甩開鳳策的手，大步的向前麵跑去，他跑進了山寨的內部，也就是他們日日生活的地方。
那裏有許多屋子，還有人際流動，日日熱鬧的景象，似乎還在眼前。
山寨裏什麽都有，小河流水，還有很多孩童玩耍的東西，大部分都是他們親手做出來的。
這裏也曾是世外桃源，但現在闖進去，看著看著那被移平的山，看著什麽都沒有了，空蕩蕩的山。
沒有記憶中的一草一木沒有了，那一座座堅挺挺立的房屋什麽都沒有了，什麽東西也沒有了，眼前隻有光禿禿的土地。
“不…不…不！”明姝後退，不敢癡心的看著這一切，這裏什麽也沒有，也沒有什麽滿山遍野開的花朵。
被移平山寨好像從來沒有出現過，這裏隻是一座光禿禿的荒山。
鳳策看到這一幕，心裏麵也是心酸，抱住明姝。
“什麽都沒有了，這裏被移平了…”
雖說故人還在都還活著，在這裏是她和娘親唯一的記憶了。
娘親回不來了，兩個一個記憶中似乎都被抹殺，掩蓋在黃土之中。
“別傷心。”
鳳策抱著她，沉悶的道，明姝抱著鳳策，看到這裏她的眼淚還是沒有忍住。
像是斷線的珍珠一滴一滴掉下來，清澈晶瑩，一滴一滴滴落在黃土中。
滴落在那些往日的回憶中。
“為什麽會……被填平呢？這裏好好的…也沒有了人，就算有人在這裏重新開家立戶，我心裏也不會這麽難過”
明姝抽泣著，對於這裏她一向有自己的執念。
這裏承載了太多太多，無論是年輕時候的父親還在的母親，還是那些稚嫩卻極力護著她自己的兄長姐姐。
那些美好的回憶好像越來越遠了。
有時候做夢也會夢回這裏，夢到自己不再是承運王妃，還是山裏快樂的小丫頭。
“我真的很想念…想念這裏。”
明姝悶聲道。
“我知道……它們不會消失的，會永遠在你的心裏生根發芽的。”
明姝哭著，心裏麵也不知道該怎麽說，或許她早應該放下的開啟自己的生活。
可故土之前是在的，她心裏怎能不惦念？
心裏麵很痛，無法言說那種痛苦心裏像是被一隻手抓著一樣疼痛難忍。
明姝哭了很久很久，也坐在這空空如也的土地上做了很久，目光呆滯，像是在回憶著很久很久之前的事情。
一會兒坐著，一會兒走著走著走著就指著地下麵。
“我記得這裏這裏李阿嬸之前住的地方。”
鳳策心裏更加難過，這裏的每一寸土地，每一間屋子她都記得。
明姝。向東走了很久，終於停了下來。
那土地上插著一根長長的棍子，上麵。還有一個殘破的小飄帶。
上麵寫她的名字。
“我還記得這是爹為我祈福所寫的，他寫字不好看，歪歪扭扭的，我還嘲笑了他好久。”
明姝笑著，笑著笑著就又哭了。
鳳策抱著她，心疼著也她在安慰著。兩個人坐在這裏好久好久，明姝也並沒抱怨什麽，也並沒有很生氣，隻是平平靜靜的站著看著。
當初沒有剿滅空餘山，也是不幸中的萬幸。朝廷沒有收服這片山寨就已經很好了，現在被填平也是意料之中。
明姝努力擠起笑容。
“也沒必要那麽難過，塵歸塵土歸土，這樣也好，大家都開啟了新的生活。”
“無論怎樣，我還是希望你不要那麽難過。”
鳳策道，明姝點頭笑著道：“無所謂了，被填平了，也算是在我心中的一些想法也填了下去，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