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7章 溪流的行刺
第367章溪流的行刺
洛長安看向沈臨淵的目光無波無瀾。
“你的父母將你拋棄,是因為不想讓你跟著他們受委屈,是你自甘墮落,讓沈之鶴拿你當槍使,憑你的才智,明明可以有一番天地,但是因為你想一步登天,所以想要取代我,你總是將自己當作受害者,說什麽造化弄人,其實是你自己作繭自縛。”
洛長安說這話的時候,眼神都是平淡的。
因為知道了前世沈臨淵的下場,所以洛長安現在已經看開了,所謂惡有惡報,即使那時的沈臨淵風光一時,最終也不還是沒有逃過懲罰,最終落得個慘死的下場。
所以,洛長安已經釋然了,前世她雖然死了,但是父母兄長仍在,沈臨淵和沈之鶴都死了,她也算是可以接受了。
沈臨淵眼睛裏充了血:“洛長安!你憑什麽?你隻是比我命好,你隻是……”
“你可知,”洛長安打斷了沈臨淵的話,“七年前兗州澇災,餓殍遍地,父皇整日不能闔眼,想了多少辦法才讓那裏的百姓生還?”
沈臨淵瞪大了眼睛,似乎不知道洛長安說這個是為什麽。
“五年前,繆城兵變,繆城縣令自立為王,顧將軍,笙哥哥辰哥哥,派了兵馬與敵軍戰了三天三夜,死傷無數,戰亂才得以平息。”
“定州的瘟疫,石莊的大旱,樁樁件件,都是皇室的人用了多少精力和鮮血換來的海晏河清,是他們用自己的能力得來的百姓擁護,你總是說是我好命,但你可知,身居高位者,本來就要用更大的能力和精力去造福更多的百姓和子民。”
“長瑾建國之前,也不過是一個人人欺壓的落後國度,是因為有先烈的犧牲,是因為有想要那些百姓活得更好的盼望,長瑾才會從一個彈丸之地變成現在的參天大樹,你所謂的命好,是我們皇室世世代代的犧牲和鮮血換來的!”
洛瞿聽到洛長安的話,垂下了眸子,卻是勾起了一抹溫柔的笑意。
他從來都沒有跟洛長安說過那些事情,他總以為他的安安還小,不應該知道那麽多的事情,但是他竟不知,原來他以為的那些事情,安安從更早的時候,就已經知道了。
隻是他不問,她也就不說,將所有人的好都記在心裏,這才是他的安安,他的安安,溫柔得不像話。
他的安安,不知不覺已經長大了。
光芒萬丈,溫柔又滿是力量。
洛長安的一番話讓沈臨淵啞然,一直以來,她隻看到了皇室光鮮亮麗的一麵,她以為,這些東西,她也能夠擁有。
“帶下去。”洛瞿最終沉沉地開口,禦林軍將心灰意冷的兩人拉了下去。
自此,真假公主的事情也算是告一段落了。
……
洛長安發現,最近父皇母後好像都在躲著她。
上次中蠱之事後,洛瞿和白媛內心各種歉意,總是想著要彌補洛長安,所以不管是什麽金銀首飾,什麽奇珍異寶,但凡是洛長安多看了兩眼的,洛瞿一股腦地送到了月璃宮。
洛攸笙還好,洛攸辰最近也總是別扭地來找她,送這送那的,洛長安一時之間還真是有些接受不了。
元清似乎自始至終對這件事情的態度都很平靜,待洛長安問起的時候,白發的元清一臉欠揍的表情看著洛長安:“咱家早就知道她不是真的了。”
嗬,騙鬼呢?洛長安自然是不信,但是看著元清稱得上是風騷的俊臉,洛長安實在是不忍心說出口,隻好笑著不說話。
唐文宇幾次三番地將洛長安往自己的丞相府裏請,什麽好吃的好喝的都給洛長安備著,洛長安不想讓唐文宇勞累,就推拒了幾次,這倒好,唐文宇本來就板著的臉更難看了,洛長安無法,隻好答應。
洛長安知道,大家都是在用自己的方式向她道歉,但是洛長安從來沒有怨過誰,甚至十分慶幸,自己能擁有一群哪怕不靠解藥也能夠堅定選擇她的人們。
隻是,前幾日還對她格外熱情的父皇母後,不知道為什麽,這幾日一直躲著她,好像不敢跟她見麵似的。
洛長安一頭霧水,去問最近也一直不見蹤影的夜瀾行,夜瀾行笑得溫柔:“大概是陛下和娘娘最近太疲憊了,安安不必擔心。”
是這樣嗎?
洛長安有些疑惑,但是看著夜瀾行那令人安心的微笑,洛長安最終是什麽都沒有問出口。
這幾日,洛長安在月璃宮,每日的任務就是做湯。
各種各樣的湯水,然後滴了血給夜瀾行送過去,看著夜瀾行喝下去。
好像最近很多人都很忙,洛長安是最清閑的了,所以,那一日,當洛長安去後花園逛著玩的時候,就遇到了將刀刃架在她脖子上的一個人。
溪流。
洛長安心緒平靜。
溪流大概是受傷了,想想也知道,憑借著夜瀾行的能力和性格,查到了和沈臨淵在一條線上的他,想必下場也是不太好的。
洛長安想的不錯,溪流確實受傷了,而且很嚴重,他的肩膀被整個貫穿,腹部也被刺了一劍。
夜瀾行是一個冷血的人,但凡得知了有人對洛長安存在威脅,不管是大小,統統都會抹殺掉。
彼時的溪流喘著大氣,鮮血不斷從小腹中溢出來,就連架在洛長安脖子上的手都是在抖著的。
洛長安倒是一點都不擔心,因為這麽多年來的教訓,夜瀾行早就習慣了在她的身邊安插幾個暗衛,平日裏絕對不會打擾洛長安,但是一旦當她有生命危險的時候,就會現身將危險之人抹殺。
果然,溪流隻是剛剛將匕首貼近洛長安的脖子,就有一道黑色的身影劃過,再反應過來的時候,溪流已經被兩個影衛按在了地上。
溪流掙紮了兩下,沒了力氣,肩膀上和小腹傳來的痛感加劇,他停止了掙紮。
“你在小行身邊做過暗衛,應當知道他總是會在我身邊安排人手的。”洛長安聲音平靜,雖然剛才的匕首因為溪流的手顫抖不慎劃了淺淺的一道傷痕,但是洛長安任由血留下來,隻是平靜地看著溪流。
溪流沒有說話,劍眉緊皺,像是在忍受著莫大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