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2章 傳聞

  第332章傳聞


  再看一旁的夜瀾行,隻是沉著臉不說話,居然也沒有說什麽。


  事情到了這步,隻能是洛長安留下來了,她隻是笑笑,似乎很是輕鬆的樣子,沈臨淵目光陰狠,暗地裏做了個手勢。


  溪流從剛才就一直跟著沈臨淵,所以沈臨淵現在做的手勢,暗處的溪流是看到了的,隻是這一次不僅是溪流看到了。


  夜瀾行認得那手勢。


  是他曾經為了讓溪流傍身教給他的。


  他微微抬眸,向四周掃去,就看到不遠處有一個黑影掠過。


  看來,自己養的狗咬人了呢……


  顧辭一雙溫眸看向洛長安。


  淡淡的,似乎沒有任何情緒。


  洛長安忽然發現,自己不在長瑾的這麽長時間,顧哥哥似乎變得不一樣了。


  沉默寡言,又冷漠疏離。


  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兩輛馬車很快離開了,留下洛長安一人在原地,沈臨淵闔上車簾的時候,她看到了沈臨淵挑釁的笑。


  沈臨淵針對她她是看出來了的,若她以為她隻是個書童,斷不可能針對她,唯一的解釋就是知道了她的身份,想要殺了她。


  想到這裏,洛長安目光嚴肅起來。


  她倒是不擔心沈臨淵的刺殺的,小行在她身邊安插的暗衛的能力,洛長安還是有信心的。


  隻是現在,洛長安是不可能在這裏待下去的。


  眼底閃過一絲狡黠,洛長安抄了條近路,向出發不久的兩輛馬車跑去。


  洛長安來過這裏許多次,知道前麵有一個類似於關口一樣的地方,路過那裏的馬車都要停下來做檢查,洛長安可不會傻到真的在這裏坐以待斃,她準備偷偷溜上馬車。


  所謂的隻能承載三個人的馬車,分明就是沈臨淵的接口,洛長安就不相信那馬車容不下第四個人。


  終於到了關口,那馬車還沒有到,洛長安遠遠地看過去,就看到遠處塵土飛揚,應該是馬上就要過來了。


  馬車裏,蕭以年本來以為會和公主殿下坐在一輛馬車上,誰知道最後居然和夜瀾行坐在了一處!

  有些局促。


  兩個人的關係該怎麽說呢,似敵似友,夜瀾行不喜他,他心裏清楚,但是因為洛長安的原因,卻不會傷他,但是兩個人現在坐一起,蕭以年明顯感覺夜瀾行周圍的氣場有些冷。


  洛攸笙本來是有些擔心洛長安的,但是因為洛長安投過來的安心的眼神,洛攸笙大概也猜到了洛長安想要做什麽,放下心來,此刻看著眼前的兩個人,有一種身處修羅場的感覺。


  蕭以年他也認識,隻是了解得不多,當時蕭以年和安安走得近的時候,洛攸笙才開始關注他。


  怎麽評價他呢?


  若是安安沒有先遇到夜瀾行,那麽蕭以年絕對是一個天之驕子,但是可惜的是,安安在此之前,已經遇到了夜瀾行,相比於蕭以年,或者說相比於任何人,夜瀾行都是絕對的驚豔。


  遇到的人太過驚豔,所以蕭以年後麵的出現,也隻能算得上出類拔萃吧。


  蕭以年對安安大概也是有那方麵的情誼的,但是他的傻安安不知道,夜瀾行個狐狸更不可能告訴安安給自己樹敵,所以,即使蕭以年喜歡安安,這樣的情感安安自始至終都是不知道的。


  一雙好看的鳳眼瞥了瞥眼前的兩個人,夜瀾行抿著唇,一身純黑的衣裳,勾勒處他勁瘦的腰身和恰到好處的身材,神賜的容貌無與倫比,即使是那麽多次見到他的容貌,還是會覺得驚豔。


  相比於夜瀾行極具攻擊性的容顏,蕭以年的容貌更偏向於溫柔謙遜的類型,舉手投足間都是書生意氣,隻是洛攸笙曾經調查過,蕭以年的功夫也是不錯的,遊曆江湖這麽多年,一直都是一個人,總不可能沒有一點技能傍身的。


  洛攸笙也不管,就看著兩人,一副樂見其成的模樣。


  夜瀾行掀了車簾向外看去,看到距離關口不遠了,緊皺的眉頭終於有了鬆動的痕跡。


  是蕭以年先開的口。


  “回到帝城的時候,聽到了很多關於禦史大人的傳聞,不知道是真是假,想請禦史大人解惑。”


  洛攸笙聞言,有些尷尬,說實話,安安掉下無淵崖的那段時間算得上是整個帝城最陰沉的一段時間,父皇母後整日心不在焉,唉聲歎氣,他作為東宮太子要盡一份整治天下的責任,但是高強度的工作還是沒有將安安失蹤的消息從他的心頭壓下去,那幾天他暴躁易怒,傳言中的“光風霽月”在那幾個月就像是假的一般。


  洛攸辰也沒有好到哪去,雖然麵上還是一副大大咧咧沒心沒肺的模樣,但是洛攸笙從小早慧,所以洛長安其實和洛攸辰玩的時間更多,洛攸辰曾經發誓要學好武功保護洛長安,但是現在卻像是個笑話一樣,那幾日他在整個長瑾到處跑,四處詢問下無淵崖的通道,無數次的失望。


  元平公公是宮裏最老一輩的內侍了,陪伴在洛瞿身邊多年,似乎什麽事情都能輕易處理,但是洛攸笙還是感覺到那幾日,元平臉上的皺紋多了好幾道,洛攸笙也隻是歎了口氣。


  元清冷漠的性格是皇宮裏出了名的,不管和誰說話都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一頭銀發肆意狂妄,即使是這樣,元清在待人方麵從來都沒有出過差錯,但是那幾個月卻像是變了個人,即使一些朝廷重臣哪句話不順了他的意,他也是冷漠著回懟,像是黑夜中吐著蛇信子的毒蛇。


  皇宮上上下下,似乎都籠罩了一片烏雲,但是洛攸笙卻知道,所有人的改變,似乎都沒有夜瀾行來了凶猛。


  像是扒掉了羊皮的惡狼,又或者是他本來就是這個樣子的,總是,一夕之間,夜瀾行的名聲從之前的“溫潤如玉,謙遜有禮”變成了後來的“冷血無情,暴戾成性”,那真的是一個人,他可以穿著一身白衣,笑著將洛長安抱上“盛世千秋”,也可以一身黑衣笑著掐住別人的脖子。


  夜瀾行嗜血,即使是洛攸笙早有準備,但是當他來到奕承宮看到他的私牢裏的刑具和關押著的犯人的時候,洛攸笙還是被震驚到了。


  洛攸笙無法形容那個地方,甚至無法理解居然會有人狠心到建立這樣殘忍的地牢,他知道,那個地方,即使是見慣了生死的他也不想去第二次。


  當時的夜瀾行,在整個帝城,幾乎沒有人敢惹。


  誰都會害怕一個瘋子,更何況這個瘋子身居高位,且有權有勢。


  洛攸笙默默地給問出這個敏感問題的蕭以年鞠了一躬,所謂“初生牛犢不怕虎”,大概形容的就是蕭以年這類人。


  畢竟當時夜瀾行走火入魔“發瘋”的時候蕭以年不在,隻是聽那些百姓口述,完全不可能理解當時他們經曆過的事情。


  “你指的,是什麽傳聞?”


  夜瀾行居然笑了,隻是輕微地勾了勾唇,似乎隻是和蕭以年談心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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