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虛偽的李貴妃
顧九綿見尹奕寒終於說到了正題上,不禁也來了精神,心中也十分好奇,有什麽事情是堂堂一個王爺都辦不到還需要他大費周章地把她引過來讓她幫忙的。
“什麽忙?”顧九綿警惕地看著尹奕寒,問。
“嗬嗬,你別緊張。”尹奕寒笑道,“明日你跟我去一個地方你就知道了。”
顧九綿聞言好看的眉頭當即皺起,不樂意道:“王爺這樣可就沒有意思了,總得告訴我是什麽事情吧,你也知道我平日裏除了吃喝玩樂啥也不會,王爺都辦不到的事情,我怎麽能行。”
尹奕寒輕笑一聲,意味深長地看著顧九綿:“顧小公子不必妄自菲薄,本王說你可以你就可以。”
“嘖,王爺還真是看得起我啊。”顧九綿狀似頭疼地撫了撫額,然後一臉為難道,“可是王爺不說清楚是什麽事情,我真的很難幫王爺啊,那萬一王爺讓我去殺人放火,我這幫也不是,不幫也不是,王爺好歹讓我心裏有個底吧。”
尹奕寒看著一臉為難的顧九綿,臉上仍舊掛著淺淺的笑,不過笑意卻不達眼底:“關於幫什麽忙,本王還是那句話,顧小公子明日自然會知道。”
“那……”
“顧小公子先別忙著拒絕。”顧九綿剛要開口說話就被尹奕寒打斷了,“不妨先聽聽本王的條件,如何?”
還有條件?顧九綿眼中閃過一絲訝異,她還以為這個尹奕寒會白嫖,直接威脅她讓她為他做事呢。
“王爺請講。”
“據本王調查所知,顧小公子此番來南羌是為了你父母的事情吧?”尹奕寒自顧自地斟了一杯酒,道。
顧九綿聞言眸中劃過一道冷光,雖然心下驚訝尹奕寒的消息靈通,但是麵上還是不動聲色,唇角微勾,皮笑肉不笑道:“王爺的消息還真的靈通。”
尹奕寒輕笑一聲,裝作沒有看到顧九綿嘴角的諷刺,接著說:“隻要顧小公子肯幫本王,你父母的消息本王自會送到你手上,如何?”
“這聽起來倒是個劃算的買賣。”顧九綿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喃喃道,但是並沒有立馬就答應尹奕寒。
尹奕寒見顧九綿似乎有些動搖了,眼中閃過一抹亮光:“那麽顧小公子的意思是?”
顧九綿沒有立即回答尹奕寒,而是垂眸沉吟了良久。
尹奕寒也不著急,抿了一口酒,十分有耐心地等著顧九綿做出決定。
“雲子?”蘇蒼歌蹙眉,輕聲喚了一句顧九綿,他心裏其實是不希望顧九綿答應尹奕寒的,且不說尹奕寒是否真的有她父母的消息,再說他們現在根本就不知道尹奕寒到底要做什麽事情,如果他要做一些傷天害理的事情,小雲朵幫他不就是助紂為虐了嗎?
顧九綿抬頭看了一眼蘇蒼歌,給了他一個安心的眼神,這才對尹奕寒說:“我要是說不呢?”
尹奕寒臉上的笑意一僵,看向顧九綿的眸子私有雲雪翻湧,周身氣勢陡然間冷了下來,嘴角雖然仍舊上揚著,但是看了卻莫名讓人覺得膽顫心寒。
“嗬,顧小公子若是不願意,隻不過就是要委屈委屈顧小公子在寒舍常住了,不過我相信顧小公子應該不會拒絕本王的。”
蘇蒼歌在桌下的手下意識握緊了拳頭,忽然察覺到有一抹溫柔落在了自己的手背上,垂眸看去,是顧九綿的手。
蘇蒼歌眼中閃過一絲驚喜,握著的拳頭又緊了緊最後仍舊放鬆了下來。
顧九綿對上尹奕寒不帶一絲溫度的眸子,見他不似開玩笑,當即“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王爺這是做什麽,我剛剛跟您開玩笑呢,王爺都這樣說了,我要是再不幫忙那也太不識抬舉了。”
“如此,甚好。”尹奕寒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眼中的寒冰也再頃刻間散盡。
顧九綿端起酒杯,垂眸抿了一口,在尹奕寒看不見的地方,臉色刷地一下就沉了下來,倒不是說她怕了尹奕寒,隻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現在她和蘇蒼歌身在尹王府,說什麽做什麽已經不能按照他們想的那樣來了,因為他們根本就不知道尹奕寒到底在王府的各個角落安排了多少人手,別說她現在自身難保,就算她的武力在巔峰狀態,也斷然沒有把握從這偌大的王府脫身,所以除了答應尹奕寒,她沒有別的選擇。
而剛剛之所以那麽說,隻是想試探一下尹奕寒的態度,她想知道他讓她幫忙去做的事情對他來說有多重要,她是否還有討價還價的餘地。
答案顯然是否定的,從剛剛尹奕寒的眼神裏她看出來了,她要是不幫,那最終的下場恐怕就隻有死路一條了。
而蘇蒼歌見顧九綿答應了尹奕寒的要求,眉頭皺得死死,臉色十分難看。
亭內的三人,心情最好的要數尹奕寒了,他絲毫沒有管蘇蒼歌和顧九綿的臉色有多難看,而是自顧自地一杯又一杯地喝著酒。
……
此時的東禾京都的皇宮內。
蘭溪宮,李貴妃住處。
寢殿內,“皇上?皇上?”李蘭亭趴在薑培風的耳邊輕聲呼喚著,見薑培風沒有反應,李蘭亭不禁提高了音量,同時還伸手推了推薑培風,接過薑培風仍舊是紋絲不動,睡得深沉。
李蘭亭坐了起來,側頭看著床上熟睡的薑培風,眼中劃過一絲陰狠。
抬手撫上他的臉,喃喃道:“皇上啊皇上,臣妾那麽愛你,我們的晨兒也那麽優秀,為什麽你還要立一個不知道哪裏冒出來的野種當太子呢?既然你不仁,那可就別怪臣妾不義了。”說著,李蘭亭翻身下床,走到不遠處的桌邊,將桌上的香爐點燃。
不稍片刻,四腳祥雲香爐中便升起了嫋嫋炊煙,一陣似有似無的想起開始在房間內彌漫了起來,李蘭亭從衣櫃裏翻出一個白玉瓷瓶,從中倒出一粒藥丸吃下後,這才像是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一樣重新走回了床上,在薑培風身邊躺了下來。
……
翌日,薑培風起來之後覺得自己一陣神清氣爽,昨夜一夜無夢,睡得甚好,連帶著心情也十分舒暢,頓時覺得自己年輕了十幾歲。
“皇上昨夜休息地可好?”李蘭亭一襲白色裏衣鬆鬆垮垮地穿在身上,香肩半遮半掩,若隱若現,看得薑培風一大早上的又有些心猿意馬。
薑培風一把抓住李蘭亭給自己穿衣服的手,將她拉進懷裏,把頭埋入她的頸中,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語氣曖昧道:“多虧了愛妃,朕休息地甚好。”
李蘭亭順勢倚靠在薑培風的懷裏,手指在他的胸膛劃著圈圈,聲音嬌媚如絲,道:“皇上休息地好臣妾就放心了。”
王喜在一旁看著不禁皺眉,忍不住出聲提醒:“皇上,該上早朝了。”
薑培風聞言強行壓下想要將李蘭亭抱起來的衝動,抓住她在自己胸膛作亂的小手,說:“小妖精,晚上再來收拾你。”
說著直接一把推開了李蘭亭,轉身就離開了。
“恭送皇上。”李蘭亭猝不及防被薑培風一推,腳下一個踉蹌,差點跌倒在地,穩住身形後對著薑培風的背影,行禮道,垂下的眼眸中滿是狠厲。
待薑培風離開後,李蘭亭立即恢複了一副高高在上,趾高氣昂的模樣,與之前薑培風在時判若兩人。
“來人,給本宮更衣,順便去將大皇子請來。”
一旁早已侯著的宮女當即訓練有素地上前開始為李蘭亭梳洗打扮了起來。
陌離宮,薑煜陌住處。
薑煜陌此刻正在院中自己與自己對弈,忽然門外的小太監帶進來了一個宮女。
薑煜陌隻是抬頭瞥了一眼,覺得那個宮女似乎在哪裏見過,但是並沒有過多在意。
“大皇子,這位是蘭溪宮的碧清姑娘。”小太監將人帶到薑煜陌身邊,說道。
碧清先是向薑煜陌行了一禮,然後說:“大皇子,我家娘娘有請,說有要事相商。”
薑煜陌頭也不抬,目光就沒有從棋盤上以移開過,淡淡道:“什麽事?”
其實從小太監告訴他這個宮女叫碧清的時候,他就想起來了這個宮女,是李蘭亭的人,在這樣敏感的時候,李蘭亭找他能有什麽事,他用腳趾頭想也知道必定事為了太子一事,無非是想要拉攏他幫她一起對付太子罷了。
“大皇子去了便知。”碧清眉眼低垂,神色恭敬道。
“啪嗒”是棋子落在棋盤上清脆的聲音,薑煜陌像是沒有聽見碧清的聲音似的,骨節分明的手不斷地伸入棋簍,拈起棋子放上棋盤,一時間院落中除了薑煜陌下棋的聲音再也聽不到其它的聲音。
碧清見薑煜陌不說話,想起出門前李貴妃的交代,繼續開口說:“大皇子,我家娘娘說您去了一定不會後悔的,關於多年前的事情,她或許知道一些。”
說完這句話,碧清明顯看到了薑煜笙下棋的手一頓,不過也僅僅是片刻,他便像是什麽也沒發生一樣,繼續自顧自地下著棋。
約莫過了一盞茶的功夫,碧清見薑煜陌仍舊坐在棋桌旁紋絲不動,絲毫沒有要起身跟她走的意思,她不免有些著急起來,算算時間,貴妃娘娘此刻應該已經梳洗好了,這人她還沒有請回去,回去一定又少不了一頓責罰了。
可是她都已經按照貴妃娘娘的吩咐說了啊,怎麽就不管用呢,貴妃娘娘不是說隻要她照著她的話說,大皇子就一定會跟他去嗎?
隨著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薑煜陌仍舊沒有動,碧清急地像是熱鍋上的螞蟻,看著薑煜陌氣定神閑下棋的模樣真是恨不得直接一把上去將他的棋盤掀翻,然後將人拉過去,可是她不敢,除非她想死。
終於,就在碧清忍不住要朝薑煜陌跪下的時候,薑煜陌落下了最後一枚棋子,他站起身來,神色淡淡,對快要哭出來的碧清說:“走吧。”
“是。”碧清麵上一喜,連忙走在前麵帶路。
薑煜陌就跟在她身後,神色淡淡,看不出喜怒。
隻有他自己知道,就在剛剛碧清告訴他說李蘭亭知道當年事情的時候他的內心掀起了怎樣的驚濤駭浪。
……
蘭溪宮門口,碧清停下了腳步,對著身後的薑煜陌說:“大皇子,煩請您稍等片刻,待奴婢進去通傳一聲。”
薑煜陌仍舊神色淡淡,微微點頭,沒有說話。
碧清一進入殿中,就看到李蘭亭正在貴妃榻上閉目養神,秀眉微蹙,似乎心情不太好,在看到她身後伺候的宮女給她使的眼色後,她心裏更加確定了李貴妃此刻心情並不好,於是說話大氣都不敢喘一下,道:“娘娘,大皇子來了。”
李貴妃聞言滿滿睜開眼睛,目光輕飄飄地落在碧清的身上,朱唇微啟:“廢物,讓你請個人還需要這麽長時間!”
碧清嚇得直接“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瑟瑟發抖,根本不敢為自己辯解,隻是一個勁兒地說著:“奴婢知錯,娘娘饒命!”
李蘭亭不耐煩地擺了擺手,說:“還不滾下去,將人請進來。”
碧清這才如蒙大赦,連忙從地上爬起來跑了出去。
碧清深吸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緩一些,對薑煜陌說:“大皇子,我們娘娘請您進去。”
薑煜陌看著滿頭冷汗的碧清,眸光一閃,眉頭微蹙,不過倒也沒說什麽,收回視線便進入了殿中。
見薑煜陌走了進來,李蘭亭就從貴妃榻上站了起來,迎上去,笑著說:“大皇子還真是讓本宮好等啊。”
“見過貴妃娘娘。”薑煜陌拱手行禮,神色淡淡道,“不知貴妃娘娘請我來有何貴幹?”
李蘭亭也不在乎薑煜陌的冷臉,仍舊笑道:“嗬嗬嗬,本宮這不是怕大皇子一個人在陌離宮太無聊了嗎,就想著請大皇子過來敘敘舊。”
“娘娘不妨有話直說。”薑煜陌看著李蘭亭臉上掛著的假笑不禁蹙眉,心中隻覺得一陣惡心,這女人還真是一如既往地虛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