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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章 再次施針

  午休時間,顧九綿想了一上午也沒想到什麽好的辦法,碗裏的米飯都被她戳爛了,也沒吃幾口,她就想安安靜靜地去個南羌怎麽就那麽難呢?

  “雲子,我看你一上午都心不在焉的,怎麽了,是出什麽事了嗎?是不是霞浦村那邊又出事情了?”江軒湊到顧九綿身邊壓低了聲音問。


  “她估計就是昨天晚上還沒睡好。”沈入懷在一旁有些幽怨地說,像是還在為顧九綿早上凶他的事情而感到委屈。


  顧九綿此刻真的是一個眼神都不想給沈入懷,倒是看著江軒,若有所思。


  思索了片刻她湊到江軒耳邊用隻有他們兩個能聽到的聲音說:“晚上一個人來找我。”


  說完便快速將碗裏的飯三下五除二刨完,留下一句:“我吃飽了,還有點事,先走了。”就徑直離開了。


  ……


  回到住處,靈槐已經在院子裏等她了。


  “主子,你回來啦!”見顧九綿回來,靈槐興衝衝地迎了上去。


  “嗯,都準備好了嗎?”顧九綿問,因為她這兩天就要離開南羌了,所以想在離開之前再給慕柯清一次體內的毒。


  “準備好了。”靈槐拍了拍桌上的小藥箱,問:“我們現在就去嗎?”


  顧九綿點頭:“嗯,走吧。”


  因為蘇蒼歌還沒有告訴她具體離開的時間,但她感覺出發去南羌的日子也就今天或者明天了,畢竟南羌現在已經有大量武林人士聚集,他們已經沒有時間再耗下去了。


  所以慕柯這邊還是盡早安排一下為好,不然她總覺得不安心。


  ……


  竹園。


  “顧公子,靈槐姑娘,你們怎麽來了?”幸川見到來人微微有些驚訝,之前顧九綿雖然說說過會帶靈槐來再為主子清毒,可是他沒有想到來的這麽快。


  顧九綿並沒有直接回答幸川,而是蹙眉朝他身後緊閉的屋門瞥了一眼問:“你家公子呢?”


  “公子在屋裏。”幸川雖然疑惑,但還是老實道。


  “嗯。”顧九綿點頭,隨後帶著靈槐就要往屋裏走,幸川都來不及上前阻止,顧九綿就已經上前推開了門。


  推開門的那一刹那,看清屋內的場景後,顧九綿瞳孔一縮,連忙將靈槐的視線擋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門“哐”地一聲關上,然後轉身對靈槐說:“你在外麵等一會。”說著自己就將門推開了一條縫閃身進屋了。


  留下一臉懵逼的靈槐和風中淩亂的幸川。


  靈槐看向幸川,給了他一個十分疑惑的表情。


  幸川對上靈槐的視線,一時不知道該怎麽辦,看著緊閉的房門,上去敲門也不是,就這樣站著不動也不是,完了完了,怎麽這顧九綿每次來都好死不死能撞見他家主子衣衫不整的模樣,上次是主子在沐浴,這次是主子在更衣,那下次……


  幸川簡直不敢往下想了。


  主子出來會不會直接把他發配邊疆啊,嗚嗚嗚,不是他不攔著,是他根本就沒有機會攔啊……


  屋內,顧九綿此刻正坐在桌前和慕柯大眼瞪小眼,空氣一時安靜地有些詭異。


  想到剛剛自己推門看到的那一幕,若隱若現的精致鎖骨,半遮半掩的緊實胸膛……


  想想就覺得讓人麵紅耳赤,可是……


  再看看儼然已經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慕柯,顧九綿不禁撇了撇嘴,眼神從他的身上掃過,有些意味闌珊。


  凜夜看著顧九綿眼中興致缺缺的模樣,嘴角微抽,她這是在遺憾什麽?

  “所以,顧公子近日找我有什麽事?”慕柯有些受不了顧九綿在他身上來回掃視的眼神,最終還是率先開口打破了沉默。


  “我這不是馬上就要去南羌了嗎,所以今天特意帶靈槐過來再給你看看。”


  慕柯狐疑地看向顧九綿,帶靈槐給他清毒?那靈槐人呢?


  她剛剛就這樣闖進來還用那樣的眼神看著他,他還以為她又是來偷看自己的,心說這小子的膽子真是越來越大了,上次還知道晚上爬屋頂,這次就直接光明正大破門而入了。


  “所以……靈槐姑娘人呢?”慕柯問。


  “哦,她在外麵。”顧九綿這才像是想起來什麽一般,旋即朝著門外喊道,“靈槐,進來吧。”


  門外靈槐應聲推門進來:“見過慕夫子。”


  “嗯。”慕柯淡淡點頭以示回應。


  “那就開始吧。”顧九綿麵無表情語氣淡淡道,可是眼中閃爍的光芒卻出賣了她的真實想法。


  靈槐看得一陣無語,真的好像對顧九綿說,主子,你快收斂一點吧,你那如狼似虎的模樣生怕人家不知道你是在饞人家身子一樣。


  慕柯也不是瞎子,自然能看到顧九綿眼中不一樣的色彩,不過也僅僅是瞟了一眼便裝作什麽也沒有看到一樣,走到一旁的軟榻上,褪下了自己的外衣,露出精壯的背部,頓時就感覺到一倒灼熱的視線落在他的背上,不過有了第一次這次他已經坦然多了,其實他也不是說真的完全不介意,但是他知道,就算他說了讓顧九綿出去,她也一定會找各種各樣的理由留下來。


  與其同她在這裏做無謂的口舌之爭,不如早點讓靈槐給他施完針,然後早點讓她們離開。


  顧九綿自然不知道慕柯的這些想法,隻當自己是奸計得逞,背對著慕柯,臉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心道,剛剛故意包裹地那麽嚴實,現在還不是要乖乖的自己脫掉。


  顧九綿就這麽坐在一旁,饒有興致地看著靈槐往慕柯的背上紮入一根又一根銀針,看著那張如刀削般的側顏,忽然心中有些百感交集。


  此去南羌一行也不知道是否能夠成功拿到春羽丹,萬一那隻是一個陷阱,萬一慕柯等不到她回來……


  顧九綿忽然有些不敢往下想,看向慕柯的眼神也愈發複雜,專注的模樣似乎想要把他的模樣深深地刻在自己的腦海裏,一想到這很有可能是最後一次看見慕柯了,顧九綿的內心就抑製不住地泛起一陣疼痛……


  原本正在閉目養神的慕柯察覺到原本落在自己身上炙熱的目光忽然變得有些不對勁,眉頭一皺,側頭就對上了顧九綿看向自己略帶哀傷的眼神。


  眸光微動,大概能猜到顧九綿在想什麽,當即開口:“顧公子大可不必可憐我。”


  顧九綿聞言眉頭一皺,看向慕柯的眸子滿是不解,什麽叫可憐他?!


  “慕某本就是將死之人,顧公子不必如此。”慕柯淡淡道。


  顧九綿聞言眉頭皺得更死了,這是一個“謫仙”能說出來的話?!


  不知道為什麽,顧九綿心中忽然升起了一股無名的怒火,慕柯這樣自暴自棄的態度著實讓她感到窩火,於是瞪著慕柯,語氣十分不善地說:“死什麽死,沒有小爺的允許,閻王爺絕對不敢收你!”


  慕柯聞言一愣,心中微動,沒有想到顧九綿的反應會這麽大,他們兩的關係不過也就那樣,而且他還坑過這個財迷的銀子,沒想到她對於自己看淡生死無所謂的態度會如此生氣。


  “為什麽?”慕柯轉過頭,閉上眼睛,薄唇微啟。


  “什麽為什麽?”本來十分生氣的顧九綿聽到慕柯莫名其妙的一句話當即愣在了原地,一臉疑惑地看向慕柯。


  空氣忽然沉默了下來,過了良久,就在顧九綿都以為慕柯睡著了的時候,空氣中忽然傳來了一陣低低的歎息:“沒什麽。”


  慕柯本來是想問顧九綿為什麽要這麽幫他的,他身上似乎並沒有什麽東西值得她花費這樣的心思,但是旋即想到顧九綿的性子,要是自己真的問出口了,從顧九綿嘴裏一定說不出什麽好話來,所以最終他還是選擇了閉嘴。


  顧九綿被慕柯搞得有些莫名其妙,但是也是被慕柯莫名其妙的這一問,她方才心中的悲傷當然無存,有的隻是一定要找到春羽丹幫慕柯解毒的決心。


  她不再看向慕柯,也沒有再說話,而是靜靜地開始計劃著南羌之行。


  慕柯察覺到原本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忽然消失了,心中不知道為什麽,居然有一瞬間覺得空落落的。


  過了約莫一刻鍾,靈槐將所有的銀針都收了起來,慕柯也起身將衣服重新係好,走到顧九綿對麵坐下。


  看著一眼不發隻是安靜坐著想事情的顧九綿,慕柯一時間有些不適宜,想了想,開口問:“書院不是馬上要封閉了嗎,你要如何出去?”


  “嗯?已經好了?”正在沉思的顧九綿驟然聽到慕柯的聲音微微一愣,她剛剛在想事情,倒是沒有注意到慕柯這邊的情況。


  慕柯見狀眉頭微蹙,這是在想什麽,這麽入迷?


  “怎麽樣了?”這話是顧九綿問靈槐的。


  “慕夫子的情況暫時比較穩定,灼魂的毒基本可以控製,至少在主子你回來之前是不會複發的,但是……”說到這裏,靈槐欲言又止,看了一眼慕柯,又看了一眼顧九綿。


  “嗯?但是什麽?”顧九綿蹙眉。


  “但是,灼魂不會提前發作的前提是,慕夫子體內的子母蠱不會發作。”靈槐麵露難色。


  顧九綿聞言下意識看了一眼慕柯,見他沒有什麽太大的情緒反應這才問靈槐:“有辦法壓製嗎?”沒有直接問而是先看慕柯的原因是上次她在慕柯麵前提起子母蠱受到的待遇可不太好,所以這次她有必要提前確認一下慕柯的態度。


  靈槐咬了咬嘴唇,微微搖頭,說:“這個……我暫時還沒有找到比較好的辦法。”


  顧九綿的眉頭皺得更死了:“什麽叫沒有比較好的辦法,也就是有辦法?”


  靈槐小臉一皺,有些糾結,她是查到一個偏方,據說可以壓製世間一切蠱毒,但是那樣做的風險極大,而且依照慕夫子如今的身體,怕是經受不住那樣的治療方法。


  顧九綿一看靈槐的表情就知道這小妮子是有辦法,但是估計沒有什麽太大的把握,否則她也不會藏著掖著不說出來:“先說出來看看。”


  靈槐看了一眼顧九綿,對上那雙認真的眸子,歎了一口氣還是說了出來:“我最近看到一個偏方,說是以毒攻毒,就是先讓人進入假死狀態,然後讓人服下安魂草,以此讓蠱蟲也進入一個假死狀態,可以暫時安靜一段時間,但是這種方法風險極高,且不說慕夫子現在的身子虧空得厲害,根本難以承受住安魂草的藥性,最主要的是這也僅僅是我看到的一個偏方,從來沒有人試過,我也不知道最後到底能不能成功。”


  靈槐一口氣將自己知道的都說完了,說完了之後屋內又陷入了一陣十分詭異的安靜,顧九綿的臉色十分不好看,倒是慕柯神色淡淡,仿佛她們在討論的不是他自己的事情而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人一般。


  顧九綿表示對於慕柯這樣佛係的態度已經習慣了,要是再因為他這樣而讓自己生氣那她就未免有些太不明智了,她現在是想明白了,慕柯其實表麵上看上去一副雲淡風輕什麽都不在乎的模樣,但是他一定還是想努力活下去的,否則早再灼魂第一次發作的時候他就可以選擇自我了斷,而不是月月忍受著如墜岩漿般的非人的折磨強撐到現在。


  “你怎麽看?”顧九綿問慕柯。


  “此法雖然凶險,但未嚐不可一試。”慕柯淡淡道。


  顧九綿好看的眉頭皺起,用不容置喙的語氣對慕柯說:“不行,這個方法誰也沒有用過,風險太大了,不能用。”


  隨後她便轉頭對靈槐說:“你回去再查查我之前給你的那些醫術,看看有沒有什麽線索,此法不到萬不得已絕對不能對他使用。”


  靈槐聽著自家主子毫不拖泥帶水,雷厲風行的一番話,又看向一旁眉頭微蹙的慕夫子,一陣無語,主子啊,你自己心裏怕是早就決定好了吧,何必再問人家慕夫子的意見。


  不過這些她也就是在心裏想想,當即應聲道:“是,少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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