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快跑
顧九綿和沈入懷找到江軒的時候,還是來晚了一步,村裏的赤腳大夫已經被他打得鼻青臉腫,暈過去了。
而江軒則是蹲在一邊抱頭痛哭。
顧九綿皺眉,走過去拍了拍江軒:“行了,別哭了,快回去吧。”
江軒抬頭,一雙眼睛通紅,對著顧九綿不停地說:“是我害了母親,是我害了母親啊,母親要不是為了我,也不會變成如今這副模樣!”
顧九綿見江軒這樣,心裏也十分不是滋味,但現在不是傷感的時候,剛剛她一路觀察下來,發現村民都十分排外,江軒將村裏的大夫打了,村裏人是不會放過他們的,現在當務之急是趕緊回去帶著江母離開這個地方。
“雲子,都怪我,是我害了母親!”江軒仍舊陷在深深的自責中。
顧九綿看著江軒一副要死要活的樣子,忽然就有些氣不打一處來。
“啪”顧九綿一個耳光煽在了江軒臉上,滿目森然:“清醒了嗎?還想讓你母親安安生生過完這一個月,就快點回去。”
沈入懷都看呆了,那一耳光,他看著就疼,哇,雲子現在的樣子好可怕,他好久都沒有看到雲子這麽生氣的模樣了。
江軒也冷靜下來了,看著被他打得頭破血流的赤腳大夫,心裏一陣後怕,他明白顧九綿的意思,他從小在這個村子裏長大,清楚這些村民到底有多可怕,他剛剛太衝動了。
忽然他瞪大了眼睛,似乎是想起了什麽,大喊道:“剛剛有個找他看病的村民跑了!快!我們快回去!”
說完頭也不回地跑了。
顧九綿也知道事情的嚴重性,拉上沈入懷也趕緊跟了上去。
所幸他們回到家的時候村民還沒有趕來。
“這是怎麽了?”安齊見三人匆匆忙忙跑回來問。
“趕緊收拾東西,我們離開這裏。”顧九綿朝安齊道,“你先去馬車那裏等我們。”
“母親,快,我們收拾東西離開這裏!”江軒直接衝進屋,扶起江母。
“軒兒,這是出什麽事了,我們要去哪?”江母擔心地問道。
江軒一邊收拾東西,一邊解釋道:“娘,我剛剛把村裏那個赤腳大夫打了,他們不會放過我們的,我們必須得馬上離開。”
“軒兒糊塗啊你!”江母一拳打在江軒身上,有些急切。
“就這麽跑回去,一定會跟村民撞上的。”顧九綿進門說。
“我知道一條路,可以避開村民。”江軒道。
顧九綿這才點了點頭,一起幫他收拾東西。
其實也沒什麽好收拾的,收拾了幾件衣物,顧九綿就上前扶起江母,又把江軒拉過來,示意江軒背上江母。
“江軒,背著江母趕緊往馬車那邊去,我已經讓安齊先過去等我們了!”
“雲子!快點,村民來了!”忽然屋外傳來沈入懷的大叫!
江軒聞言沒有猶豫直接背起江母就從房屋的後窗翻了出去,對顧九綿說:“雲子,快叫上容子我們一起走。”
顧九綿眼中閃過一絲猶豫,最終還是點點頭,出門將沈入懷拉進來,也從後窗翻出去了。
就在他們二人翻出去的瞬間,村民已經到了門外,一腳將屋門踢開了。
“他們從後麵跑了!快追!”踢門的村民大喊。
“快走!”顧九綿大喝一聲,一行四人開始撒丫子狂奔。
身後是村名們憤怒的咆哮聲。
“站住!都給我站住!”
“站住!別跑!”
……
顧九綿邊跑邊回頭看那些村民,個個五大三粗,凶神惡煞地拿著刀棍,心中吐槽:“玩聲控遊戲呢,叫我們站住就站住,那他們不是很沒麵子。”
最終四人成功地坐上了來時的馬車,安齊片刻都不敢耽擱,連忙駕馬狂奔。
待到村民追上時,隻留下了一地塵土,和前麵沈入懷笑得猖狂的聲音:“哈哈哈哈哈,你們來追我呀!”
“頭兒,咱們還追嗎,他們不會已經發現了吧?”一個皮膚黝黑的人吵領頭的道。
“不追了。”領頭人滿臉怒氣地望著絕塵而去的馬車,吐了一口吐沫,“都散了!回去!”
馬車上。
“母親,你沒事吧?”江軒關切地問道。
“我沒事,你的兩位朋友沒事吧。”江母伸手在空中亂抓,似乎想要確認顧九綿他們的安全。
“伯母,我們沒事。”顧九綿抓住江母的手,輕輕拍了拍。
江母鬆了一口氣,摸著顧九綿的手,忽然有一瞬間的怔愣,問:“軒兒,你這個朋友是女孩子?
顧九綿聞言心裏一個咯噔,但麵上還是不動聲色。
“娘,您胡說什麽呢,雲子可是個男子。”江軒緊張地看向顧九綿。
“哈哈,伯母您就別開玩笑了,我和雲子七年的好兄弟,如果她要是女子,我怎麽會不知道!”沈入懷笑道。
顧九綿開玩笑道:“伯母,您還會摸骨嗎?”
其實早再江母反複捏她的手時,她就不自在地想將手抽回來了,但又怕江母覺得自己嫌棄她,所以一直忍著沒動,沒想到讓江母摸差點摸出事情了。
江母有一瞬間的錯愕,雖然心中仍舊對顧九綿的身份十分懷疑,但還是笑了笑:“害,我哪裏會那個。
隨即又喃喃道:“沒事就好,沒事就好,都是我們母子兩連累你們了啊。”
“伯母,您別這麽說,大家都是朋友。”顧九綿笑道。
“好好,軒兒有你們這樣的朋友真是他的福氣啊。”
……
回到安齊堂的時候已是傍晚,顧九綿讓安齊收拾一間屋子出來給江母住,並吩咐他要細心為江母調理身子。
安頓好江母後,江軒留在安齊堂照顧江母,沈入懷回了太傅府,顧九綿則是去了伶玉樓。
到了伶玉樓顧九綿徑直上了頂樓,把靈槐叫了過來:“你明日去安齊堂找安齊,就說我讓你去的,讓他帶你去看一看江軒的母親,你幫我看看有沒有辦法救她。”
之所以在漁村的時候顧九綿不告訴江軒靈槐或許有辦法,是不想給他希望,因為她知道,希望越大失望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