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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布置

  陳山河和張傑清理了院子,心裏發慌睡不著,一直等在院子裏,就著剛發生的事,閑聊了起來。


  張傑害怕:“三哥,你大哥二哥這麽久沒回來,會不會出事了?”


  陳山河心裏也擔心,但還是希望事情不要往最壞的方向發展,安慰張傑:“沒事的!大哥二哥的功夫比咱倆強多了,那老狗又受了重傷,不會有意外的。咱們再等等,他們應該馬上就回來了。”


  張傑聽了陳山河的安慰,心裏雖然還是擔心,但好受了些:“也是,剛才嚇死我了,我以為今死定了,好在二哥算得準,他太厲害了,他怎麽知道你去開門,張管事就不會立馬動手呢?”


  陳山河想了想,:“因為那老狗還沒拿到賬本吧。或許他看開門的不是你,吃不準你在不在家,也想知道我知不知情,就想先拿到賬本在收拾咱倆。”


  張傑點了點頭:“對哦。那老狗言而無信,答應我拿了賬本就走,還跟進屋子裏來想殺我!”


  陳山河應他:“要不是二哥早早叫大哥埋伏在門後偷襲,咱倆當時就被他打死了。”


  “是啊是啊,真沒想到大哥能得手,張管事可是鍛體三重啊!”張傑起來仍心有餘悸。


  陳山河回他:“現在想想,鍛體三重應該就是力氣大了點吧,也不是刀槍不入。他打我們的時候一直用的是掌法,應該也沒練什麽防禦的秘籍吧,不過也好在他沒練。”


  張傑點點頭,一笑:“也是,他一直在用掌,奪了刀也沒拿著用,真傻。”


  陳山河看著指了指肩上傷口,調侃:“你還敢,我這一刀就是你幹的!他不用刀,可能就是怕了你的飛刀了吧。”


  張傑不好意思地低下腦袋,撓著頭,心虛的:“這不是一時情急嘛。再,你插了大哥一刀,大哥插了我一刀,我又插了你一刀,咱仨扯平了,扯平了,嘿嘿。”


  陳山河一臉認真,逗他:“不行!冤有頭債有主,你插我的我要還回來,我插大哥的,那是我倆的事,咱們一碼歸一碼。”


  張傑一聽還要再多一刀,看了看自己左臂的傷口,疼痛仿佛無限被放大,眼淚一下子擠在了眼眶裏,大叫:“不要不要!”


  陳山河看張傑這樣,高興的哈哈大笑:“逗你的,看把你嚇得,哈哈哈哈。”


  此時一陣風吹進了院子裏,從兩人的身邊掠過。後半夜的風最是涼,兩個人禁不住打了個寒顫。


  張傑忽然哆哆嗦嗦地:“三哥,你人死了,會不會變成鬼啊?”


  鬼這種東西看不見摸不著,卻讓人打心底裏害怕。陳山河顫著聲問他:“大半夜的,你,你好端端的這個幹嘛?”


  張傑有點要哭的意思:“我,我聽,人死了就會變成鬼。三哥你,你張管事死了會不會變成鬼?剛才我感覺到後麵好像有人在輕輕摸我,還在我耳邊吹氣,是不是張管事的鬼魂回來了?我,我害怕!”著就要哭了,往陳山河這邊靠。


  陳山河一聽,立刻頭皮發麻。剛才陳山河是感覺到一陣透骨的涼,張傑不提,還以為是一陣風,張傑一提,陳山河隱約感覺到有人在摸自己後背,“啊”的尖叫一聲,往前麵跳開。


  張傑眼淚流了出來,原地哆嗦,哭著問:“怎麽了,三哥?你別嚇我!哇~”


  “手,我感覺剛剛背後有人在摸我,我背上有隻手!張管事鬼魂回來了!”陳山河驚魂未定,大叫道。


  張傑哽咽著:“哥,剛才的那是我,我的手,我害怕,想抱著你。”


  陳山河丟了臉,一瞬間尷尬非常,想爭回麵子,挺直了身子,大聲地:“哈哈哈,我知道,我知道是你,逗你玩呢,嚇到你了吧?別,別怕,那老狗敢回來,我就再殺他一次,有本事他現在就給我敲門進來。哈哈,哈哈。”著著,指著大門,很是激動。


  “嘭嘭嘭!嘭嘭嘭!”話音剛落,院門被敲得大響。


  “啊!鬼啊!”陳山河嚇得大叫,要去抱張傑。一看張傑,不知道什麽時候早跑到了屋門口,院子裏隻剩下了自己,褲襠裏尿都嚇出來兩滴。


  “嘭嘭嘭!嘭嘭嘭!”院門又響,聲音急促。


  陳山河嚇得雙腿打顫,想跑進屋子裏都沒力氣。求饒:“別抓我,別抓我!”


  門外傳進來低沉一聲:“是,是我。”


  “我知道,知道是你,張管事,我也是迫不得已,你就安息了吧。哎?不對,這聲音不是張管事,是大哥!”陳山河求饒的時候,聽出來是嚴厲的聲音。


  隨後去開了門,果然是嚴厲。


  嚴厲腿上有傷,踉蹌進了門,問陳山河:“怎麽這麽久才開門,剛剛我聽見你好像了什麽?”


  張傑扒在屋門口笑,陳山河翻了他一個白眼,隨後扶著嚴厲進來,聲嘀咕:“沒什麽沒什麽,你怎麽還敲門?怎麽就你一個人,二哥呢?”


  嚴厲咳嗽:“鑰匙打鬥的時候估計掉屋子裏了,嚴衝一會就回來,進去。”


  殺張管事,嚴厲拚的最凶,失血、受傷、力盡的後勁泛了上來,剛一進屋就栽在床上暈了過去。


  又過了一會兒,嚴衝拿著刀回來了,看見嚴厲倒在床上,坐在了他床邊,問陳山河張傑:“我哥怎麽了?”。


  陳山河答他:“大哥沒事,隻是暈過去了。”再問:“你怎麽樣?那張管事呢?逃了?”


  嚴衝回答道:“我沒事。那老賊逃不了,死了。”


  張傑驚訝:“死了?那可是鍛體三重的高手啊,怎麽死了?二哥你仔細。”


  嚴衝淡淡一笑:“鍛體三重也不是刀槍不入啊。”接著:“那老賊逃出門,我就跟了上去。他腰上有傷,跑不快,一出門我就追上了他。那老賊脖子上胳膊上血流不止,我一想咱們這就這一個院子,也偏僻,不怕人發現,就上前和他纏鬥,沒去拚命。那老賊想甩開我,邊鬥邊跑,我一時也結果不了他,好在大哥及時趕到幫我拖住了他。趁他不注意時,我又朝他脖子上來了一刀,他當即就倒在了地上,沒再起來。”


  張傑接著問:“那你們怎麽這麽晚才回來?”


  嚴衝想了想,:“我們殺了他以後,把他拖到山上埋了,就埋在咱們練功的地方往北一裏。我哥受傷不輕,就先回來了,我把沿路的痕跡清理了才回來。”


  到這裏,嚴厲咳嗽了兩聲,醒了過來。


  陳山河見嚴厲醒了,道:“大哥既然醒了,那咱們趕緊一起逃吧。”


  嚴衝接過話:“不逃!”


  張傑慌張的問嚴衝:“二哥,為什麽不逃?這殺管事可是大罪啊。很快就會有人發現張管事不見了,到時候查到我們怎麽辦?”


  嚴衝拍拍張傑的肩膀:“別急,你們聽我。這試煉山地界,除非通過試煉,要不也出不去,咱們現在逃,又能逃到哪去呢?管事失蹤這件事是遲早會被發現,甚至明就會被發現,咱們現在逃隻會被懷疑。我想來,賬本這事重大,牽扯著主事,也不會有幾個人知道,很可能隻有管事和主事他們自己知道。隻要咱們四個不出去,沒人會知道和咱們有關係。”


  陳山河問:“如果宗門來人查怎麽辦?”


  嚴衝回他:“宗門不會來人的。我猜宗門根本無心管這裏的事,要不然這些年主事管事他們行事也不敢如此囂張。而且規矩是有事必須逐級上報,主事不會那麽傻,主動叫宗門裏的人來查,別忘了,賬本的事和主事也有關,他不會希望這件事被宗門裏的人知道。所以會查此事的隻有主事自己,咱們隻要抗得過主事這關就安全了。”


  “那現在咱們該做些什麽?”陳山河問。


  嚴衝開口:“先把血跡都打掃幹淨,然後修補好門窗的破損,之後大家就和平常一樣生活。我和大哥就種地練功,四弟該寄信就再去寄,三弟你這幾就別去擺攤了,錢剛失蹤,他的好友在找你,免得被他們找到生事端,就跟著我們練功去吧。大家受的傷盡量遮蓋好,碰見有熟人問起,就是練功傷的吧。”


  主意已定,三人應承一聲後各自去忙。嚴厲在屋子裏調息養傷,陳山河和張傑又出來院子裏,檢查有沒有剛剛打掃遺漏的血滴,嚴衝拿了東西去補窗戶門窗。


  院子裏,張傑想起鬼的那件事,笑話陳山河膽子比他還,陳山河氣惱,追著張傑跑。


  在補窗戶的嚴衝看著兩人覺得好笑,笑著笑著突然不笑了,停下手頭的活,走到院子裏,叫過來陳山河和張傑,麵對著二人,極其嚴肅的:“我要你們倆現在和我發誓,不管誰問,怎麽問,威脅你們也好,打你們也罷,都不會把這件事出去!你們也別怪我,畢竟這件事出去,要死人的!”


  陳山河和張傑被嚴衝這前所未有的態度嚇到了,但也清楚事情的嚴重性,理解嚴衝對他們倆的不放心,兩個人都當著嚴衝的麵,發了誓。


  剛發完誓,張傑又提起鬼的事,兩個人打打鬧鬧跑開了。嚴衝還在原地,自言自語了一句“希望用不到吧”,而後就又去修補門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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