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天才
到了瞪眼街，陳山河找到個熱鬧的位置，把攤擺了下去。
來之前，他就去買了點東西，一塊精美的攤布，幾個木盒子，幾個鍍銀盒子，幾個鎏金盒子，把嚴厲他們留在桌上的散碎銀子花了個精光。
隻見他早把瓶子裏的增血丹一粒一粒分開，擺成了五三二一金字塔形，在丹藥下麵明碼標價。五顆一排的直接放在了攤布上，每一粒下麵粘著個紙片寫著七十兩。三顆一排的放在了木盒子裏，木盒子開著，這是一金。兩顆一排的放在了鍍銀盒子裏，盒子蓋支著，隱約能看到裏麵的丹藥，這是一金五十兩。最後那一顆一排的放在了鎏金盒子裏，盒子完全閉著，除了標價兩金外，還豎著牌子“非買勿動”。
陳山河也不吆喝，穿著身新衣裳，坐在凳子上翻著那本開掌，假裝看的入神，用餘光顧著他的攤。
一個兩個，三個五個，不一會，人群就把他這攤圍滿了。有的對著丹藥指指點點，有的和旁人竊竊私語，陳山河用餘光看的清楚，但他就是不開口迎客。
直到有個大漢忍不住自己的好奇了：“喂，賣主，你這增血丹怎麽價格還不一樣？”
陳山河這才故作淡定的放下開掌，開口：“這有什麽稀奇的？品質不一樣，價錢當然不一樣。”
大漢：“都是增血丹，還有什麽品質不一樣的？你給大家講一講。”
旁邊圍觀的人也起哄：“講一講”“賣主看”……一時間嘈雜起來。
陳山河咳了兩聲，清了清嗓子，等周遭安靜了點，提高了音量開始起來：“大家安靜安靜，那我給你們講一講。這丹藥是怎麽來的？人煉出來，煉的時候材料好壞不同、手法火候不同，這丹藥出來，品質自然不一樣，就是一爐出來的也有優劣之分。這七十兩的是我從別人手裏收來的，這品質不敢保證，吃壞了也有可能，所以降價賤賣。這一金的和如意街的增血丹無異，所以價格正常。這鍍銀盒子裏的是陳大師的得意之作，藥效甚好，如果不是我最近手頭緊張，是不會拿出來賣的。”完，又去翻那開掌。
眾人一聽，有的豁然開朗，有的疑慮不信。不過，相同的是，再看向那攤，那粘著紙片價碼七十兩一顆的增血丹，大家是怎麽看怎麽都覺得嫌棄，白送自己都不要似的。
人群裏又擠出一個人來，找到了遺漏：“賣主，剛才這些你都介紹了，唯獨這鎏金盒子裏的你隻字未提，這盒子蓋著，大家也瞧不見裏麵，這是什麽東西，要賣兩金？”
這人問的正中陳山河下懷，但他還是強忍住了欣喜，反倒歎了口氣：“唉，實不相瞞，這也是增血丹，不過是陳大師的扛鼎之作。這藥效一顆更比三顆強，愈骨生肌比起下麵這些快的不是一星半點。這本來打算是留給我自己用的，但是今既然拿了出來，我就幫它找個有緣人吧，也當是我交個朋友。”
那大漢叫到：“別故弄玄虛，拿出來看看。”
陳山河故作為難：“你看看這牌子上寫的清清楚楚，非買勿動，這位師兄不要為難我。”
大漢氣惱：“不打開看看，怎麽知道是什麽東西，萬一是個空盒子，買了回去，那錢不是被你白白騙去？”
陳山河也不解釋：“那師兄再去別處逛逛吧。”完又看起了開掌，不過把開掌豎的筆直，那鑲金邊的封麵正對著大家。
人群裏有人看的仔細，大呼：“他在看開掌，那可是如意街裏賣的高等武學，可不便宜啊。”
一人驚呼，大家也急忙看過去，果然是開掌。眾人心裏默認，買得起這等武學的，身上有些好東西自然不稀奇。
這丹藥放在平常可以拿來修煉的，關鍵時候能應急保命，隻要藥效好，再貴也有人要，大漢就是想要的人中之一。他也看清了是開掌，此刻心裏正懊惱，話衝動，冒犯了賣主。
沒想到賣主放下了書，道：“既然這麽多人喜歡，又有人質疑，那我就拿出來給大家打量打量。”
罷，陳山河拿起來鎏金盒子，站到了凳子上，把盒子舉過頭頂緩緩打開。在大漢眼裏，陽光下的鎏金盒子熠熠生輝，盒子打開的瞬間，那盒子裏冒著金光，丹藥不再是一般的血紅色，而是通體金黃，仿佛此時不是什麽增血丹，是金丹是仙丹，看的大漢快睜不開眼，不自覺咽了口唾沫。再想細看時，盒子已經關上，放回了攤布上。
“我要我要！”大漢激動大喊。
“剛才有假的是你，現在要的也是你，你可往後稍稍吧。兄弟，給我包起來，我要！”前麵的一位看客也很激動。
“給我給我，我先來的”“給我，我這就付錢”……
眼看場麵越來越亂，陳山河不知如何是好，隻能叫停：“大家靜一靜，靜一靜。我剛剛要找個有緣人你們不積極，現在又這麽多人要，叫我怎麽選出個人來？”
“這位師兄，賣與我罷。剛剛聽聞你，最近手頭困難，我願交你這個朋友，解你的燃眉之急。這樣，既然是朋友，我多加二十兩，助你度過難關。”前排的一位拉著陳山河如是。
陳山河沒想到還有加價的，心裏高興，十三歲的少年再也藏不住自己的心情了，笑了起來，還沒答應這人，竟然又有人加價。
最終，這鎏金盒子的增血丹被三金十銀買走。
買到的人興高采烈的走了，沒買到的失落非常。陳山河還沒把錢收拾好，人群裏乍的又傳出一聲：“賣主，那陳大師的扛鼎之作還有沒有，沒有的話把那得意之作給我包上，我要了。”大家猛地回過神，一下子擠了上來。
還沒等陳山河反應過來，先前那大漢已經扔下了錢，一隻大手掠過攤，把其中一個銀盒子攥在了手裏，喘著粗氣：“我要我要，我付錢了，錢貨兩清，這是瞪眼街的規矩。”
瞪眼街的規矩陳山河清楚，但他不知道怎麽還多了條先搶先得，弄得他是又想氣又想笑。氣的是他覺得這得意之作應該也能加價，笑的是他沒想到賣的這麽好。
有那漢子做先例，剩下的那個銀盒子也被人以同樣的手法搶走了。
混亂後，木盒子的增血丹也被一搶而空。好丹藥都沒了，人群一哄而散。攤布上除了留下了幾袋子錢外，還有那五顆粘著紙條的增血丹擺的整整齊齊。
陳山河看得發笑，笑著收了攤。而後，去了如意街。這瞪眼街的秘籍也不少，不過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上次吃了虧，這次是打死也不敢在這買了。一咬牙，去店裏買了正本的開掌。
付完錢後，陳山河就在店裏翻了起來。確認過內容無誤後，又照著秘籍心法一練，隱隱感覺有血氣流動，這才放心。
出了店門，又在街上買了不少吃食吃，太陽快下了山才回去。
回到屋子裏，嚴厲他們已經在了。看到穿著新衣服的陳山海臉上掛著笑，抱著大包包的吃的回來，心想是他拿著那些散碎銀兩，出去逛了逛想開了，也替他高興。
誰知，陳山河剛放下東西，就又把那本開掌掏了出來。嚴厲三人立馬沒了笑，又過來安慰。
陳山河也不解釋，把書塞在了嚴厲手裏，叫他再看看。嚴厲雖然不情願，但怕再刺激了陳山河，隻好順了他的意再翻開看看。這一看，嚴厲的表情從疑惑到讚歎再到震撼，一旁的嚴衝看嚴厲這樣，了話：“哥，不就是本假秘籍麽，你怎麽也犯了病。快把書放下，過來勸勸河子。”
嚴厲不出話，把開掌給了嚴衝，嚴衝一翻，大叫：“真的！這是真的！真的開掌！”
張傑也顧不上陳山河了，湊過去看。
三人看完，急忙問陳山河這真秘籍哪來的，陳山河今高興，心裏也把他們當成了兄弟，不打算隱瞞，就把還有兩瓶增血丹和買秘籍被騙受到啟發今做生意的事都了。
嚴厲聽完，激動得拍陳山河的肩膀：“你他娘真是個做買賣的料子啊！”
陳山河被誇，十分不好意思，隻好：“我帶了東西，大家趕緊吃，一會涼了就不好吃了。”
吃完東西一數，除去買東西食物用的錢，還剩下九金八銀，除了成本六顆增血丹，淨賺了三金八銀，本打算和他們平分，他們堅持不要，直到陳山河今留在桌子上的錢就算是入夥了，他們才願意收下零頭八銀。
各有好處，大家都開心，陳山河躺在床上回想今的事，心裏感歎：我他娘真是個做買賣的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