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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2章 解封六合八荒陣

  祭天大典這天,寅時三刻,車隊已經從京城出發,趕往飛廉山了。這是飛廉國每年最重要的事情,感恩上蒼哺育萬物,乞求來年風調雨順。往年的祭天大典都在冬至日舉辦,今年特別,特將大典日選在夏至,主要是想借太陽之力將飛廉山脈中肆虐千年的黑煞力一舉淨化。


  按照以往慣例,除四皇子魏王塗朗坐鎮飛廉城、飛廉上將軍塗哲掌管禦林軍在京城鎮守外,其他皇子須跟隨飛廉皇祖上飛廉山祭天,然而今年的祭天大典連四皇子都沒留下,全部跟著飛廉皇祖上山祭天,隻派塗哲鎮守京城。看著駛出城外那一輛輛跟在飛廉皇祖皇輦後的豪華馬車,站在城牆上的一名副將說道:“告訴貪狼星大人,皇室已經出發。”


  東方出現第一抹紅光時,王宮雅院裏麵,盤腿而坐的古淩可睜開雙眼,站起來推開門,來到院子裏眯著眼睛盯著天空看了好一會兒,這才來到院門前,打開院門,對站在門外的侍衛說道:“我要出去。”


  金剛杵是塗哲拜托雪鑒找古淩可要的,古淩可要出去,塗哲自然不會阻攔,派了一隊侍衛護送古淩可向城南行去。符文師公會在城東不在城南,古淩可不會讓這些侍衛知道乾坤袋的真實隱藏地點,自然不會往城東走。


  車隊走了近一刻鍾,一陣狂風忽起,吹得滿街都是黃沙。這陣風來得快去得也快,很快平息了下來,侍衛首領罵了幾句鬼天氣,繼續帶車隊向南行去,離開很遠後,古淩可才從附近一條巷道裏走了出來,看了一眼車隊,轉身向城東走去。


  侍衛首領不知道古淩可離開了馬車,古淩可同樣不知道在他身後,一個少年如鬼魅般跟著他,不是別人,而是飛廉太子塗弈。兩人一前一後向城東走去,快消失在大街上時,雪鑒從一條巷道裏走了出來,跟在兩人身後向城東走去。


  飛廉山距飛廉城隻有六十裏路,站在飛廉山頂,能將整座飛廉城的麵貌盡收眼底。飛廉山有六合八荒陣守護,隻有在祭天大典等節日才會開啟一小部分,供皇室上山祭祀。此時飛廉山上戒備森嚴,山道上盡是飛廉護衛,山頂的祭天壇上,飛廉皇祖塗書身穿祭服站在祭鼎前,高聲誦讀著由禮部撰寫的祭文。


  如果有人見過往年的祭天大典,一定會驚奇今年怎會如此不同?往年的祭天大典,飛廉皇祖誦讀祭文時皇族跪拜在祭天壇下,眾大臣跪拜在皇族之後,然而今年別說皇族,就連大臣也沒來一人。


  外界很少有人知道,淩晨那支前來飛廉山的車隊空蕩蕩的,馬車裏沒有一個人。


  飛廉山山道在山的東邊,沒人去過飛廉山西邊,如果有人從山東邊繞道山西,會吃驚地發現山西邊有一片巍峨的石林。


  這片石林中的石柱皆高達百米,寬有三丈,共八八六十四根,呈陰陽八卦狀分布在一座相對平坦的偏峰上,有精通符文術的符文師在此,一眼便能看出這是一座強大的法陣。


  每一根石柱上都銘刻著玄奧符文,石林中央,飄蕩著一把長二十四寸的剪刀,刀鋒為蛟龍首狀,刀把為蛟龍尾狀,刀軸為一顆碧綠色的玉珠,剪刀的模樣仿佛兩條蛟龍相互纏繞,被一顆玉珠釘在一處,瑞氣蒸騰,祥雲繚繞,通體彌漫著金色光芒,一看就知絕非凡物。


  這把剪刀名為金蛟剪,是一件威力強大的殺器,傳言為上古大能借神器伏魔鼎將兩條太古蛟龍煉化了九九八十一天才煉化成功,在百器榜上排名六十九,飛廉國五大鎮國寶物中排行第二,千年前被飛廉國從聖域請來的七位八品符文師借剪刀與飛廉山脈靈氣布下六合八荒陣後,一直在這座石林裏飄蕩著。


  這座石林是六合八荒陣的陣心,六合八荒陣是借天道自然布下的法陣,無需維護,但陣心不能亂,陣心一亂,法陣自破,所以千年來一直由一位步入王境的至尊、三位步入聖境的天聖坐鎮石林。有這等強者守護,再加上石林外的法陣,別說普通屍煞,就是天階屍煞硬闖也不用擔心。


  守護石林的至尊名叫塗皓,灰色頭發散亂地披在腦後,身穿一件看著極舊但非常幹淨的紫黑色符文服,胸前沒有佩戴符文師徽章,然而飛廉國老一輩人都知道,這是一位世間少有的八品符文師。


  一個二十多歲的青年男子從遠處走來,在塗皓打坐的蓮花石台下方行禮道:“師尊,祭天大典已經開始了。”


  一直閉目養神的塗皓慢慢睜開雙眼,抬頭看著懸掛在空中的金蛟剪,說道:“列陣,準備解封六合八荒陣。”


  六合八荒陣將飛廉山脈中的黑煞力封印了整整千年,飛廉國也為解封準備了將近千年。此時的眾多山脈,無論境南山脈、境北山脈還是境西山脈,山腳都站著一隊隊整齊有序的飛廉將士,望著冉冉升起的太陽,每個人都有如臨大敵的感覺。


  飛廉皇祖祭文還在誦讀著,在誦讀聲中,境西山脈上空,空氣突然像水麵一樣蕩起了漣漪,一層層波光快速向四周散去,露出了籠罩在山脈上空的金色法陣。這座法陣無邊無際,向遠處延伸到空氣中,似乎與某個未知連接著,當法陣上的漣漪驀然停滯時,漣漪中間的法陣就像被誰一刀捅出了一個窟窿,出現了一個十米大小的裂口。


  六合八荒陣下,被法陣壓抑了千年的黑煞力像看到一線生機的落水者,瘋了一樣湧向了十米大小的裂口,站在山前看,隻見大片濃密黑氣如從地底下湧出的黑色汪洋,快速吞噬了山上一草一木,吞噬了各座山峰。一道道纏繞在一起的黑氣猶如正在聚會的夜鬼,化為一條條恐怖的黑色河流,咆哮著朝那裂口衝去。


  裂口外,一名飛廉中將身後站著列成五隊的五百名騎著翻羽馬的飛廉騎兵,見法陣下的黑氣離裂口越來越近,飛廉中將看了身邊副將一眼,副將會意,高舉右手大喝道:“第一隊……準備!”


  黑氣離裂口隻剩不到十米遠的距離,眼看就要飛出裂口,副將高舉的右手終於放了下來,大喝道:“放!”


  待命的一百名飛廉騎兵有序地奔向前方,將弓上的羽箭向裂口射去。這些羽箭與普通羽箭不同,箭支比普通箭支寬得多,箭身有著三條細得幾乎看不見的筆直線條,當羽箭飛進裂口後,箭身突然順著線條向外炸裂,露出了裝載在箭支內的一大片綠光。


  那片綠光非常純淨,黑氣絲毫不敢靠近,一旦靠近,立即會被綠光淨化掉。這種綠光不是別的,正是純淨的淨化力,飛廉國這種數以萬計的箭支正是為今天準備的。


  五百名飛廉騎兵在空中整齊快速地將箭支射向了裂口,然而向外衝的黑煞力實在太多了,整個境西山脈的黑煞力受到觸動,都向裂口的方向撲來,光靠五百人力如何能將一整條山脈的黑煞力全部淨化?在黑氣幾乎將裂口下的法陣全部染黑之際,離裂口百裏遠的法陣另一處同樣出現了一個十米長的裂口。


  正湧向第一個裂口的部分黑氣轉而朝第二個裂口撲去,快撲到裂口處時,一根根兩米長的木槍被站在長翅灰雁身上的飛廉兵投進了裂口。這種木槍和第一個裂口外飛廉騎兵手中的箭支有異曲同工之妙,剛入裂口立即炸裂,散出了一片片吞噬黑氣的綠光。


  六合八荒陣上的裂口越來越多,不止境西山脈,境南和境北山脈上空的法陣同樣出現了裂口。一匹匹翻羽馬、一隊隊長翅灰雁、一輛輛飛輦在裂口周圍來回飛行,一支支羽箭、一杆杆木槍、一顆顆木丸、一塊塊木盒、一隻隻木鳥……數十種裝載著淨化力的兵器從空中被投進了各個裂口,各處的飛廉將士拚盡所能阻攔著黑煞力的逃脫。


  這是飛廉國準備了千年之久的一場與黑煞力之間的戰鬥,每個人將手中兵器投向法陣裂口時都顯得特別用心和鄭重。無盡的裝載著淨化力的兵器被源源不斷送到法陣裂口附近,很多指揮的副將幾乎將嗓子都喊啞了。


  境西山脈深處,那根將天穹與大地連接起來的黑氣柱似乎察覺到了出現在法陣上的裂口,微微顫動了一下。這是山脈中黑煞力最密集的地方,這根黑氣柱一顫動,影響的是整座法陣。本來平靜的法陣裂口突然間抖了抖,好幾處裂口直接被撕裂,變成了長達百米的巨大缺口。


  無邊無際的黑氣趁機逃出,好些黑氣像怪物的觸手一樣將飛廉騎兵卷起,從翻羽馬上拉了下來,有的甚至將整隻長翅灰雁從空中拉進了法陣缺口裏,一時之間人人自危。


  飛廉山石林中,端坐在蓮花石台上的塗皓猛然睜眼朝境西山脈看去,自言自語道:“你要出來了啊。”


  塗皓手印一變,重新閉上雙眼,說道:“發訊號,解除六合八荒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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