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生死相搏
他手機上顯示的信息，是會蝠傳來的消息，內容說壁虎目前逃亡，他正在追蹤，一路上他會留下蹤跡。
孫桓衝出地麵的時候，警方已經占領了整個廠房，加上軍方的配合，幾乎沒有人敢反抗，加上這時候所有黑幫人已經筋疲力盡了，想要反抗也沒有什麽力氣，被軍方輕易收押。
一隻隻黑洞洞的槍口槍口指著他，孫桓根本沒有時間和這些人磨嘰，大喊道：“我是禿鷲安排的人，別擋我。”這是他和禿鷲之前就商量好的東西，隻要他說出禿鷲的名字，就不會有警方和軍方的人為難他。
哪怕蔣坤也是，畢竟蔣坤為他們做了不少的事情。
他們也不是過河拆橋的人。
走的時候，孫桓好像還看到薛強也被逮了，對於青狼幫的人，他心裏麵雖然有些愧疚，可當他想起那些被黑道害得家破人亡的家庭之後，這一丁點的愧疚，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吃了這碗飯，就要想到有翻船的一天。
不是每個人都能像蔣坤一樣，想要由黑轉白。
孫桓走了不遠，廠房的位置，忽然發出了一聲沉悶的爆炸。
……
現在的孫桓真的很急，終於有了壁虎的下落，而且壁虎善於遁逃，在個人妝容方麵，極其擅長，他就怕灰蝠把壁虎跟丟了，要是這樣，這些年做的努力，就白費了。
而且壁虎的實力很強，不然別人也不會招攬他，導致壁虎叛國。
“灰蝠，你一定要等我啊。”孫桓還怕灰蝠發生意外，灰蝠的能力在於調查，真槍實彈的和壁虎幹起來，灰蝠一定會吃虧。
他速度更快，身上的殺機更濃，追查了這麽多年，孫樂樂都這麽大了，他要是再不將這個叛徒殺了，連他自己都會覺得，愧對自己死去的老婆，愧疚自己死去的戰友。
壁虎。
我一定要殺了你。
他追蹤著灰蝠留下的暗號，整個人速度很快，爆發出了前所未有的力量，像一頭猛虎，甚至連他胸口上的傷勢都被他自己忽略了。
天南市臨海。
這裏是一處海灘，人跡罕至，聳立著一些岩石，時不時偶爾響起幾聲突兀的槍聲，但很快就被海濤淹沒了。
“壁虎，你給我停下。”灰蝠聲音沙啞，死死盯著自己眼前的這個人，他這輩子都不會忘記這個人，正是因為這個人，他們有多少戰友妻離子散，女人失去丈夫，孩子失去父親，長者失去兒子。
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就是他眼前的這個人。
就算他化妝技術再高超，可當他看到這個人的第一眼起，他就知道，他是壁虎。
這中途他們也有槍擊交鋒，隻是距離太遠，兩人用槍技術相仿，也沒用誰受傷。
而且現在他們子彈已經打完了。
“追了這麽多年，不辛苦麽？”壁虎停下，轉過身來，嘴角噙了一抹冷笑。
“我累啊，我怎麽不累，這些年來，這麽多戰友的家庭，我都要去照顧，每每想到這些，我都無時無刻想把你碎屍萬段！！！！”灰蝠，這個一直神出鬼沒的男人，這一刻兩眼赤紅，眼角露出淚來。
“人各有誌，我追求的是紙醉金迷的生活，而你們想要的是保家衛國，你們阻礙了我的路，我隻有將絆腳石，全部踢掉，這有錯麽？”
“不，我沒有錯。”壁虎兩眼冰冷的望著這個半跪在地麵上的男人。
“哈哈，你這話說出去，你問問死去老虎，小狐，蒼鷹……他們信嗎？他們信嗎！！！！”灰蝠情緒激動，奈何壁虎的實力的確比他強，他現在要做的，就是拖延時間，而他也相信，壁虎應該還不知道孫桓正在趕來，要說他為什麽知道孫桓一定會趕來。
唯一的解釋，就是直覺。
一些奮戰多年的直覺。
“既然這樣，那我就隻有把你殺了。”壁虎嘴角扯起冷笑，對他一個已經叛國的人來說家國大義，有意思麽？
“哦，對了，要是我沒預料錯的話，你現在應該是在拖延時間，想要等孫桓過來吧？”壁虎意味深長的笑了笑。
灰蝠臉色慘白，壁虎連這都預料到了？
可為什麽他還信心滿滿的樣子？難道有什麽問題？
“你……你.……你怎麽知道？”灰蝠心中有種不好的預感。
“我怎麽知道？我在天星幫的地下室埋下了炸彈，現在的孫桓應該已經進入地下室，炸彈也應該爆炸了，當年我放過他，卻沒想到這麽多年來，他還在調查我，真以為我不會殺他？”
“他的命，我已經還過了，所以，這次他必死無疑。”壁虎笑得肆無忌憚，他之所以把梁天留在地下室，就是為了吸引孫桓的進入，隻要梁天能夠成功拖延住孫桓，那麽在炸彈爆炸的情況下，孫桓必死無疑。
當然，這件事情他從來沒有跟梁天說過，否則不管是誰，在自己麵臨生死的時候，都會臨死反撲。
所以壁虎說這話的意思就是，孫桓死了？
“這是……真的？”灰蝠麵如死色。
“所以，你受死吧。”壁虎搖了搖頭，一個旋身，直接貼近灰蝠，一拳打了過去。
灰蝠翻了一個滾，用腳去套壁虎的下盤。
壁虎眼神一狠，力度增強，直接踢了過去。
……
壁虎的實力，果然要比灰蝠強多了，僅僅幾分鍾，灰蝠的臉上已經充滿了鮮血，衣服全部爛了，氣息漸漸微弱，受傷很嚴重。
壁虎坐在地上，喘了一口粗氣，冰冷道：“看在當年是戰友的份上，我留你全屍。”他一步一步朝著灰蝠走過去。
腳步緩慢，卻猶如死神來臨。
咻。
就在他想要殺掉灰蝠的時候，一道黑影閃了過來，黑影呼吸急促，頭發散亂，抬起頭來，可以看到兩眼猩紅，那是恨意。
壁虎兩眼充滿了難以置信道：“你怎麽沒死？”
“你沒死，我怎麽會死？”來者正是孫桓，孫桓一路沿著灰蝠留下的標記跟了上來，就在他看到會蝠快要被壁虎殺死的時候，他整個人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力量，衝到了這裏。
阻止了壁虎對灰蝠下手。
和灰蝠一樣，在看見這個似乎有些陌生的人的一瞬間，他就認出來了，他就是壁虎。
那個讓他們“朝思暮想”了這麽多年的壁虎，終於出現了。
他心中的恨意像火山爆發，這些年蟄伏的殺氣猛的釋放了出來。
壁虎，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還真是命大，不過你以為你出現就能殺了我？”壁虎一臉自信，雖然有些疑惑孫桓為什麽沒被炸死，可他同樣是有一些其他的準備。
孫桓不知道他從哪裏來的自信，隻是他不準備再多給壁虎時間了，他了解壁虎，這種人不能給他任何可乘之機。
否則最後倒黴的一定是他自己。
“這一拳，是替小鼠給的……”孫桓咬著牙，用盡全力擊出一拳，壁虎抵擋不住，直接倒退了十幾步，口中吐血。
“你的力量，還是這麽強。”以前壁虎也是和孫恒經常執行任務，他當然知道孫恒的力量很強。
“那你就好好享受。”孫桓一腳直接踢了過去，他一來這裏，就知道壁虎的槍支沒有子彈，對麵廝殺，他有絕對的信心，把對方殺掉。
他意料中的把壁虎踢飛沒有發生。
壁虎一手架起他的腳，往地上猛的推了下去，孫桓手掌一勾，扯住了壁虎的腳，兩人同時倒下。
然後在沙灘上廝打在了一起。
“這一拳是體老虎打的。”
“這一拳是給蒼鷹打的。”
“這一拳.……”
“.……”
每打中一拳，孫桓的聲音就多了幾分哽咽，潛伏這麽多年，為的就是今天，不僅僅為處理這個叛國者，更多的是他要給已經死了的戰友，一個交代，要把這個害死他們的家夥，殺掉。
“我追求紙醉金迷，榮華富貴，有什麽錯了？”
“憑什麽你們不要，還不允許別人要，算起來，你們又是什麽東西，就是因為這樣，我才要殺掉你們。”壁虎大笑，和孫桓扭打在一起，兩個人你一拳我一拳，很快，兩個人身上就沾滿了血跡。
“第一，你的選擇，背叛家國。”
“第二，你背叛了生你養你的父母。”
“第三，你愧對了相信的的……兄弟。”
“.……”
壁虎，我必須殺了你，不僅僅為了國家，為了兄弟，更是為了我這麽多年的委屈，我的老婆，我的兒子。
我，一定要殺了你。
你不死怎麽行。
孫桓瘋狂，那些年在軍隊練出來的鎮定自若，處事不驚，全部被他拋到了一邊，他現在腦子裏唯一的想法，就是殺了壁虎。
實際上壁虎現在已經被孫桓打了個半死，畢竟以孫桓那非人般的力量，沒有多少人能夠經得起他的毒打，哪怕是壁虎這個從特種部隊走出去的人也一樣。
“你殺不死我。”壁虎嘴角依舊冷笑，一拳打在了孫桓臉上。
兩人其實都受了重傷，隻不過壁虎的更嚴重一點。
……
灰蝠倒在沙灘上，他沒有任何力氣行走，可他要眼睜睜的看著壁虎去死，理由有千千萬萬。
忽然他耳朵一動，扭過頭望向了海波，失聲朝著孫桓喊道：“有人出現，快躲起來，躲起來啊。”
孫桓雖然報仇心切，可也預料出了不同尋常，他馬上拖著壁虎，然後走過去抓起灰蝠，躲在了一塊大的岩石後麵。
三個全副武裝的人乘坐快艇在海邊走了下來，目光四周掃射不知道在尋找什麽。
“他們在找什麽？”孫桓稍微有些疑惑，畢竟這幾人突然到來，連他們自己都弄不清楚到底是怎麽回事，而且這幾個人全副武裝，這就讓人深思了。
“不知道。”灰蝠搖了搖頭，精神萎靡。
“我在這裏。”看起來沒有多少力氣壁虎聽到孫桓兩個人的談話，馬上來了精神，朝著外麵大喊道，他和那幾個人的約定地方，就在這裏，原本他以為輕鬆能夠將灰蝠解決，也就沒掩飾自己的行蹤。
卻沒想到，居然被孫桓追到了這裏。
可那又怎樣，最後勝利的，還會是他。
“想要讓人救你？下輩子吧，我就算是死，也不會讓你如意。”孫桓臉色大變，一把捏住壁虎的喉嚨，猛的用力。
壁虎兩眼猛地一睜，嘴角扯起冷笑，結結巴巴說道：“你們鬥不過……鱷魚……”
也是在他喊出聲的時候，那幾個全副武裝的人一頓槍擊掃了過來，孫桓不敢冒頭，加上傷勢在身，他覺得自己，必死無疑了。
不過就在這個時候，遠處卻突然有直升機飛了過來，那是軍用的，那幾個全副武裝的家夥一看到，幾個動作就跑到了快艇上，一溜煙駕駛快艇走了。
孫桓和灰蝠對視一眼，兩隻手握在了一起，露出大仇得報的笑容，然後齊齊倒下。
陷入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