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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少庭的話,跟淩音音之前在墓前說的那些話雖不一致,可內涵卻如出一轍,這讓站在一旁看著的淩音音心中五味陳雜。
“少庭,別這樣說好嗎?”忍不住的鼻尖發酸,撥弄著手中玫瑰的花瓣,淩音音努力的掩飾著自己的情緒,深怕一次放鬆就會忍不住哭了出來。
“果然,你是叫我來這裏說再見的。”可莫少庭卻很是敏感的回頭站了起來,嚴肅地拉過淩音音,“告訴我,我到底該怎麽做,你才不會離開我?”
“少庭!別鬧了好嗎?”下腹部的傷痛蔓延開來,讓淩音音支撐不住身體蹲坐著,卻也因為疼痛衝破了最後的心理防線,她傷心地哭了起來,“別逼我了好嗎?我已經很難過了,我已經和努力的想要讓自己不愛你了……可是,不是我想離開你,而是我們……不能在一起,我已經不能……”
“不要說了!那樣的事情根本無所謂,隻要能跟你在一起,什麽我都不管,我不在乎!”心疼地蹲下抱著淩音音,她被藍絲雨刺傷的那件事會放在他的腦海中,莫少庭的心也痛得無法呼吸。
都是他的錯,如果他當時先提醒阿諾和阿若看好淩音音,而不是選擇去捉拿藍絲雨的話,一切就不會變成這樣了!
終於擁有的愛情,也就不會這樣擦身而過了!
“你不在乎?別說的那麽輕易好嗎!你根本不知道你口中所說的不在乎的是什麽事情!”為了挽回一切就這樣口不擇言嗎?淩音音哭喊起來,她才不會因為莫少庭那不知情的話語所心軟,因為就算她現在妥協,知道了一切的莫少庭終究還是會拋棄她的!
“我當然知道啊,你因為藍絲雨的刺傷,傷及了生育能力,可能會無法生孩子了不是嗎!”即便淩音音沒有掙紮,莫少庭還是緊緊地抱著她,生怕鬆懈的瞬間淩音音就會逃跑!
“你……你知道啊……”原來他都知道啊!淩音音愣住了,怪不得莫少庭一直都不來看她,果然是因為這樣的事情衝擊太大了,無法接受嗎?
“晚上來探望你的時候,無意間看見醫生遺留的醫療日誌……”那麽的關注淩音音的健康,麵對這樣的東西莫少庭會不看嗎?
看了,那又怎樣?
“那你……既然你都知道了,那就不需要我說什麽了吧……”低下頭,情緒灰暗的淩音音忽然開始懷疑,今天想來做個了斷的,很可能是莫少庭,而不是她!
“是呀,所以我才能那麽輕易的說不在乎!”莫少庭卻用力地托起淩音音的下巴,他在說重要的事情的時候她不準低頭避開他!
這樣的事情,他再也不要經曆曾經那無法傳達出去的痛苦了!
“不能生小孩又怎麽了?就算是殘廢了,又怎麽了?相比起會永遠的錯過你,再也見不到你,這根本是無足輕重的事情吧!隻要能在一起,我根本不在乎這些事情,隻要你在我的身邊,我就滿足了!什麽都不要了!”莫少庭的聲音帶著顫抖,淩音音根本不懂,對於他來說,已經沒什麽奢求了,隻求她不要離開。
他的淩音音啊……在經曆了那無聲而痛苦的一年,莫少庭已經再也無力卻再次忍受沒有她的世界,再也承受不起了!
“可是,我可能治不好了啊!我不能給你生孩子,不能給你一個完整正常的家啊!”自己的不完整注定了就算結合也不會幸福,“而且你的父親不會容許的,不可能會接納我的……”
“不能生孩子又怎麽了?和我幸不幸福,有沒有家沒關係吧!”這是很重要的事情嗎?莫少庭根本不懂淩音音在乎的事情,他隻想全力的留住這個支離破碎的心,護在懷裏好好疼愛,“有孩子就算是家嗎?有房子就算是家嗎?難道你不知道,對於我而言,如果沒有你,給我全世界都沒有意義嗎?這個世界隻有有了你在身邊才算是完整的,對於我來說,隻要你在身邊,哪裏都是家!如果你這麽在乎孩子,就把可可當我們孩子也行,她身上有著我們共同的血液,像我又像你。可可不行的話,領養好了,我真的對小孩子這種事無所謂,至於爸爸,這個時候提他幹嘛?我的婚姻,我的未來家庭生活關他什麽事?這是我說了算的吧!”
“……”莫少庭的話讓淩音音找不到反駁的地方,事實上她也不想反駁,因為如果反駁了,似乎她就真的跟莫少庭結束了。
當斷卻舍不得斷,莫少庭的話是在太窩心,似乎能將心中所有的痛苦和顧慮都排除掉,可淩音音還是不得不搖頭,止不住的淚水讓她知道掙紮到最後還是要放棄的。
莫少庭不在乎,可她得為他的未來著想,為他的幸福著想。
“……始終都無法讓你回心轉意嗎……”淩音音除了搖頭就隻剩沉默,莫少庭也不再說話,隻是在許久的寧靜之後,他輕輕放開了淩音音,心死般暗淡的眼神下勾著淺淺的、苦澀的笑,“你的意思,我懂了……我……不會再糾纏你了,保重……希望你幸福……”
起身,莫少庭沒有了猶豫,轉身便往回走,可發紅的眼眶卻一點點的蔓延晶瑩。
“再……”想要說再見,可淩音音卻怎麽都說不下去,隻是無法控製的流著淚水。
他走了,終究是走了,是她自己放他走的。
可心裏卻不知道為什麽,痛得讓她連哭都無法出聲。說再見,是她的目的,為什麽一早做好了心理準備,也不是沒與他分別過,為什麽此刻會痛得這麽厲害……
因為,愛他啊……
因為,真的不想放開他……
不要走……求求你……求求你不要走啊……
“不要走……”嘴裏小聲說著懇求的話,卻全都消失在風聲之中。明明是想要說再見,可心裏終究卻是希望他留下,希望他不會離開,守在一旁對她說絕對不會丟下她!
她不想離開他,她不想生活在沒有他的世界裏!
“Tiamo!”站起身子,朦朧的淚眼看著那個已經走遠的身影,淩音音花盡了幾乎所有的力氣大喊著。
“音音?”被淩音音哭得沙啞的喊聲所引回頭,莫少庭心裏莫名的怔驚,她怎麽了?
“Tiamo……是什麽意思……告訴我!”依舊是嘶聲力竭的哭喊,他回頭了,可淩音音想要的是他回來!
“Tiamo啊……”嘴角勾起淺笑,莫少庭隻覺得豁然開朗,他想大聲的說,“我愛你!”
“S'agapo!”
“我愛你!”
“Tavemyliu!”
“我愛你!”
“Jet'aime!”
“都是我愛你!全都是,我愛你!”快步的跑到淩音音的身邊,緊緊地將她摟入懷中,莫少庭輕聲地在她的耳邊說著,“我愛你,比誰都深深的愛著你。”
那各種字符描繪的內涵,看似不同,卻都隻表達著同一個意思,我愛你。
“我愛你……”將頭輕輕倚在莫少庭的肩膀上,淩音音露出了安心的表情,“我愛你……不要離開我……”
“就算你不要我了,我也一輩子都不會離開你!”捧起淩音音的臉,揩去麵龐上的淚水,莫少庭在那櫻色的唇上印上了自己永世的承諾。
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