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47 直澄的請求①
所謂人不可貌相，這樣的人莫少庭也沒少見，但他真沒看出麵前這身高一米八的帥氣男子會是個內心險惡的人，尤其當自己盯著於子清時，於子清像是感受到他的疑慮而故意回避的雙眼裏眼神閃爍，總讓莫少庭覺得有些不自然的感覺，就像於子清說的那些暴露了他行為詭異的話語。
與其說像是被背叛後的憤怒，還不如說是一個種藕斷絲連的不舍……
“看來，你們都知道了……是，我沒有打電話，沒有找你，確實不對，但是音音你一直不聯係我，也不出現又是在做什麽？其實你和這個男人一直都在一起吧，為什麽不告訴我，如果你的心早已不再，就不要編造說我改了約會的地點和時間這樣的謊言！看來你來這裏隻不過是為了報複我，炫耀和諷刺我！”難道，淩音音已經知道自己的事了？是這樣嗎……於子清微皺著雙眼無奈的搖頭，悲傷從心底緩緩升起，他已經說不清楚是自己拋棄了淩音音，還是淩音音拋棄了他，隻是覺得自己可笑，因為到了這個時候，他對她依舊有著揮之不去的愧疚，“他這麽維護你，看來是真的很喜歡你……”
“啪！”響亮的巴掌聲在熱鬧的街道上響起。
“太過分了……子清，你太過分了！”手心火辣辣的疼痛，可心更痛，淩音音緊咬著下嘴唇看著於子清那清秀的臉側印著的五指印，強忍著眼角想要流下的淚水，顫抖著手在口袋裏掏手機，“我沒……沒有做任何……對不起你的事情，你自己發的短信，你不認，那我給你看……”
“子清，你們聊什麽，怎麽那麽久呢？”在淩音音掏出手機的那一瞬間，一個穿戴時尚的漂亮女孩忽然從人群中冒出，雙手挽住了於子清的手臂，抬頭看著於子清笑得嫵媚不已，回頭看著淩音音時卻換上了一種挑釁般的冷漠，“誒，她怎麽哭了？”
握著手機的手僵硬在半空中，淩音音看著那女生，雙眼睜大，瞳孔猛然收縮，這個人是之前在學校散步時看見的，和於子清吵架的那個女生！
原來是這樣嗎……淩音音嘴角露出一絲淡淡的自嘲，原來如此啊……她明白了，什麽都明白了，一切的一切，不是巧合，也不是誤會，而是……
“音音！”看見淩音音低頭轉身就走，莫少庭和於子清都情不自禁地喊了一聲。但兩人都沒有立馬追上去，於子清被身旁的女子拽著，脫不開身。而莫少庭，隻是狠狠地怒瞪一眼於子清身旁的女子，隨後快步追隨淩音音。
拚命地行走，卻無法甩掉盤旋在心頭的紊亂情緒，理智在一點一點被掩埋，世界卻一片寂靜，淩音音仿佛失聰了一般什麽都聽不到，聽不到身後兩個男子的一絲呼喚。仿佛生命都灰白了，沒有敏感，除了不停地往前走，不能停頓，不能回頭，隻有眼淚不停地在臉側滑落。
結束了，一切都結束了，生命中最後的一抹溫暖，散了。
“嘭！”一聲巨響，天空中燃起美麗的火花，祭奠的煙花在高樓林立的城市夜空上絢麗綻放。也像是衝入心中的一舜衝擊，世界再次嘈雜，淩音音停下腳步，沒有抬頭看，也沒有放聲哭泣，隻是靜靜地讓淚水在臉上肆虐。站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淩音音不言不語，心卻突然平靜的有些冰冷，仿佛隻為了去感受此刻無法述說的孤獨，祭奠自己那和漸漸消散煙花一樣，美麗，卻在不知不知覺中漸漸逝去的愛情。
“接下來的風浪，就讓我來為你護航吧。”輕輕從淩音音背後抱住了她，莫少庭在她耳邊輕聲呢喃，他很擔心。
因為……
從來都是乖巧善良的那個小雨，如今卻變得如此工於心計的小雨，他也沒有見過……
輕輕地搖了搖頭，滿眼的璀璨在漸漸消散，淩音音沒有推，沒有抵抗，隻是邁開步伐，用身體拒絕莫少庭的擁抱，安靜地掙脫莫少庭的雙臂，依舊朝著煙花綻放的方向走去。
“音音？”胸前那上一刻還能感受到的溫暖與顫抖緩緩消散，莫少庭看著淩音音的背影，眼眉間寫滿失落。
“謝謝你，我想一個人靜一靜。”依舊沒有回頭，隻是抬起頭看著天空中此起彼伏的燦爛火花，淩音音聲音微顫，似乎稍微一大聲就會哭出聲來。
“可是……”不放心，莫少庭快步上前想要繼續陪伴，手機卻不合時宜地響了。
“庭兒，你怎麽回事，今天下午這麽重要的會議取消了是什麽意思？你瞎胡鬧嗎？”話筒傳來男子近乎咆哮一般的吼叫，莫少庭頓時下意識地一手按住另一邊耳朵，一手將耳朵旁的手機移開了一點點。
“對不起，我有些重要的事情，所以……”那是父親的電話，今天擅自取消了會議，作為公司董事長的父親會有這樣的反應也很正常，就是那吼聲震耳欲聾，讓莫少庭很不好受。
“少庭，真的謝謝你了，但是請不要為我浪費時間，你和我不同，你還有很多更重要的事情去做。”感覺到莫少庭的語氣有點意外的謙卑，淩音音苦笑著回頭，將手中的頭盔還給莫少庭，“我不過是個被人拋棄的普通女生，請把你的溫柔放在更值得你專注的人身上。”
“誒，等等！”看著淩音音離去，莫少庭急著想追，但是父親的電話他也不能掛，正危難之際，電話那頭沉默了許久以後再次開口，“和那孩子在一起？”
看著淩音音的聲音消失在人潮之中，莫少庭長長地歎口氣，“是的，他們剛吵架，大概是分手了。”
“是這樣嗎？”似乎感到意外，電話的另一端又陷入了沉默，許久才說道，“對她好一點，別傷害了她。”
“我知道的。”莫少庭的聲音有些低沉，腦海裏浮現出淩音音的背影，感覺是那樣的孤獨而悲傷，不懂悲傷的他根本沒法給她需要的溫暖吧……
或者說，她不要。
“我重新安排了會議，你趕快回來，把那孩子也帶上吧，我想也見見她。”莫父深深地歎了口氣。
“我想還是算了，她現在需要一個人冷靜一下，我糾纏太多，對她沒有任何好處的……對了，爸，關於小雨她，你是不是……沒什麽了……關於會議，我會準時參加的。”還有些話想說，但搖了搖頭，莫少庭扯開話題後跟父親交談了幾句便掛上了電話。抱起淩音音遞給自己的頭盔離開，卻不忘回頭看看淩音音離去的方向，“不論你接受與否，不論你的過去怎樣，你的未來，我奉陪到底。”
“究竟是……是什麽時候開始的呢……”坐在廣場的花壇上，一個人默默地抬頭看著煙花飄散，淩音音輕聲說著，仿佛意識都不存在一般，雙眼沒有焦聚，沒有光亮。
那些瑰麗的火花閃耀在她的眼裏，卻沒有綻開在她的心裏。
如果，什麽都沒有發生，一切像會預定中的約會那樣，在廟會上兩人一同快樂的逛著嗎？
會嗎？
腦海裏不停地回憶著過往的種種，回憶的並不是那些快樂的片段，而是感情變味時的蛛絲馬跡。
到底是為什麽，是什麽時候……
淩音音找不到，找不到一點原因，找不到一點開端，隻是知道於子清不停地用論文來回避與自己接觸的那些日子，他對她的愛已經是曾經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