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白潔的臉紅
白潔倒是比我還緊張,在公司餐廳吃午餐,她坐在我旁邊,幽幽怨怨的表情:“殷然。”
白潔出現在哪裏,都是一個焦點,這種男人趨之若鶩的焦點和林魔女的那種變態焦點是不一樣的。我平時也怕公司裏說閑話的人多,想見見她也是極少找她,嚼舌根的人,比八卦雜誌上的狗仔隊還猛,如果你沒有一定的心裏承受能力,崩潰就離你不遠了。就那麽當麵說幾句話,公司裏馬上流傳出‘你看那白潔今天穿得這樣,是不是要誘!惑哪個哪個’,‘你看那白潔臉色通紅,是不是昨晚和誰什麽什麽的’,‘你看那白潔又靠到誰誰誰旁邊,想要出賣身體上位了’,‘你懂什麽?人家那叫會合理運用自身資源優勢,你有嗎?’。
總之很無聊的一群人。
我邊吃邊說道:“白姐,嚼舌根的人又開始了。”
“管得了咱自己就成了,又何必在乎別人怎麽看?”
誰知一個女人不怕死挑釁的大聲道:“我們市場部某某人啊,以前和鄭經理,有了內務經理職位,後來和棗副總,有了客服部經理職位,現在和一個穿高檔衣裝的帥哥,也不知是要靠人家上位呢還是要靠人家治療晚上寂寞呢?”說這種話的人,一般都是嫉妒,純粹嫉妒。
我氣不打一處,就要站起來過去與那尖嘴婆對罵,白姐拉住我衣袖,對我搖搖頭,示意不要過去。
那女人的聲音又起來:“不知道你們知道不知道曆史上的武則天是怎麽當上皇帝的?聽說是用美色俘獲人心的,沒想到現代也有真實版,真是太不貞潔了,怪不得老公和人家走了,還把全部的責任往老公頭上推!要是咱也像她這般做,恐怕死後都不敢去見列祖列宗。”
我對那個尖嘴的女人叫道:“閉上你那臭嘴!那些恨不得在自己屁股上掛個貞潔牌坊的女人,最是最濫情的女人!”
那個女人想必沒人敢這麽與她當街罵過,馬上擺出一副母夜叉的架勢,開嘴劈裏啪啦難聽的什麽話都出來了,白潔聽不下去:“殷然,咱到下麵去吃。”!
我和白潔走到食堂門口,那個女人還叫著,恰好林魔女也親自來餐廳吃飯,一看到這景象,喝斥那母夜叉道:“給我收聲!”
那母夜叉一見林魔女,像凶悍的老貓見了老虎,軟塌塌的坐下去埋頭吃飯。林魔女指著我和那母夜叉說道:“好啊!很有性格!我從來不知道,我手下原來是這樣的素質!你們兩個!給我寫三千字的保證書!下午交到我手裏!”
走到公司樓下外邊,和白潔在餐廳用餐,白潔對我抱歉道:“不好意思。”
“什麽不好意思的,那又沒什麽,對付那種人,沉默不是金啊,你越是退縮她越是得寸進尺!不過算了,你那麽柔弱,也怪不得人家這麽對你。白姐,你和她什麽過節,那麽大的仇恨?”
那女人姓譚,以前也是銷售某部門的副部長,後來去競聘內務經理,百分百的信心,可是內務經理卻落到白潔頭上,那女人不服,認為之間有貓膩,杜撰白潔和姓鄭的經理好上才當上去。後來又競聘客服部經理,偏偏又是白潔當上,那女人就說白潔靠身體出位,實際上那客服部經理,白潔的確有點靠身體出位的意思。雖然沒有被棗副總床上潛規則了,但也算是半潛規則了吧。
“幹嘛不反駁呢?你難道還信退一步海闊天空,讓一步風平浪靜那些謬論啊?”我說道。
“有那時間和他們吵,還不如把時間好好用在工作上。”
“被人罵成這樣,也虧你還有精力把時間用到工作上。”
“殷然,你聽說了沒有,棗副總不讓子寒競聘形象代言了。”
“聽說了。”
“從那晚得罪他開始,我就沒睡過好覺,棗副總和莫懷仁他們都是一樣的小肚雞腸。得罪了他他必然要報仇。”白潔緊張道。
我安慰她道:“沒事,我還有別的辦法,不僅能讓子寒參加競聘,還能讓她直接當選!”林魔女這樣做,早就是看上了陳子寒,我還擔心什麽呢?
“啊?是什麽辦法?是去求莫懷仁他們麽?”
“這你放心,反正我犧牲肉體給他們他們也不要。”
白潔一聽這話,臉就紅了,兩頰緋紅豔若桃李,像黃昏天邊的那一抹晚霞,紅豔醉人。“你現在有本事了,姐姐好為你高興。”白潔笑道。
一邊看著美女一邊吃飯真是享受。
打了個電話給安信:“安信,請你們吃午飯,你們有多少個人?”想起來,在倉庫幹活真的挺辛苦的。
“十三個。”
“那麽多?怎麽現在那麽多人了?暈,那我買一份盒飯回去你們十三個人分吧?”我笑道。
提著十幾份盒飯去倉庫,白潔跟著我:“那麽體貼下屬?”
“沒辦法,倉庫的人又不能到公司餐廳吃飯,覺得公司製定的很多製度非常歧視人。不讓倉庫的人去餐廳吃飯的原因不就是嫌倉庫的人髒嘛。倉庫工人做事又辛苦,偶爾請他們吃飯,也沒什麽壞處的。這些人比辦公室上麵那些人麵獸心的人好多了,這些體力勞動者可比上麵那些人會感恩。”
“殷然,以前的事。白姐錯怪你了。”白潔又道歉道。
“現在不是沒事了嗎?”我一直都心有不甘,那幫家夥如此對我,倘若不是自己對公司有點鞠躬盡瘁,被公司拉回來委以重用,還不知道白潔這誤會什麽時候才解開。
回到辦公室我就一頭撲進我的廣告創意中,覺得林魔女說的很對,這幫人的廣告創意,除了說自己公司的對講機好,就是強力強調對講機的功能有多強大,信號有多好,什麽施工高空隊必須離不開的好東西。
半天時間,我就寫出了五個廣告創意,而且,還寫了三千字的保證書。臨下班時,林魔女召集我們這些領導,開了一個會議,會議啥也不說,也不工作報告,就是讓我和那個在食堂與她對罵的尖嘴婆廖副部長交給她保證書,林魔女看了後說道:“廖副,把你的保證書讀出來給大家聽聽。”
廖副拿過保證書,尷尬的念了。
輪到我,我也念了。幹這事真是很丟人的事情,白潔臉紅著看著我。
林夕冷著眼看著廖副部長:“廖副,越來越不把我看在眼裏了。”
各位領導們都麵麵相覷,不知這林魔女要幹啥。
“廖副部長,明天下課,把你的職位讓出來,你還是老老實實做你的小職員吧,這職位不適合你。”林魔女說道。
一大群人‘啊?’的一片,廖副更是火冒三丈指著我:“為什麽隻處分我?他呢?”
“為什麽?我中午怎麽跟你們說的?三千字的保證書,你寫了幾個字?寫了不到三百個字,你糊弄我啊?就那麽點小事你還這樣,大事我豈能托付與你?”林魔女一開罵,全場頓時靜下。
廖副一聽這話,頓時就焉了。
我剛開始先是一樂,好啊好啊惡有惡報,可是想想又覺得不對,我才回公司那麽一段時間,都還沒站穩,就開始樹敵,這不行啊,像莫懷仁為何混得那麽好,其中一個原因就是人家派係枝繁葉茂根深蒂固,公司就是炒他都難啊。我有想過要巴結林魔女,但那個女人,變態來的,每次和她相處,不是打架就是罵街,可能她真的對於懷孕那事恨我入骨,無藥可救。
那我隻能融入到這些人當中去,成了他們其中的枝枝蔓蔓,這才能像莫懷仁那樣風吹雨打都不怕。
想到這,我站了起來:“林總。今天的事,其實先是我不對的。”
“嗯?”林魔女盯著我看。
全部在場的人都盯著我看。
“林總,今天都是我不對,廖副自顧自說話,我就上去頂撞她幾句,然後才發展成對罵的。再說,廖副對公司既有功勞又有苦勞,就為了這事把她拉下去,這對他們部門將來的發展會不會產生阻礙。”最多不就是扣我一些薪水。
“誰讓你假惺惺為我說好話?”廖副又叫了起來。
誰知林魔女‘乓’一拍桌子:“好!你不對是吧?你這什麽綜合部副部長也不要幹了!。何可!把他們兩個記下來!明天交權!”
‘啊’。
這下玩完了。廖副似乎還想做掙紮,站了起來,說道:“林總,你幹脆把我開除吧!”而後又看了看我:“殷然!這下咱誰也不欠誰的,我還不至於淪落到讓你來可憐我!”
我仰天長歎,早知如此,何必出頭。
林魔女冷笑道:“大家都是同事,又非得要鬥得個你死我活才善罷甘休是吧?要不要我成全你們!”
林魔女這人,很矛盾,越了解她就越覺得她深不可測。
見我們都不說話,林魔女說道:“我隻要聽到一個道歉!可以全都不計較。”
我可不想幹這份死要麵子活受罪的事,站起來先道歉了:“林總。對不起。”
“不是你!你給我坐下”林魔女硬邦邦說道。
不是我?那就是讓廖副道歉?我坐下來看著廖副,廖副思想鬥爭了好久,最終也不願死要麵子活受罪:“林總,對不起。”
“不是我!”林魔女硬邦邦的對廖副說道。
廖副又轉頭向我,林魔女又喊道:“也不是他!”
這什麽意思?既然不是讓廖副向林魔女道歉,也不是向我道歉,那要誰跟誰道歉?
半晌後,廖副恍然大悟,恭恭敬敬伸手給白潔:“對不起,是我的錯。”
白潔愕然好半天,才回話道:“廖大姐,你沒有錯。”
林魔女又開罵道:“還不各自回自己崗位上,你們以為公司開工資給你們來這裏演戲吶?都給我回到自己崗位上!”
出了會議室門口,廖副真誠的伸手給我和我握了個手:“廢話就不想說了,以後大家多多照應了。”
這林妖婆,老子從二十世紀活到二十一世紀,第一次見到這樣的極品女人。
已經到了下班時間,辦公室裏空蕩蕩的,一陣急促的高跟鞋嗒嗒聲過來,陳子寒進來了:“不餓嗎?”
我抬起頭來:“子寒。”
她依舊冷冷的:“我聽說了今天的事,我很感動,但你對我的好,一句謝謝是不可能報答得了的。你知道我這人不太會表達自己的感情。殷然。”
這是她第一次叫我名字,陳子寒很少稱呼別人,也不知為什麽。
“你為我做的,這輩子我都不會忘記。感激的話說多了,倒更像是假惺惺,我走了!還要去應酬。對了,有個女人,在等著你!”說完她就像風似的吹了出去。
有個女人等我回去?誰啊?林魔女?我靠怎麽會想到她呢?幾秒後我就陷入了廣告創意的沉思中。
辦公室越來越靜了,可能所有的人都走了吧。咱們這些飄蕩的人和很多同事不一樣,他們有好友有家人在這兒,下班了可以回去享受天倫之樂。咱的生活就像畫圓圈,每天早上起來,到倉庫,然後上去綜合部,一下班了,最多到倉庫去轉轉,和安瀾阿信聊聊天吃飯,就沒啥節目了,隻能趴在宿舍裏靜靜等老死。享受了太多寂寞後,就厭倦了寂寞,害怕了寂寞。或許這就是我為什麽那麽期待見到白潔的原因之一吧,這種如泥潭死水的生活,隻有白潔能在上麵泛起令人心動的漣漪。
寄望於女人感激你,不如讓女人需要你。也許我和白潔這樣走下去,她會慢慢的離不開我,到時,我就成功了。
願望或是想法總是很簡單的,但是變為事實的過程是非常艱難的。剛這麽一想,情敵就出現了。戀上白潔,情敵又何止十個八個而已?
“能不能。請你吃飯?”白潔在我們辦公室門口,怪不得陳子寒說有個女人等我,是白潔等我啊。
我把那些策劃書收好:“走吧。”
和她下樓,她試著挽住我的手:“我想,我應該不會厭惡自己弟弟的。”
既然把我當成弟弟看,那幹嘛要像情人一樣挽著我?她挽住我的手,我們像情侶一樣走下靜靜的樓梯,我心裏一陣甜蜜,真希望時間能定在這一刻。
“殷然,我的老公,來找我了,你能不能,幫我擺脫他?我想讓他死心。”白潔半哀求的問道。
“哦。”這種任務,你不求我我都主動去做的。
在公司大樓門口,果然見到了白潔前夫,看那人一眼我就投降了,不止成熟穩重,還開著寶馬,帥氣逼人。讓我有點底氣的是我這身衣服而已。
白潔見到他,扭頭便走,我回過頭來看那個男人,眼神中全是懺悔。
白潔說,其實當日從家裏出來後,自己還回去求了丈夫一次,可是丈夫決絕的話和無比堅決的眼神,讓她嚎啕大哭了一整天,大病了一場,在病床上,這個丈夫依舊我行我素,去找別的女人睡覺,連去醫院看白潔一眼都沒去。
離婚後,丈夫和別的女孩在一起瘋一起狂,慢慢的,他發現他自己一天三頓飯,沒有一頓是按時的,而且他身邊的女人都很懶散,不願下廚房。無論什麽時候回家,都是冷鍋冷灶,連口熱水都沒,有時還得給人家捎吃的。也許是前些年讓白潔伺候慣了,日子過成這樣,他總是忍不住想起以前回到家一杯熱茶遞到手裏的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