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1章 因果循環
“那個人，除了你還能是誰呢。”藍筱歎息著看向了花少，心裏忽然對麵前的這個皇長孫感覺到可悲起來。
皇長孫幽幽的笑了。
“你說的沒錯，是我做的。”
藍筱眸光晃動：
“為什麽，你為什麽要去殺那些人，還丟到了幾個皇子的府裏去。”
“為什麽嗎？因為，他們都該死啊！”花少神情淒涼的笑著，那笑容裏卻充滿了濃濃的悲哀和無奈，甚至還有一點點的解脫。
藍筱擰了擰眉頭，她已經習慣了花少的玩世不恭，還有他的狡黠紈絝，忽然看到這樣絕望，這樣悲哀的他，心裏有種很違和的感覺，但更多的是一種淡淡的悲涼。
“我很小的時候，母妃便對我說，我是個不受父王待見的孩子，隻有很努力很努力的學習，將什麽都學得好好，父王才會多看我一眼。”
“所以，那時候的我是那麽的努力，幾乎樣樣都要學到最好。”
“可是，沒用的，不管我如何的努力，父王都不會多看我一眼。”
“一直到有一天，我因為貪玩躲在了母妃的櫃子裏，才無意之間聽到了一番讓我一輩子都不能釋懷的對話。”
花少說到這裏，似乎一下子回到了十幾年前，在王府的後院，在那個狹小櫃子裏聽到那個驚天秘密的場景，微不可查的，身體也跟著微微顫抖起來。
“愛妃，你幹嘛忽然躲著本王。”
“王爺，請自重。”
“自重？本王對自己的愛妃何須自重？”
“本王？嗬嗬，你居然還有臉自稱本王，現在不是在人前，你何必要演戲。你以為你能隱瞞多久。你根本不是真正的王爺，你不過是他的替身而已。”
“嗬嗬，你都知道了？看來，王爺說的沒錯，這件事始終沒辦法隱瞞你太久的。”
“你，你們究竟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這時候，躲在櫃子裏的花少能夠很清晰的聽到母妃那絕望而顫抖的聲音。
“從什麽時候麽？自然是從和你洞房的那一天。”
“你們！”王妃聞言更加絕望，但是那個假的王爺卻依然不死心。
“真正的王爺可是很愛那個女人，他怎麽可能去碰觸那個女人之外的別的女人，和你成親是因為皇上的聖旨，他不能不答應。所以，那天晚上的洞房便是本王這個假王爺代勞了。”
“不，不會的，即便不愛，王爺不會如此對我。”王妃歇斯底裏的吼叫。
“你吼什麽，若是這件事傳揚了出去，王爺為了皇家的威嚴，一定會殺了你們母子滅口的。”
“就算王爺真的對不起你，可你們母子不也是享受著王妃的尊崇，不也是一呼百應過著榮華富貴的日子，你還有什麽可不滿足的。”
“你放肆，這怎麽可能會一樣。不對，若按照你這樣說，我兒不是王爺的孩子，王爺為什麽會容許他帶著皇長孫的名頭。難道，他就不怕混淆了皇室血統麽？”
王妃的腦子裏終於有了一些殘存的理智，卻還在做著最後的垂死掙紮，她想要尋找到一絲不合理的可能性，因為隻有這樣才能推翻麵前這個男人的謊言。
然而，她還是失算了。
“哎，你為什麽一定要活的那般清楚明白。既然你一定要知道，那本王就告訴你好了。”
“孩子的確是本王這個假王爺的，至於你說的混淆皇室血統，你放心，你的兒子是不可能有一天登上皇位的，首先來說，皇位是沒有隔代傳的一說，除非，皇上所有的子嗣都死了。”
“其次，你以為王爺會允許你我的兒子混淆皇室血統麽？做夢！”
“如果有一天，王爺感覺自己不行了，他會第一個殺了我們的兒子。”
“那時候，就一了百了了。所以，蠢女人，你最好看清楚了，乖乖做我的女人，至少，那孩子是我們兩個的，若是籌謀的好了，或許我們可以取代了真王爺，那樣，我們就可以雙宿雙飛了。”
“再說，你當初嫁給王爺的時候，也不見得多愛，不過是為了王妃的地位。他能給你，我也能讓你將這個位置坐牢坐穩。要是我們運用謀劃的好，沒準將來皇位也是我們的。”
“對，你說的很對，隻是，你讓我想想。”
“那一天，我不知道我是如何離開那裏的，隻記得那天母妃和那個假王爺的對話。回去之後，我好幾天都不願意見人。那時候的我太小，不懂那兩人的對話終究意味著什麽。”
“但是有一點我很清楚，母妃的抉擇很重要，而我，就在等待著母妃的抉擇。”
“沒過多久，母妃終於做出了抉擇，她親自給假王爺下了毒，讓他變成了癱瘓的人。”
“後來，我不知道父王是不是知道母親所為的，但是父王似乎沒有追究什麽，於是，大皇子中風癱瘓的消息，便是由此而來的。”
“隻是那之後，母妃便一直恍恍惚惚的，一個人坐在窗前發呆，甚至經常會看著我落淚，說什麽對不起我。”
“就這樣又過了幾年，到了我已經懂事的時候，母妃也因為鬱鬱寡歡而陷入了彌留之際。”
“那一天，母妃將我叫過去，問我是不是都知道了，原來，當年母妃和那個男人對話的時候，我躲在櫃子裏母妃發現了。隻是，這麽多年來母妃都在沉默。”
“母妃和我說，她其實是很愛大皇子，早在幾歲的時候，就愛上了大皇子，那時候，她每次進宮眼睛都會跟著皇後娘娘身邊的大皇子。當然，那時候蘇瑗還不是皇後，隻是一個皇子妃而已。”
“所以，母妃做出了選擇，她對我說，或許因為這個選擇，我會在不久的將來就被抹殺了。”
“母妃問我恨不恨！”
“恨不恨，這個問題我不知道。那一天，我就那樣看著母妃死去，卻無能為力。”
“母妃死後，我找到了大皇子，大皇子說，雖然我不是他親生的，但是隻要我聽話，就還是皇長孫。”
“想想還真是可笑啊，我是皇長孫，卻活的如此的卑微，如此的膽戰心驚。甚至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就會被抹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