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白風,煎藥
上次藍筱來找白子撤的時候,並沒有進入主屋,這次進來對麵前的景色微微有些意外。
整個房間裏空空如也,除了一張床之外幾乎什麽都沒有,哦,不!還有滿地的酒壇和碎片。
而那個妖孽般的男人白子撤卻很安靜的躺在床上,蓋著被子沉睡。
那摸樣,像是一個男版的睡美人。
那長長微微翹起的睫毛,藍筱即便是在門口都看的清清楚楚。
這樣的白子撤幾乎讓人看一眼就會產生無限的憐惜。甚至有種想要將其捧在手心裏去寵愛的衝動。
“哎,真是藍顏禍水啊。”藍筱歎息著走入,直接到了床前,伸手將白子撤的手腕抓過來,認真的診脈。
良久後,藍筱的眉頭擰的更加厲害。
“他的身體,早就是千瘡百孔了。這樣居然還如此的肆意妄為,你是有多想死啊。”
歎息著,還是從懷裏掏出來那套白子撤給她打造的刀具,並且從中拿出幾根銀針,刺向了白子撤的身體。
房間裏很安靜,幾乎將外界的喧囂完全隔絕。
藍筱行針了差不多有一刻鍾,才緩緩收手。
“行了,醒了就起來吧。”
她的話音剛落,床上的白子撤睜開了眸子,睫毛閃動中,很詫異的看向了藍筱。
“大人怎麽會在這裏?我睡了多久?”
“也就是一天不到,說了別叫我大人,我是聽到手下的衙役議論說你今天沒有來,似乎生病了,所以便過來看看。”
“你明明知道自己不能喝酒,卻還是要喝這麽多。即便心裏有再多的苦再多的難,也不能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呀!”藍筱有些嗔怪的瞟了他一眼,將手裏的刀具都收好了。
“我給你開一個藥方,隨後你派人去抓了藥,回來喝了。”
“喝藥麽?還是算了。我這樣的人,就算是死了又有多少人會心疼。”
白子撤淒涼的笑了笑,唇角是淡淡的哀傷,眸底卻是弄到化不開的絕望死寂。
“啊呸,你這是什麽話,就算不會有人為了你的死而傷心,你也要好好的保護自己呀!命是自己的,不是給任何人的。”
“再說,你難道就沒有怨恨的人嗎?或者是恨之入骨,恨不得你去死的人嗎?”
“如果你真的死了,豈不是讓他們得意了。”
白子撤彎唇,溫柔的笑了笑:
“子撤不過是隨便說說,惹大人不高興了,實在抱歉。”
“說了別叫大人,叫我墨寒。”
“是!墨寒凶。”白子撤急忙改口,此刻的他已經恢複了平日裏的溫潤淡漠,就如帶好了一張麵具,將周圍的人都拒之門外。
“得了,你好好休息吧,記得找人熬藥。我也不打擾你了,免得惹你心煩。”
藍筱起身,轉身往外走。
走了沒幾步,眼看著到了門口的時候,忽然停住了腳步。
“你說的不對!”
“什麽?”
此刻的藍筱背對著白子撤,因為她忽如其來的話,讓白子撤微微有些驚愕,看過去的時候,便看到了藍筱那逆著光的背影。
“如果你死了,至少,我會傷心。我的朋友不多,你絕對算是一個,所以,請你好好保護自己,即便不是為了自己,為了我們這些朋友也好。”
說完,藍筱頭也不回的邁步離去。
隨著藍筱的離去,整個房間也安靜了下來。
白子撤就那樣坐在床榻上,眼神直直的看著那遠去的身影消失不見。
良久,唇角勾起了一抹淡淡的笑容:
“你會,傷心麽?”
“來人!”低語過後,白子撤的臉上忽然揚起了淡淡的笑容。他的聲音剛剛落地,一道黑色的身影浮現在麵前。
“主上。”雖然是低沉的回複,卻蘊含了濃烈的激動。
“去,按照方子上的所寫抓藥,煎好端來,還有準備一些蜜餞。”
“是!”白風幾乎要激動死了,因為,打從那件事之後,主子每次酗酒從來不會喝藥,即便身體早就千瘡百孔還是不聞不問。
就算他們將藥端來,主子也是倒掉,或者置之不理的。
方才那位大人來的時候,他身為主子的影衛自然在身邊,而那位大人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他都看在眼底,
想不到,主上居然會被那位大人的三言兩語所打動了。
白風強忍著激動,將那位大人留下的藥方拿過去,然後一溜煙的沒了影子。
他已經忍忍的感覺到,或許,那位叫墨寒的大人,便是主上的救贖。
……
藍筱晚上回去的時候,盧石正在做飯,見藍筱進來招呼了一聲:
“黑鋒睡了一整天,中間起來一次,問了你,我說你不在,他又接著睡。”
“對了,黑鋒似乎忘了我是誰,一個勁的問我是誰,還差點把我給打出來。那家夥什麽時候有那麽厲害的武功了。”
藍筱輕笑著安撫:
“大哥,你忘了我們是在什麽地方找到黑鋒的了,他既然能在百花穀外麵出現,那就是能和龍鱗衛對抗的存在了,一個那樣的存在,怎麽可能會沒有本事。”
“也是!”盧石點頭,他的腦子向來都是單核處理器,所以根本沒辦法想的太多,藍筱說什麽,他都會無條件的相信。
“秋寒和冬雨回來了麽?”藍筱問。
“還沒有,今兒下午雷勇過來了,說是當差回來,到了衙門找你,說你不在,就來這邊找了。”
藍筱有些意外。
“雷勇什麽時候過來的。”
貌似她下午一直在衙門的啊。
“差不多快晌午的時候,後來說今天還沒銷假,所以回去睡覺了。”
“哦!”那就難怪了,她晌午在白子撤院子裏呢。
正說話,秋寒和冬雨回來了。
“今天可有收獲。”藍筱問。
“沒有,我們按照大人說的探查了,暫時還沒有頭緒。”
“對了,有人送來一封信,說是慕容睿給大人您的。好像是慕容睿家裏出了什麽事情,他急忙回去了,來不及和您道別。”
藍筱將信拿過來,裏麵寫的很簡短,和秋寒的說法一致。
但是隨著信的還有一個令牌,令牌上麵刻了一個睿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