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喜歡同一個男人
“不，小晴，在我心裏你非常重要，我從來都沒有不在乎你，也沒有不擔心你，我隻是不擅長表達，而且我一直相信你所以給你自由很多。”
榮軒完全慌了，眉頭狠狠皺在一起，雙眸凝望小晴的眼睛，怎麽了，怎麽就變成這個樣子了。
終於，徹徹底底的慌了，深刻體會到了當年他試圖丟下小晴時給她的重重一擊與傷痛了。
從沒有想過小晴會有離開他的想法，從不曾懷疑他們的感情，可是今天卻聽到那一句感情淡了，不合適了。
好可笑，上天真是公平，把四年前他給小晴的痛，如今完完全全還給他。
“榮軒，四年前你不是要和我分手嗎？我現在想通了，我不能再自私的把你強留在身邊了。”小晴的表情認真，想通了，用了四年時間想通一個問題時間用得太多，不過還好最後始終是想通了，放下了。
“小晴，你還在生四年前的氣嗎？它不是過去了嗎？我們現在不是好好的在一起嗎？為什麽，為什麽你告訴我？”榮軒急了，搖晃著小晴的身體。
小晴不說話，不看榮軒，任由他搖晃質問，沒有生氣，也沒有理由。
一切都變了，變得物是人非了，站在曾經熟悉的地方，站在曾經相愛的地方，卻沒有了熟悉的感覺。曾經他們在這座城市，這所學校裏留下了太多美好甜蜜回憶，曾經的天長地久真的在一瞬間說沒有了就沒有了，連空氣都變得稀薄。
世界寂靜，時間凍結，時光穿梭，眼前不斷浮現出他們曾經的點點滴滴，青澀的模樣，天真的麵孔，相愛的人影校園裏出現兩抹身影，一前一後走著，說笑著，越走越近，少年一張俊俏的臉掛著汗珠，微長的頭發被汗水打濕，一邊走一邊拍打著藍球，臉上充滿快樂的笑容。身後一抹柔小身影跟在少年身後，麵容清秀，清純，甜美，小臉白皙微微泛紅，一頭長發高高紮起，時不時輕輕一笑。
突然，少年停下腳步，雙眸凝視身旁的女孩，眼神青澀澄澈，伸手擼著女孩的頭，笑著低語，“小晴，我們一起加油，考上同一所大學好不好？”
女孩低頭青澀，輕輕一笑，點頭，“好。”
“真乖。”少年臉上綻放開了花，抬頭左右看了看，輕輕的在女孩額頭一吻，轉身走開。
多麽美麗的畫麵，多麽完美的瞬間，多麽簡單真誠的承諾，可是終究都已成為過去，無法挽回。
沉默，沉默，他們始終沉默；回憶，回憶，開始隻剩下回憶；變了，淡了，卻找不到想要的答案。
“小晴，請給我一些時間。”最終榮軒無力的放開了小晴的肩膀，轉身走開。
無論今天是怎麽了？無論從何開始變了？無論他們還能否繼續走下去，此時他都隻想好好的靜一靜，尋找想要的答案。
榮軒轉身離開，越走越遠，小晴目視著他遠去的背影，淚水悄然而下，視線漸漸模糊看不清楚他遠去的方向。
對不起，榮軒，我累了，徹徹底底累了，我用四年時間糾結是否放下，今天終於得到了答案。你一定要快樂，我不想傷害你，但是我知道我如果不早一點離開你，會給你更大的傷害。
煙花在天邊散開，發出五顏六色的光芒，煙花易冷，美麗轉眼消失。爆竹聲不斷傳入耳朵，沿著曾經走過無數次的街道，慢步下去，身後孩子們玩鬧嘻笑的聲音怎麽都衝淡不了內心的落寞。
這座小小的城市，是他們相遇開始的地方，同樣也是他們離別結束的地方，抬頭仰望被煙花照亮的天空，很美麗也很孤寂。
伸手拿出手機，手指輕輕翻動著電話本，不想一個人過完除夕，不想一個人等新年鍾聲敲響，可是翻遍了電話本卻沒有找到一個人，莫名的笑了，真可憐，每一個人都在高高興興的團圓，說笑，唯獨隻有她，隻有她一個人慢步沒有目的地。
如果一直走下去會是去哪裏？
手指停下，想到了他，沈峻熙，不知道現在的他又在做什麽？一定和婉婷在一起開心的喝著酒淡天說地吧？
小晴努力的搖了搖頭，把不應該出現在的想法揮開去，他跟她沒有關係，所以他和誰在一起，又和誰做什麽都跟她沒有關係。
另一座城市裏，這是一個繁華的城市，站在高處望去整個城市的夜景十分美麗，霓虹閃爍，每一棟大樓裏的每一間窗戶都亮著，發出紅的，白的，黃的不同燈光，可以想象每個窗戶裏都坐著滿滿的一家人，團聚歡笑。
一家豪華餐廳裏，靠近玻璃窗的位置相對坐著兩個人。
“峻熙，怎麽沒有陪婉婷，找我出來有事嗎？”夏玉琳溫柔一笑，輕聲問道。
“伯母，我來找你是為了婉婷，希望伯母能去見見她。”沈峻熙雙眸凝視夏玉琳，真誠，婉婷最大的願望就是見到自己的媽媽，上一次的匆忙見麵和誤會，給她們母女之間增添了一麵厚厚的牆，但他還是知道婉婷很想見到媽媽。
其它他什麽都給不了她，能做的事也許就隻有這一件了吧！就算是給她的新年禮物。
夏玉琳依然是笑，淡淡的笑，溫柔慈祥，看上去一點都是狠心絕情的人，扭頭頦窗外，沒有直接回答沈峻熙，“城市變化真大，夜景真漂亮。”
很多事情一難言盡，很多事情無法開口也無法回答。
“伯母，我想聽聽你的故事，如果你願意講。”沈峻熙凝望著眼前的女人，她們好像，像到了極點，她們說話和心事重重的模樣，她們說話的聲音，還有那憂愁的眼神都那麽像，如果眼前的女人年輕一些，他幾乎分不清楚她們來。
怎麽會這樣？怎麽還會有這樣的感覺，難道她們真的是？
“你怎麽會覺得我有故事？”謝玉琳笑開，學會，習慣深藏，居然被輕易看透。
“感覺。”
“感覺，嗬嗬，以後有機會再講給你聽，到時你可別嫌棄我老太婆囉嗦。”
“好，希望能聽到你親自講的故事。”
“會的，你可要替我好好照顧婉婷，她是一個沒有母親的可憐孩子，是我對不起她。”
“你還是決定不去看她嗎？”
“嗯，我覺得還是不要見麵比較好，明天我就要離開這城市了。”
“你又要離開，是回到現在居住的地方嗎？”
“是啊！不過我還有一件要做，必須回趟老家。”
“老家？你老家不是在這裏嗎？”
“不是？我老家在D鎮，家裏還有一位老母親和一個近十年都沒有見麵的女兒。”謝玉琳說著陷入了思念與內疚之中，她不是一個好女兒也不是一位好媽媽，不知道她們一切都還好嗎？
女兒是否有了心愛的人，或是早已有了一個家？
“D鎮？”沈峻熙一驚，是巧合嗎？小晴的老家也是在D鎮，追問道，“你所說的女兒就是婉婷的妹妹嗎？”
“嗯，我不是一個合格的母親，從小殘忍的把她們分開，還沒有好好照顧她們。”
沈峻熙完全陷入沉思，是巧合，是緣分，是命運嗎？
“峻熙，你和婉婷訂了婚，打算什麽時候結婚呢？”
“哦，伯母，不好意思，我離開下。”沈峻熙皺眉，結婚的問題還沒有想過，不知如何回答，起身離開。
結婚，對啊！他們已經訂婚了，接下來就應該結婚，可是他從沒有想過和婉婷結婚，怎麽辦！事到今天究竟還在想什麽？還在期待什麽？
夏玉琳深呼吸，搖了搖頭，看得出來沈峻熙在逃避她的問題，他不愛婉婷嗎？
夏玉琳隻有這麽想，也隻有這個理由，不免擔心婉婷以後的生活，突然，手機鈴聲響起，抬頭一看，是沈峻熙的手機。
良久，鈴聲不斷響起，夏玉琳伸手拿過手機，屏幕上顯示的名字，嚇得她差點失手把手機掉下。
拽緊手機，不會，不會是同一個人，應該隻是相同名字，回頭看了看，腦海莫名有一個想法接起電話放在耳旁。
電話一頭，小晴站在黑夜裏，輕語，“峻熙，我一個人心裏好難受，好難受，不知道接下來應該怎麽辦？”
小晴一口氣說了很多，夏玉琳握緊手機，心裏莫名的慌張，不說話，他們認識嗎？那她是不是也見過婉婷了？
也好，也好，如果她們真的見過麵了，那也很好。
“峻熙，怎麽了，怎麽不說話，是我打擾到你了嗎？”小晴眼角泛起淚水嘴角卻揚起，好想笑，笑自己可憐，可悲，可恥，別人對她好時不敢接受，別人走遠時又在留戀，真是一個可笑的女人。
明明知道不可能，時時知道不可以，卻還是打了去“小晴，是你嗎？”夏玉琳心裏說不出的慌，前一秒的高興瞬間消失，怎麽會這樣，她和峻熙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不會的，不可以，怎麽可以這樣，她們是姐妹，怎麽可以喜歡上同一個男人，絕對不可以，是上天在處罰她嗎？
夏玉琳的聲音，小晴一怔，手機重重的掉下，熟悉的聲音，是媽媽的聲音，雖然她們近十年沒有見麵，但是她卻可以清楚的從電話裏聽出她的聲音，怎麽會事，她怎麽會有沈峻熙的手機。
“伯母”沈峻熙走回，見夏玉琳像丟了魂似的，一張臉變得僵硬，“怎麽了，伯母？”
“哦，沒事，你的電話，響了很久我見你沒回來，所以幫你接了。”夏玉琳勉強一笑，故做鎮定，雙眸久久的凝望著沈峻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