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秘密會麵
突然間,馮一軒瞥見林夕白暫的小腿上布滿了玻璃劃破傷痕,那些淺淺的血印子,淩亂的交叉在她柔嫩的皮膚上。
馮一軒的眉頭皺了起來,“你受傷了,怎麽不說?”馮一軒問林夕,語氣果然相當的不悅,然後,他立刻示意傭人,趕快去拿來藥用護理箱。
“啊?”林夕這才發現自己小腿上居然也有傷痕,幸好很輕微,“我沒注意!怪不得腿上有點火辣辣的感覺!”她說的輕描淡寫。
當傭人拿來藥箱時,馮一軒主動去接了過來,然後,他坐到林夕的身邊,打開箱子。
“看來林小姐行為處事的方式方法果然獨特!”馮一軒一邊幫林夕清理傷口、擦藥,一邊開始挖苦她,“你不僅漠不關心別人,也毫不關心自己啊!”說完,馮一軒的嘴角又掛上一絲他慣有的譏諷微笑。
“誰說我漠不關心別人?”雖然,林夕這樣反問馮一軒,但是,她卻是擔心他會真的認為她是冷漠的。誰都不會愛上一個冷漠的女人,不是嗎?
“看樣子,你是硬要給我蓋棺定論了!”林夕故意顯得無奈,她要扳回失分的那一局,“和今天的狀況一樣,那一天,我也同樣的不知所措!”林夕向馮一軒解釋,“而且,那一天,是我第一次踏進馮家的大門哎,我根本都還沒搞清楚是什麽狀況!你就不能試著理解一下我的感受嗎,馮先生?”她問他。
“不能!”馮一軒回答。
其實,馮一軒從來都沒有和林夕計較過這些,隻是,從他們的第一次見麵起,馮一軒就對林夕懷有一種莫名的興趣。
“你……”林夕無語。
“誰叫我是一個武斷的人!你不是也早已經給我蓋棺定論了!”他說。
林夕氣結,“居然會有你這麽小氣的男人!” 看樣子,那一局是扳不回來了,所以,林夕索性直接說出她的不滿。
馮一軒笑笑,並沒有理會林夕的責怪。
“你不要動!”他一直很細致的幫林夕清理傷痕,為她上藥,他的動作輕柔而熟練。
西斜的陽光透過斑駁的樹影,從客廳的落地玻璃投射到微微低著頭的他們臉上,變成一張溫暖的剪影!
這一刻,突然讓林夕有了一絲動容,沒想到,高高在上的馮一軒居然也有如此溫柔的一麵!不過,他要是不裝的這麽好,又怎麽能騙過那些八卦雜誌呢?
——
自陳如夢與高照的那次爭吵之後,馮一軒在家裏出現的次數忽然的就多了起來,可能是因為陳如夢此後心情一直不太開朗,所以,馮一軒增加了在家裏陪她用餐的次數。
現在,陳如夢也全無心思再去考量林夕,在這一點上,讓林夕稍稍感到鬆了一口氣!因為在此之前,陳如夢總是有意無意的探知林夕的情況,她問林夕在哪裏出生?哪裏就學?又在哪裏生活過?而林夕,也總是最簡單的回答,她隨著華僑、如風在國外生活的那一部分,當然,林夕從未提及,她和他們其實並沒有血緣關係。
當時的每一天,林夕都盡可能的躲開陳如夢,她心裏始終在忐忑的擔心著,陳如夢有一天會突然回憶起什麽來!
可陳如夢幾乎每天都在家,雖然,偶爾會出去一趟,但是也很快就會回來,所以,早餐、中餐、晚餐,林夕根本躲避不開她 。
雖然,林夕知道15年的光陰會給一個人的容貌帶來巨大的變化,更何況,她們當時隻是兩個十來歲的孩子而已!但是,林夕依舊極不喜歡陳如夢看著她的眼神,那種……探究的眼神,讓林夕覺得陳如夢的心裏會有很多的想法或者,猜測!
因此,林夕不享受同陳如夢一起用餐的感覺,有幾次她還借故與小果凍一起用餐躲開陳如夢,所幸的是,大家也都欣然接受。
可現在,餐桌上有時候會多出一個馮一軒,她告誡自己,要更加繃緊她的神經,她要加快她計劃的步伐,要穩穩地走好每一步!
一天晚上,林夕與如風結束通話後才剛剛掛機,她的手機鈴聲便再次響起,林夕接起電話。
“我想見你一麵!”電話裏的人說。
“好,周日我休息,早上10點我在海洋館等你!” 說完,林夕便掛斷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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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日的海洋館,人群熙熙攘攘,熱鬧無比。孩子們幸福的牽著各自父母的手,無憂無慮的徜徉在這一片神秘的蔚藍色之中,所有的大人和小孩的臉上都洋溢著歡樂的笑容,流連在各式各樣的“海底精靈”前麵。
“你看這個……還有那個……”父母們或親昵的在與孩子輕聲交流,分享彼此的喜悅;或把孩子高高的舉起,生怕他們錯過海底世界裏那最美、最精彩的畫麵……曾幾何時,林夕也曾是這幅看似“天倫永恒“的畫中之人啊!好悲傷!看著眼前這一片快樂的喧囂,她卻被一種深深的孤獨所籠罩著。
海洋館裏最精彩的人魚表演終於開始了,就在林夕麵前的那片蔚藍之中。林夕看見一名年輕的潛水員,正在那片蔚藍之中,與魚兒們互相簇擁、追逐、嬉戲……無論過去多少年,海洋館的人魚表演,永遠都能讓那些孩子們雀躍不已!不知不覺的,一滴淚水,從林夕的臉龐緩緩滑落。
“小夕!”一個俊秀的男人坐到她的身旁,林夕側過頭迅速的抹去淚痕。
“你……的傷口,要緊嗎?” 她問他,她看見這個男人的額頭上貼著一塊醒目的白色紗布。
“這些看得見的傷口,根本微不足道!”男子自嘲的笑,隨後,遞給林夕一個封了口的文件夾,“這是你要的!”
林夕拿過文件,立刻放進她的包裏。
“為什麽你對馮一軒如此感興趣?”男子問林夕。
“難道你不想擺脫馮氏的控製嗎?”林夕答非所問。
“可小夕,我覺得對你越來越不了解了!”男子的眼裏布滿陰鬱和疑惑,他拋出一連串的疑問, “從我們在洛杉磯認識以來,6年多的時間,到現在我才發現,似乎我一直都不曾了解真正的你,你到底是誰?你要做什麽?你……真是為了我嗎?”
“我是為你,更是為我自己!”林夕斬釘截鐵。
“可我不明白……”男子的話被林夕打斷。
“你不必明白!你隻要明白一件事就好,希望馮氏早點垮掉的不僅僅隻有你們高家!”林夕對著他說,“我需要你幫我,高照!”
高照望著林夕,她柳眉俏唇,清瘦的臉龐襯著她的那雙大眼睛更加深邃、堅定,林夕依然是如此美麗,他深深地歎了口氣!
“小夕,事情為什麽會變成這樣!”高照似乎在問自己,可沒有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