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他的逆鱗

  清晨,窗外陽光千絲萬縷照耀進靜謐雍容的房間,融融的冬日暖陽傾斜而下,將德恩宅邸古典主義氣息濃鬱的建築鑲嵌了一層迷人的金色,璀璨耀眼,光輝奪目。


  卓英爵從早上睜開惺忪睡眼時開始就極不高興,因為葉微瀾不在身邊。那小女人果然昨晚沒陪他睡完全程就跑路了,倒真是半點兒想跟他多親近一會兒的心思都沒有,讓他莫名惱火。


  他心有不甘,於是醒來沐浴洗漱後吩咐其他傭人把葉微瀾叫了過來,讓她親自服侍他更衣。


  葉微瀾陪了半宿床根本沒怎麽睡好,她強忍著哈欠被逼無奈地走進卓英爵的臥室,見這神明般的男人穿著光滑如水的黑絲睡袍坐在暗紅色的沙發上,冷白堅實的胸膛肆意地袒露在外,閃動著水光淋漓的潤澤。


  她登時嚇得僵在門口躊躇不前,如此抵觸的反應竟惹惱了卓英爵。


  他真不明白天地下怎會有這麽不知好歹的女人,要知道在德恩宅邸能服侍他起居這可是無上尊榮,連彭景薔都沒有過的機會他現在賞給她她倒是一副自己要被侵犯了的委屈樣子,看著就讓他來氣!

  “昨晚,誰讓你溜走的?”他冷笑著看定她驚惶無措的麵靨。


  “是您說的,隻要等您睡著了我就可以回去睡了。”她低垂眉眼平靜地回答。


  她這次倒乖覺聽話了,讓她回去她就回去,讓她死她怎麽不去死呢?!

  心裏雖然這麽憤憤然思忖著,但話要這麽說出就顯得他心胸太狹隘了。於是他挑起劍眉,衝她勾了勾了冷白的手指,示意她靠近自己。


  葉微瀾小心翼翼地往前蹭著,就好像他周圍都是病毒,一靠近他就會被感染。


  好不容易走到他跟前了,他鄙薄勾唇,慵懶地向她伸出自己矜貴的手。


  “拉我起身。”


  葉微瀾抿了抿唇,心裏雖不情願也隻得照做。


  然而當她握住他的手,剛想用力時卻不成想一股更大更威猛的力量竟將她牽引住,緊接著她整個人便猛栽進了他懷中,以一種極狎昵的姿勢側坐在他的雙腿上。


  卓英爵一臂箍緊她的身子,另一隻手則不安分地在她臉頰旁蜿蜒遊走。


  “做傭人就該有個傭人的樣子,你瞅瞅你現在在幹嘛?難不成傭人當夠了,突然想當我情婦了?”他戲謔地捏起她的下頜,星眸間閃動著熾熱的貪戀。


  “相較於情婦,我還是更願意做您的玩物。”葉微瀾雖然被他把持著不能動,可目光中閃動的冷絕卻與他周身散發出的危險氣息勢均力敵,“情婦到底占了個‘情’字,有好多事一旦沾染了感情就會變得很麻煩。我覺得我已經給您添了太多的麻煩了,就別再在這上惹麻煩了吧?”


  她的話是冷冰冰的拐彎抹角,卻像支穿腸劍刺穿了卓英爵的身體。她把自己蜷在不識抬舉,自輕自賤的堅硬外殼裏,實質還是在以此為借口,一而再再而三地拒他於千裏之外。


  真是個卑鄙狡猾的女人!當初讓她做傭人都是抬舉她了!


  卓英爵心裏恨得怒火連天,卻一時也不能奈她如何,氣得情不自禁在她腰際下那片柔軟處狠狠捏了一把,驚得她不禁低呼卻掙紮不能。


  “卓總您、您請自重!”她羞憤得雙頰湧上潮紅,卻不知自己此刻是多麽的嬌羞嫵媚。


  “自重?我在我自己的家,自己的房間,隻有你和我兩個人有什麽重不重的。”卓英爵溫熱的氣息噴薄在她鼻尖上,笑得邪氣斐然,“再說你渾身上下哪兒我沒摸過?何必裝清純扮生澀,那不適合你。”


  混蛋!王八蛋!挨千刀的臭流氓!我如今受到的恥辱總有一天要千倍萬倍地從你身上討回來!

  葉微瀾心裏恨叨叨地忖著,紅著臉低怒道:“您外麵有情人,家裏有未婚妻,何必非得纏著我個傭人不放?彭二小姐她不美嗎?外麵的野花不香嗎?”


  “真押韻啊,來德恩沒多久你文化水平漸長,都學會作詩了。”


  卓英爵頓覺身體憋悶著一股燥火,急需她這“滅火器”來幫他泄火。他粗暴地掰開她的雙腿,迫使她騎在自己身上。


  四目相對間,火熱的暗潮一浪一浪地將她席卷。


  “未婚妻倒是有,情人是打哪兒冒出來的?連我自己都不知道我還有情人。”卓英爵雙手鉗住她的細腰,笑得極度陰邪挑釁,“不過你這話倒提醒我了,哪個成功男人的身後沒有幾個女人呢?要不我今天就回S.King一趟,瞧瞧新來的女公關裏有沒有適合做我情人的。”


  “阿雯,不就是您的情人嗎?”


  驟然間,卓英劇的目光變得淩厲而蒼冷,像柄刀子抵在了葉微瀾的咽喉要害。


  她莫名心慌意亂,感到他握住她腰肢的手在顫抖,在縮緊,在用力,漸漸她感到身體有些被他抓痛了,卻不敢動,更不敢亂作聲。


  跟他相處的這半年多來,她哪怕再怎麽激怒他他都不曾有過這樣恐怖的目光,確切地說這目光已不再像個人,更像是凶猛的怒獸,無情的兵刃。


  不,這不是她第一次見識到他這樣,而是第二次。


  第一次是她出於好奇撬開了白綠別墅裏那道緊鎖的門時,他也曾透露過如此令人駭然的眼神!


  “阿雯這個名字,你是從哪兒知道的?”卓英爵寒聲質問,嗓音摻雜著低啞。


  “……”


  “說,是誰告訴你的?”他眸底泛出滲人的血腥,“是誰告訴你,阿雯是我的情人?”


  “沒有人告訴我,是我猜的。”葉微瀾心裏更惶然,如今之計隻得實話實說,“昨晚,您說夢話了。夢裏……一直在叫這個名字。”


  卓英爵忽地眸光震顫,一顆心沉沉地向下墜。


  “抱歉卓總,是我說錯話了。”葉微瀾雖恨他,可寄人籬下被人轄製要再不懂謙抑自退就是徹頭徹尾的愚蠢,便忙向他服軟,“從今以後,我再也不提了。”


  突然臥室的門被推開,彭景薔堂而皇之地走了進來。


  “你們!”


  她愕然暴睜著雙眸,看著葉微瀾坐在卓英爵身上,那樣曖昧惹火的姿勢快要把她眼睛刺瞎了!

  葉微瀾驚得剛想起身,卓英爵卻死按住她,迫使她鉗在自己的身上。


  “你雖然是我的未婚妻,可這不等於你現在可以隨便闖進我的房間不敲門。”


  “英爵……我既然是你的未婚妻你就該多少檢點一下自己!”彭景薔削肩輕顫,神色近乎淒惶,“光天化日……你怎麽能和一個女傭在房間裏幹這種事?!”


  “我一直喜歡和女傭在房間裏幹這種事,你以後要慢慢習慣。”


  卓英爵是個不肯放低姿態的人,更何況他半分都不愛彭景薔,留她在德恩宅邸做有名無實的未婚妻已給足她顏麵了,其他的她別想再奢求半分。


  他拍了拍葉微瀾的腰示意她出去,她不敢多逗留一秒鍾,走過彭景薔身邊時隻覺寒氣襲體,渾身都快被凍僵了。


  房門關進,空氣仿佛要冷凝結冰。


  “一定要做到這個程度嗎?”彭景薔恨聲問。


  “你打算嫁給我之前真應該好好查查我的底,否則就會像現在這樣,一次又一次地對我失望。”卓英爵抽出支煙叼著,笑意嘲弄,“我喜歡玩兒女人,就算沒有葉微瀾也會有別人。你攔得了一時,攔得了一輩子嗎?”


  “卓英爵……你……”


  “我的女主人,明晚就要舉辦酒會了,?你該去忙正經事了。”


  卓英爵優雅起身離開後,彭景薔站在原地,隻覺麵前的萬丈光芒像萬箭齊發,刺得她傷痕累累,連站著的力氣都沒了。


  她顫抖地拿出手機撥通一個電話,麵冷如霜。


  “那個叫許夢的女孩,等我訂婚和卓英爵領了證之後,就除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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