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帝的家那麽亂
不消十分鍾,那幾個私生飯就十分不甘心的被安保人員給帶走了,臨走之際,還頗為不甘的瞪了沈一念好幾眼。
沈一念心下跳的飛快,可麵上卻還能擺出一副鎮定從容的模樣兒,毫不改色的看著那幾個女孩兒越走越遠。
深得寧疏真傳。
見人走,池飛盞這才收了手臂,深呼了一口氣後,衝著沈一念道謝,“今天這事兒,多謝你了。”
他長相瀟灑明朗,說話聲音又分外溫和,尤其是此刻唇角牽起的小小笑容,像極了深海夜空中,那璀璨長明的星星。
沈一念腦中弦兒緊了緊,下意識的擺手,臉頰緋紅的回應道:“小事小事,是湊巧了…”
若不是先前那姑娘自己說漏了嘴,她是無論如何都想不到她們竟然會是私生飯的。
也還好池飛盞並沒有給她們開門,否則後果當真不堪設想。
隻是……
沈一念咬了咬唇,眉宇間有些犯難,她小幅度的瞥了眼池飛盞,道:“我查到的那個資料裏,叫杜安琪的那個女孩兒家裏算是有點背景,隻怕她……”
隻怕她會懷恨在心,對影帝不利,那可就不好了。
池飛盞輕笑,低頭看了眼女孩兒白皙的臉頰,大而濕潤的黑眼睛裏泛著水光,像極了林間的天真小鹿。
他眉梢一挑,開口問道:“你害怕了?”
沈一念微怔,隨即誠實的搖了搖頭。
怕到算不上。
自打上次經曆過劉導那事兒之後,她也算是見過世麵的人了,知道混娛樂圈的,這種事是免不了要碰見的,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
而且,就算那個杜安琪將來不安好心要搞事情,也總要看看她老板是誰才行。
想到這兒,沈一念莫名的多了些底氣。
她垂眸微微笑著,絲毫沒注意到池飛盞落在她身上的,意味深長的好奇目光。
這小丫頭,真有意思。
“不是送劇本過來的?”池飛盞笑笑,隨即讓開了門邊的位置,衝著她揚了揚頭,“進來吧,順便喝杯飲料。”
“……”
沈一念有些緊張,大眼睛中寫滿了懵懂,“…可以嗎?”
她這是可以進影帝的家了嗎?
池飛盞聳聳肩,轉身進了大門。
沈一念循著他的背影望過去,心下一凜,像是突然反應過來似的,連忙跟著人走了進去。
卻沒成想她剛進玄關,就一腳踩在了池飛盞的T恤上。
“……”
沈一念頓了頓,連忙彎腰將T恤撿了起來,她放眼在整個屋子內環視一圈,頓時臉色稍變,隨即抿緊了唇。
池飛盞的家是典型的大平層,通透又敞亮,光是玄關到客廳的位置,少說就得五六十平,裝修也是極具現代化風格的簡潔輕便,尤其是屋內的陳設,每一件看上去,都像是精挑細選過的。
當然,如果能忽略掉那桌子上堆滿的沒喝完的飲料和啤酒杯子,沒吃完的零食袋子,以及那高低可見隨處亂扔的衣服的話,她會覺得這房子是件非常完美的藝術品。
怪不得池影帝的經紀人拐彎抹角的跟她說影帝的家有點亂,讓她多擔待。
剛開始她還不信,現在卻是現實狠狠的扇了她一巴掌。
誰能想象池飛盞那麽個堆金砌玉光鮮亮麗的人,家裏卻亂的跟台風過境似的。
沈一念站在原地沉默了會兒,忽而道:“您家裏,沒有雇幫傭的嗎?”
池飛盞正在倒茶,聽到她的話,笑著回答道:“原本是有,不巧這幾天阿姨家裏有喜事,她回家幫忙去了。”
沈一念點點頭,接過池飛盞遞來的茶,還是覺得有點無法下嘴。
她有潔癖。
程度非常之深。
光是在這兒站了這麽一會兒,她就覺得渾身上下跟爬了小蟲子似的,抓心撓肺的難受。
池飛盞挑眉,見她手裏握了杯子並不喝,也有點奇怪,正準備詢問,就見沈一念放了杯子,隨後從背包中拿了劇本,恭恭敬敬的遞到了他的麵前。
“已經修改好的劇本,您先看。”
說著,她就站起身來。
池飛盞接過劇本,目光隨著她移動,見她一張俊俏臉龐上神色流動,似有什麽難言之隱,不大好說。
笑笑,池飛盞按下劇本,聲調溫和的說著:“你是有什麽話,想跟我說嗎?”
“……”沈一念沉吟幾秒鍾,還是東風壓倒了西風,沉沉道:“您先看劇本,屋子我來打掃,我有…重度潔癖。”
“………………”
……
另一邊,祁晗帶了一小籃子的瓜果進了病房。
推門,文嘉言正坐在病床上看醫學用書,見她來,露出個清淡笑容,眉眼彎彎的說道,“都說了我已經沒事了,何必天天跑過來看我,怪遠的。”
祁晗掃了眼她放在手邊的書,一見是全英文的,頓時有點頭疼的在沙發上坐下,“不識好人心嗎,我來看你,你竟然說這種話?”
文嘉言歪了歪頭,笑容明媚燦爛,她麵色雖還有些蒼白,但相比起昨天來,已然好了很多。
祁晗盯著她敲了兩眼,蹙了蹙眉,沉默了一會兒後,道:“你知不知道,那天救你的那位,和寧疏什麽關係?”
寧疏?
她雖然對娛樂圈的事兒了解不多,但也是聽過這位寧小姐,聽說她還是顧三爺的太太,那要這麽算的話,顧思域可不就是她二哥?
“怎麽忽然提起她來了?”
文嘉言不解,但見祁晗麵色動容,也猜到了幾分,別是寧疏那邊的人,要找祁晗的麻煩吧?
這也不對,祁晗和寧疏素未謀麵,誰會無緣無故的找一個陌生人的事兒,更別說是在人情亂飛的娛樂圈。
那又是為什麽?
見祁晗沉默,文嘉言也不好多問,隻抿了唇,靜靜的等著祁晗開口。
須臾,祁晗才慢慢張了嘴,解釋道:“寧疏之前有邀請過我去拍劇,不過當時我拒絕了,可昨天出了這麽一檔子事兒,救你的又是她那邊的人,總覺得像是欠了人家一個人情似的。”
她這麽一說,文嘉言算是明白了來龍去脈,她笑笑,打趣道:“所以你就應下了?”
祁晗搖頭,道:“我隻看了劇本,我現在的狀態過於特殊,貿然答應,怕是對誰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