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能過來一趟嗎?
陸瀾向來相信寧疏的眼光,從她手裏拿過裙子後就進了更衣室。
寧疏轉身坐在一旁的沙發上,隨手接過櫃姐遞來的果茶,一邊喝茶,一邊打開了微博頁麵。
自從第一場公開賽播出之後,微博上對於訓練營的話題就是隻增不減,尤其是第八組和十七組的討論度,更是一騎絕塵,甚至已經有粉絲自發的成立了後援會,開始為兩個組的選手們拉票加油了。
隨手翻了幾頁帖子,寧疏對目前這個態勢還算比較滿意,雖然蘇祁和喻凡都是素人出身,不像有的選手自帶粉絲團,但憑著這兩次的表演,他們已經成為了訓練營中的黑馬,這對他們而言是個很好的兆頭。
如果他們能保持住這種風頭到決賽,那必定能以很好的成績出道,也算給他們的未來鋪了塊很好的墊腳石。
隻不過知人知麵不知心,訓練營裏現在人員複雜,保不齊有的人會為了自己的名次而耍些手段,還是小心為上的好。
正琢磨著,更衣室的簾子就嘩啦一聲被撩開,陸瀾著了一身黑裙,款款走了出來。
寧疏挑的這條裙子是收腰的款式,且設計師在腰際線的修飾上頗下了一番功夫,光是點綴在兩側的珍珠就有數十顆之多,遙遙看過去,宛如繁星跌落夜空。裙身下半部分呈現花瓣綻放的形態,上半部分則用的是薄紗蕾絲,整個人往那兒一站,顯得優雅又大方。
周圍站著的櫃姐們紛紛眼前一亮,忙稱讚起來。
“老板,您穿這條裙子可真好看,走到哪兒都是人群裏最靚的那個女人!”
“是啊是啊!”
“說的什麽話,老板天生麗質,穿什麽都好看!”
“……”
你一言我一語的,給陸瀾哄的簡直心花怒放。
寧疏笑笑,握著手機站起身,走到陸瀾麵前,先是伸手捏了捏她腰上的珍珠,繼而打量她一番,轉而道:“你們店不是最近來了幾款新首飾,都拿過來!”
櫃姐一聽,忙應了一聲,轉身快步去拿首飾。
“怎麽樣?”陸瀾站在落地鏡前,偏頭問道。
寧疏點頭,繼而往後退了幾步,認真的打量了一番陸瀾,讚歎道:“氣場強大,絕對能把岑家公子給鎮住!”
陸瀾揚了揚眉,在鏡子前扭了扭自己的身體,得意的說著,“省得這回爺爺再說我敷衍,我盛裝出席相親宴,夠給老爺子長臉了。”
寧疏嗯了聲,繼而眼中閃出幾分好奇來,“你真不怕那岑家小公子看上你?”
“看上我?”陸瀾眯眼,繼而細長的指節捏起,握成拳在寧疏麵前揚了揚,語調都陰沉了幾分,“我一定讓他有命來,沒命回。”
她能去參加相親宴已經是破天荒的事兒了,還想要後續發展?
最好他們雙方誰也看不上誰,好聚好散,這樣也不會傷了彼此的和氣。
寧疏無語,瞥她一眼,心裏深知逼急了陸瀾,她可什麽都做得出來。
“我瞧著那岑大公子應該也不是個沒眼力介兒的人。”陸瀾撩了把頭發,“他最好是不要出什麽幺蛾子。”
“這事兒,你還是告訴一聲秦大公子比較好。”寧疏調侃著,接過櫃姐遞來的耳環,動作輕緩的往陸瀾耳朵上戴,“他也得有點危機感不是?”
不提這茬還好,一提這茬,陸瀾兩條細眉都擰了起來,聲音頓時高了幾分,滿是掩飾的意思,“他知道幹什麽,我相親跟他有什麽關係!”
動作幅度都大了起來,險些拉扯到她的耳朵。
“別動!”寧疏蹙眉,訓斥她一聲。
陸瀾這才安靜了下來,乖乖的站著,眼底掠過一抹不易察覺的失落。
“你怎麽想的我很清楚。”寧疏抬眼看她,眸底流光溢彩的,一眼就看破了陸瀾的心思,“兩個人都藏著掖著的,有什麽好?”
“……”
陸瀾頓時沉默,頭頂有溫暖的光束落下,打在她細長的羽睫上,印出一片淡漠的黑影來。
心底的失落無限放大。
十幾年了,她和秦毓深認識十幾年,彼此都知根知底兒,可關係卻始終都若即若離的,有的時候仿佛近在咫尺,可有的時候,卻又遠的像是隔了一道長長的橋。
摸不清道不明的,提起來,就是一陣抓心撓肺。
寧疏知道自己戳了陸瀾的傷心事,隻能微微喟歎一聲,聲調放軟了些,“算了,不說這個了。”
陸瀾輕歎,隨即掩去麵上的些許失落,緩緩道:“對了,上次查的那個導演,果然黑料不少。”
寧疏拿起兩條項鏈,一邊一條地在陸瀾脖頸前對比著,漫不經心的應著,“在圈裏待的久了,怎麽會沒有黑料。”
“嘖,你猜怎麽著?”陸瀾笑,神態中流露出些許鄙棄來,“我聽說他先前打算潛規則一個小實習生來著,結果那個實習生寧死不從,還鬧得讓不少人都知道了,劉導怕丟臉,到處散人情,打算從行業裏徹底封殺這個小實習生呢。”
“心眼真夠小的。”寧疏將項鏈遞到陸瀾手裏,“圈裏誰也沒那麽大的能耐說可以徹底封殺一個人,他說這話,就不怕被反噬?”
“這不反噬就要來了?”陸瀾一邊帶項鏈,一邊說著,“比賽那天的機器設置我已經找人查驗過了,確實是被動了手腳,我覺得劉導應該是聽了寧菀月的話,隻是沒想到搞錯了對象。”
戴好項鏈,陸瀾兩邊比劃了一番,又接著道:“岑明潤可是岑明朗的弟弟,你說這個事兒,要不要讓他知道知道?”
“沒必要,岑明潤既然不想暴露身份,自然有他的考量,我們權當不知道就好,至於這個劉導……”寧疏麵色微沉,琢磨了會兒後,接著道,“盡快換了導演,至於寧菀月,她還不敢太明目張膽的。”
陸瀾點了點頭。
寧疏衝她笑笑,剛拿起手鐲,放在口袋中的手機就震動了起來。
放下東西,寧疏拿出手機看了眼號碼,接了起來,“怎麽,是想明白……”
話未說完,就被對麵沈一念焦急的聲音給打斷了。
“寧小姐!”沈一念急急的叫了聲,語調喘著,下一秒,就漫上了淺淺的哭腔,“您…您能過來一趟嗎?我實在…實在是找不到人幫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