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不離婚?可以,請還錢
寧疏猛的一怔,突然有種被人一腳從山巔踹入穀底的感覺,跌的她神思混沌又雜亂。
雖然顧三爺現在就在她身後不遠處,但兩人之間那種極其遙遠的距離感,還是讓她感到些許的心慌。
這男人可真可怕。
他可以一邊雲淡風輕的和她共處一室,也可以張口說出這刻薄無情的話,兩種情緒交雜在一起,像極了一把溫柔刀。
刀刀要人命。
該怎麽辦?
要是顧三爺不肯鬆口,那她這婚豈不是要離定了?離了婚,她可就真成了砧板上的肉,任她親姐和親姐夫宰割了。
不行,決不能有這樣的事情發生!
寧疏秀眉微蹙,電光火石間腦中突然閃過一抹靈感,搶先一步打起了親情牌,“爺爺,爺爺不會同意我們離婚的!”
此時此刻,她隻有給老爺子搬出來了。
卻不想身後的顧三爺輕哼一聲,語調輕快的嘲笑道:“爺爺已經同意了。”
“……”
寧疏心底霎時溢出幾絲挫敗感,她並不氣餒,眼珠一轉,又道:“那要是離了婚,我可要分您七百億的家產,您舍得嗎?”
這話一出,倒是惹得身後的男人有了幾分沉思。
見狀,寧疏似乎是看到了一絲勝利的苗頭,她掩了掩唇角,眉眼一垂,狀似惋惜的說道:“七百億對您而言雖然不算什麽,可平白送給我,您不覺得有點吃虧嗎?”
話一出口,寧疏就覺得有點不太對勁兒,怎麽聽著好像自己一文不值似的,可說都說了,她也懶的再去反悔什麽。
顧三爺一邊聽,一邊指尖輕輕滑過玻璃桌麵,聽到最後,唇角已然帶了些許的哂笑,道:“送你又如何?”
“……”
寧疏頓時被噎的無話可說。
她還能說什麽,這跟劇本設定的完全不一樣,她再怎麽聰明機智,到了這位爺麵前也是完全不夠看的。
但都到這臨門一腳的份兒上了,她要是不再努把力,就任憑這樣離了婚,那可真是有點太不甘心!
她自小就是個不愛認輸的人,前世過的那也叫一個順風順水,生活中很少有這種糟心事兒出現,所以在她的字典裏,壓根就沒有放棄這倆字兒!
打定了這個主意,寧疏霎時心一橫,剛打算開口,顧三爺就像是知道她要說話似的,故意拱她火氣的淡淡開了口。
“如果不夠的話,這間莊園也給你。”
寧疏猛地倒吸一口涼氣兒,指尖狠狠一捏,張口就道:“我不要,我就是不想離婚!”
她的聲音不算大,但卻鏗鏘有力,直直的就砸進了顧三爺的耳中。
一股詭異的氣氛頓時蔓延開來。
黑暗裏,顧三爺眉眼輕挑,帶著些微幽亮的光芒,從他踏進這間屋子開始,這丫頭種種反常的舉動就已經勾起了他不少的興趣。
關了她四天禁閉,就能讓一個人的態度轉變如此之快,還真是不太像她一貫的風格,他印象裏的寧疏,可是個不撞南牆不回頭的主兒。
顧三爺思忖幾分,唇角旋即漾起一抹幽冷笑意,緩然道:“是嗎?”
“……”
寧疏被他這語調挑撥的頓時有些沉不住氣,豁然一轉身,也沒看清對方到底在哪兒,隻管衝著黑暗說道:“是人都會犯錯,先前是我腦子不清醒才會做出那麽多的蠢事,但是我現在想通了,所以我想要一個機會可以向您證明我的誠意。”
她自覺字字誠懇,悔過的態度也非常明顯,而且更重要的,依照書中寧疏的那種炸毛性格,這種話才像是她能說出來的。
一味的偽裝隻會讓對方懷疑自己,還不如索性將事情挑明,說不定還能有轉機。
果不其然,幾秒之後,空氣裏就傳來了一聲淡淡的“嗯”,語氣極為淡漠疏冷,甚至不仔細去聽,很容易就錯過。
寧疏靈敏的捕捉到這一信息,頓時心間一喜,她咬了咬唇,似是想要確定他的態度,“您…同意了?”
顧三爺鼻間哼出一個單音,過了幾秒,卻是忽然岔開了話題,“你的工作室,最近應該還不錯?”
工作室?
寧疏微愣,想了幾秒鍾後才明白過來三爺口中指的工作室是什麽。
書中的她曾經在大學時進修過導演專業,畢業後還跟朋友合開了一個影視工作室,按著她那種驕傲自矜的性格,發展到今天,竟然還沒有散攤子,也是神奇的很。
“既然要悔過,那總要拿出點誠意來。”
一聽這話,寧疏心底豁然散開一抹不好的預感,怎麽她聽著這話,有種循循善誘的大灰狼味道?
然而還沒等她想夠三秒,顧三爺兜頭就給她澆了一盆冷水。
“你創立工作室的時候曾經向我借了一筆錢,如今幾年過去了,也該還了。”
“……”
還錢?
寧疏眼珠子一轉,既沒有立即開口答應,也沒表現出任何拒絕的意思,還錢,這位爺當真隻是想讓她還錢這麽簡單?
錢對眼前這位爺恐怕是最沒用的東西了,他會提出這麽簡單的要求,別是個什麽圈套,故意等著她上鉤?
許是看到寧疏靜默的有點久了,顧三爺又輕輕的敲了敲桌麵,將她的思緒拉了回來,“又不是什麽大數目,用得著想那麽久?”
寧疏頓時斂眉,指尖不自覺的捏了捏衣角,開口問道:“多少?”
顧三爺緩然一笑,聲音輕的像是飄在空中的雲,又帶著些許看好戲的味道,“一年時間,八個億,這對你而言應該不是很難。”
多…多少?!
聽到這三個字兒,寧疏頓時一口涼氣吸進肺裏,差點嗆出聲來,八個億?一年時間?她還不如現在去搶銀行來的容易一點!
還有,這叫不是很難嗎?普通人上下兩輩子都不可能攢夠八個億吧!
偏偏顧三爺像是怕寧疏反悔似的,趁著她還沒開口,施施然的堵死了所有的退路,“主動權現在在你手裏,離不離婚,也全看你的表現,我很期待。”
說完,他便從椅子上起身,邁著輕緩的步子離開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