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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章 背後的陰謀

  方境曉又一次收到簡訊的時候已經是三個小時之後了,許清池正用棉簽輕輕蘸了水在許爸爸有些乾裂的嘴唇上擦拭著。


  「你似乎一點也不緊張他。」電話提示音又一次在安靜的白色等候室里響起。


  方境曉瞟了一眼剛想關掉手機,就看到未知號碼發過來的彩信圖片。


  圖片是被粗重的麻布繩子緊緊扼制住的脖頸,而懸挂在那細白修長的脖頸上的項鏈,正是宋遠從小戴到大的玉佩。


  方境曉瞥了一眼正在病房裡照顧許爸爸的許清池,默默地退到了醫院的吸煙區。


  剛一走出等候室,手機來電上就顯示出未知號碼打來的電話。


  方境曉陰沉著臉接起手機,「你是誰。」


  電話里響起機械怪異的人工合成聲的笑聲,他似乎很樂於見到方境曉惱火的樣子。


  「我還以為你會放任他死掉呢。」電話里的人用怪異的腔調說道。


  方境曉沉吟了一會兒,「你到底是誰,你想幹什麼。」


  易辰安坐在轉椅上,用手指夾著方境曉同宋遠的合照輕輕晃悠著。


  「一天後,我在S市等你,你這麼聰明,一定可以找到他在哪。」易辰安說完后掛斷了電話,取出電話卡慢慢碾碎在手裡。


  「這還只是小甜點,方境曉,我們慢慢玩兒。」易辰安以近乎扭曲的微笑看著照片里的方境曉。


  方境曉再撥打過去的時候號碼已經成了空號,方境曉氣的一拳打在牆上,他仔細回想著自己在生意場上的對手,仔仔細細的排查了一周也沒理出來個頭緒。


  方境曉拖著步子回到等候室,方爸爸的探視時間已經結束了,許清池紅著眼睛走了出來,本應澄澈清亮的眼裡此刻布滿了鮮紅的血絲。


  「是有事嗎?」許清池有氣無力的聲音傳了出來。


  方境曉遲疑了一會兒,終於在宋遠的安全與陪伴許清池間做出了選擇。


  「我需要出去一段時間,不會很長。」他並不准備告訴許清池他和宋遠之間的事情,只告訴他有事需要暫時離開。


  許清池點點頭,他心裡早就猜到了方境曉口中的有事一定是關於宋遠的,可即使他什麼都知道,也什麼都不能說。


  他不知道自己在方境曉這個人的心裡,到底是什麼樣的地位,自己又該以什麼樣的身份去質問他。


  他借口疲憊拒絕了方境曉臨別前的擁抱。目送著方境曉的背影走出病房。


  也許,這就是我同你的岔路口吧。


  宋遠意識清醒過來的時候眼前已經是一片漆黑了。


  他費力的想要活動僵直的身體,卻被粗重的麻繩束縛的緊繃繃的,根本無法動彈。


  「你想幹嘛,你想要多少錢。」宋遠試探著喊出聲,喉嚨管兒里傳來撕裂的疼痛感,聲音也因為長時間沒有進水變得沙啞乾涸。


  宋遠聽見自己的聲音在自己被拘禁的這個地方迴響著,久久沒有人回應。


  「你他媽再不出來,把我渴死了,你一分錢也別想拿到手。」宋遠大聲朝著四周喊著,他知道外面一定有人在守著他。


  如同他所料想的,一陣金屬碰撞的刺耳聲音后,他透過蒙在眼睛上的黑綢緞看到隱隱約約有些光束照射進來。


  宋遠挺著鞋子踏在地上的聲音,依稀分辨出自己被關在了集裝箱內。


  眼前的黑綢突然被人撕扯開來,原本明和透亮的日光被鋥亮刺眼的白熾燈所代替。


  長時間處於黑暗中的宋遠被這突如其來的燈光猛的一照,眼睛里立馬傳來一陣一陣刺痛的感覺,淚腺像是上了發動機不停的分泌著淚液。


  宋遠強撐著痛感,不讓自己發出過大的動靜,可眼睛里像是被人用針狠狠扎了進去一樣,縱使宋遠有再大的忍耐力也撐不住發出了悶哼聲。


  「想喝水,小事兒,老子好好賞給你水喝。」響徹在耳邊的聲音觸動了宋遠的記憶神經,大腦開始在記憶區域里搜索能夠匹配上這個聲音的人。


  還沒來得及喊出聲,一盆冷水應聲落下在宋遠的頭頂,冰冷刺骨的涼意透過宋遠淺淺的白襯衫沁入肌肉神經,冷地身體不自覺的打了個哆嗦。


  宋遠借著順著髮絲而下的冷水試探著睜開了眼。


  「我還以為你能有多大的能耐呢,才這點兒小折磨就讓你開始哼哼了。」李汶一把揪住宋遠濕漉漉的頭髮往後大力地拉扯。


  宋遠咬著牙關憋住想要喊出聲的衝動,嘴角彎出來了個弧度,譏諷地笑出了聲。


  「我還以為你李汶能有多大能耐,結果竟然從班房裡跑出來綁著我給我潑了盆水,哦差點忘了,現在你還像個初中沒畢業的小太妹一樣拉著我的頭髮給我放狠話。」


  宋遠仰過腦袋睜開了眼睛,跟大腦里搜索出來的匹配答案一致,李汶那張枯瘦精算的臉龐映入了宋遠的眼裡。


  他勉強用著麻木的雙腿將自己撐了回去,笑著低下了頭,「李汶啊,我本來以為把你送進去待幾年能好好打磨打磨你的性子,讓你學聰明點兒,現在看來,是我高看你了。」


  李汶看到宋遠被自己綁在椅子上淋成了落湯雞還不忘擺出一副勝利者姿態的模樣心裡就淤積起了一大團怒火。


  「你的命現在在老子手裡,你信不信你再多說一句我就讓你這輩子都做不了男人。」李汶繞到宋遠的身前,一把鉗制住宋遠的下巴,將手裡明晃晃的刀尖在宋遠的身下擺弄比劃著。


  宋遠不屑的擺過頭,絲毫沒有要停止自己譏諷的笑容的意思。


  他挪動著身子湊到李汶身邊,嘴角揚起輕蔑的笑容說道,「你割了它把,反正,我是被上的那個,你真可憐,用電視劇里的套路都嚇不著我,你現在很像一個什麼你知道嗎?」


  宋遠停頓了幾秒鐘留給李汶思考,然後輕笑了幾聲,「特別像你兒子愛看的馬戲團里的小丑,我特別期待他看到自己崇拜至極的父親穿著明晃晃的囚服給他演一出喜劇的表情,哈哈哈。」


  宋遠像是發了瘋一樣瘋狂的笑了起來,他張揚肆意的笑聲又一次激怒了李汶。


  李汶抬起來朝著捆綁著宋遠的椅子就是一腳,宋遠被李汶一腳踹下去,連帶著椅子摔在地上。


  「哈哈哈哈哈哈,你就這點能耐啊,我知道你腦子裡在想什麼,你是不是特想找人把我輪了。」宋遠側躺在地上,腦子裡有些嗡鳴聲,他繼續大聲笑著,帶著戲謔的語氣問道李汶。


  李汶蹲下在宋遠面前,「你怎麼知道,我很期待看到你這張精緻的小臉蛋兒被他們弄的哭出來是什麼樣子。」


  宋遠剛想開口就被李汶強暴地用手指塞住了嘴,李汶露出陰森的笑容,手指不停在宋遠的嘴裡攪動著,他像是尋找到了復仇的快感,用力抓住宋遠的臉,直至有些變形的模樣。


  「你怕不怕死啊,嗯,宋總?」


  宋遠伏在地上乾嘔著,想把口腔里噁心的臭味吐出去,李汶的問話讓他頓了頓。


  「怕死?我不知道,不過,你可以問問你老婆,她怕不怕我的人把她送去印度,還有你可愛的小兒子,商場上可有不少老東西喜歡這種嫩嫩的小男孩兒小女孩兒。」


  宋遠斜著腦袋,嘴角還掛著一點血跡,他用比李汶森意更甚的笑容惡狠狠地盯著他。


  「你說,我和她們,誰會更怕死呢,我很好奇呢。」


  「我他媽弄死你你信不信!你要敢動我老婆兒子一根手指頭我要你命!」李汶最後一根理智的神經被宋遠挑釁的目光和語言挑破,他站起身來一邊用腳碾著宋遠的手,一邊朝著他大吼著。


  「嘶……」李汶雖然個子小小的,被宋遠送進去之前體重也不過一百來斤,只是宋遠的手長時間被繩子綁住,突然被李汶用盡全身的力氣踩了上去,手裡的肌肉群組像是被用利刃一點點解剖開來一樣。


  宋遠執拗的抬起腦袋,慘笑著緊盯著李汶想要把他千刀萬剮的眼睛。


  「你……放心,你怎麼對我,我就……怎麼對你,老婆,兒子,」


  宋遠的激將法顯然對李汶很起作用,宋遠一提到他的老婆孩子,李汶腳上的力度立馬鬆懈了下來。


  「要不是老子還留著你有用現在我就把你拉去狗廠餵給那群畜生吃。」李汶悻悻地鬆開了腳,他知道以宋遠睚眥必報的性格,說要把他老婆兒子弄死就一定會做到,況且上頭還有人要宋遠這條命,李汶暫時還不能殺了他泄憤。


  「二位大哥,麻煩你們在這兒守著了,我去給你們拿飯過來。」李汶討好地朝兩個宛若空氣一般在旁邊站立著的保鏢說道。


  兩個人點了點頭,繼續盯著空氣,好像剛剛發生的一切他們都沒有看到一樣。


  訓練基地內。


  蔣之舟正帶著二隊新上來的隊員搞訓練,突然拉響的緊急集合令讓所有人繃緊了神經。


  「集合!小跑到升旗台,向左轉!跑步走!」蔣之舟負手發令,領著小隊員跑到了緊急集合點。


  「向右看齊!向前看!」兩分鐘之內,一隊二隊全員已經到齊,嚴肅的陣列在隊長面前。


  「剛剛接到上面的通知,BJ市C4區金融罪犯李某在自由押釋期間通過他人協助逃脫。」


  「報告隊長,什麼時候這種事情需要我們隊里去做了。」下面一隊的一個老隊員撇了撇嘴,不過是個手無寸鐵的金融罪犯,能不能打過他老家的牛都是個大問題。


  「我話還沒說完!他涉嫌與一宗蓄意綁架案有關,被俘對象是S市高層的兒子,也是萬氏集團高管層的骨幹成員,宋遠。上面很重視這件事情,下達急令需要我隊派出隊員保證將人緝拿歸案,對於宋遠,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隊長一段話說完,蔣之舟的耳蝸里只剩下被俘人宋遠五個字來回盤旋著。


  「據目前為止,暫時只調查到協助作案的人與海逸地產有限公司有關聯,所以對方什麼底兒我們並不清楚。」


  隊長一負手,下令道,「二隊一期隊員!全體出列!」


  「是!」響亮而整齊的回答聲伴隨著小跑得腳步聲傳到隊長的耳朵里。


  九個人整整齊齊的排在他面前,「你們九個人,參與本次任務的執行,配合上級行動,務必完成任務!」


  「是!」


  隊長剛準備解散隊伍,蔣之舟猛的開口打斷了他,「隊長,我申請加入本次行動。」


  隊長瞥了一眼蔣之舟的申請,似乎有些一反常態的嚴肅。


  「原因呢。」隊長挑了挑下巴問道。


  蔣之舟頓了頓,大聲回答道,「裡面有我必須要保護的人!請隊長批准!」


  隊長難得在蔣之舟眼裡看不到玩味的神情,點了點腦袋,「行,那你負責領隊,二隊隊員服從副隊長指揮!」


  「是!」


  「解散。」


  蔣之舟回到宿舍,冷著臉清理著背包。


  「兄弟你這是……草!」同寢的舍友剛想攀住蔣之舟的肩膀問問他今兒個是中了什麼邪,竟然主動要求出任務。


  結果手剛搭上去,就被蔣之舟一個后摔摁在了地上。


  「不,不好意思啊!」蔣之舟將人扣在地上才發現是隊友,連忙將人拉了起來連聲道歉。


  「我靠……你他媽怎麼跟中了邪一樣,還沒出訓練營的門就進入狀態了。」被摔在地上的室友揉了揉被摔得生疼的脊椎骨吐槽道。


  蔣之舟不好意思地撓了撓腦袋,「我剛剛在想事情,習慣性反應就給你摔了,不好意思啊。沒事兒吧,要不上醫務室看看。」


  「小事兒小事兒,這要是隊長過來你回來又得挨罰了。」隊友擺擺手自己趴到了床上揉著脊椎。


  蔣之舟繼續低頭收拾著背包,腦子裡不斷搜索著宋遠跟自己提過的事情。


  這個李汶,不過一個中層管理人員,哪兒來的這麼大的背景,讓他有膽子去綁架S市高層的親生兒子。


  這件事情,一定沒有這麼簡單。


  這背後的人,根本不是為了宋遠而來的……那麼,他到底為什麼要幫著李汶綁架宋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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