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你管賬

  王芊芊帶著兩個人的重量，逛不了多久就沒有了力氣。


  周鶴匆匆與宋遠道了別，開車離去。


  「喏，卡。」等到車漸行遠，程風才把卡從包里抽出來。


  「我是不是忘了跟你說密碼，我才想起來……對不起啊……」宋遠這才想起自己遞給程風卡時忘了說密碼，頗為不好意思。


  「我看啊……你就是故意的！」程風猛的捏了捏他的鼻子，語氣里全是滿滿的寵溺。


  「就是故意的！吃我豆腐你還有理了哈？」宋遠鼓起腮幫子瞪著笑岔腰的程風，一臉不怠。


  「行啊，那以後，你管錢？」程風晃了晃手裡的卡，調笑道。


  「我還沒答應！你這個人，怎麼先上道兒呢。」


  兩個人嘻嘻哈哈的推搡著，恍然間像是回到了大學時候的日子，只是身旁人更換，年歲增長。


  昏黃的暗光下，手牽著手的影子越發拉的長了些，似乎要蔓延到路的盡頭，直到永久。


  日子像是塞在沙漏里的細沙，慢慢的滑著，故宮城裡的梅枝落了雪，京城溢滿了新春的氣氛。


  方境曉獨自站在陽台上，看著窗外聲色犬馬的京城。


  屋裡沒有亮燈，也懶得打開。照亮了整個屋子，卻更顯空曠。


  「喂……」電話鈴聲來的突兀，吵醒了沉寂在黑暗裡的灰塵。


  「準備什麼時候回來？」方母溫柔的語氣稍稍將他軟化了一些。


  「明兒就回，家裡需要帶些東西嗎？」


  「沒什麼要帶的。你若是想買些就隨便帶，家裡都不缺。」方母在電話那頭慢慢笑了起來。


  方境曉一直都是個懂事的孩子，比起他弟弟，可讓她放心多了。


  「好，那我先掛了，早點休息吧。」


  方境曉掛了電話，緩緩踱回屋中，慢慢將自己陷進鬆軟的沙發里。


  整間客廳只有茶几上亮著盞小燈，懶懶散散的漫著些光在高腳杯上，折射著斑駁陸離的光。


  「方境曉，你喜不喜歡我？」


  「喜歡。」


  「那愛不愛我？快說快說。」


  「愛愛愛，想把你操死的那種愛。」


  恍若在燈光里看到兩人從前嬉笑的影子，不知什麼時候自己失了心智，開始對宋遠厭倦了起來。


  一時間的糊塗失去了最珍貴的東西，猛然回頭卻發現他身邊早有了新良人，再容不下自己。


  方境曉慢慢喝盡了茶几上的半瓶Tequila，想在酒精的麻痹里尋找片刻的安寧。


  另外一邊，宋遠也回到了宋家，正同小謝榭玩兒著遊戲。


  「小兔崽子你耍賴，這局該我了。」宋遠像個小孩心智一樣戳穿了謝榭蹩腳的老千技術，一把搶過手機。


  「姥姥！！」震天的喊聲立即將宋母從廚房驚動了出來，手裡的鐵鍋鏟讓宋遠為之一震。


  「來來來，給你玩兒給你玩兒。媽，你去忙，去忙，哈哈……」


  直到看到宋母走進了廚房，宋遠才捂住謝榭的嘴巴一個腦門崩彈了上去。


  「宋遠！！！」剛送走一隻母老虎，不知從哪兒蹦出來一隻虎王。


  宋卿殺氣騰騰的從玄關邊走了過來，一個門兒鏟就送在了宋遠背上。


  「小兔崽子你長本事了？」


  「你這人，怎麼一點也不友善！爸，你看姐！她老欺負我……」宋遠慘叫出聲，一旁的宋父放下報紙，幸災樂禍的看著他。


  「你啊，活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