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成長

  「等很久了吧。」剛一走出去，就看見程風站在不遠處笑著。


  「還好，又只穿這麼一點？」程風摸了摸宋遠薄透的西裝，皺了皺眉頭。


  「剛出來的時候還沒有這麼冷……噯，下雪了？」正說著，白皙的雪花兒悄悄砸在宋遠的袖口，想要引起注意。


  「是啊……今年北京的雪可下的真晚……」程風抬頭看著飄落的雪，從背後拿出來準備好的驚喜。


  「來，圍上。」他把圍巾輕套在宋遠的脖子上，慢慢的系好。果然沒有買錯，紅色襯的宋遠氣色好了不少。


  「這就是驚喜嗎？」宋遠微微仰頭看著他，唇角微微上揚著，可能是值班的緣故，下巴上長出了青色的胡茬，宋遠看的入了迷。


  「難道我還不夠驚喜嗎？」程風突然湊近，高挺的鼻子抵在宋遠的鼻子上。


  頃刻間，眸里都只剩下了彼此。


  「不鬧了，來，摩卡，雙塘雙奶。」他像是變戲法一樣從宋遠背後變出一杯星巴克。


  「為什麼加糖加奶，我記得我沒說過我愛這樣喝。」


  「每次出去喝咖啡你會用勺子攪拌很久，這是你以前的習慣吧。」程風邊說邊牽起宋遠的手朝商場走。


  「這叫做動作記憶，明明是自己喜歡的事情，為什麼要因為外物改變呢。」他轉身將宋遠頭上的雪花拍掉，溫柔的笑著。


  「Ava你跟她談吧，尾款結好后核實就行，我不太舒服，先回去了。」


  方境曉冷著神色看著程風給宋遠圍上圍巾，看著宋遠露出自己很久不曾見過的笑容。


  清冷的眸里像是被北京的雪掩蓋住情緒，可還是在散漫折射的光影里看到悲傷的神情。


  突然響起的電話鈴聲打破了方境曉的沉默。


  「方先生，這一季度的西服和大衣已經做好了，您看？」店員甜美的聲音傳來，同方境曉的冰冷形成兩極。


  「我現在過來。」


  商場里難得有如此大的人流一年忙到頭的人們也因為過年有了幾分惰意。


  小孩子在巨大的充氣遊樂場里嬉鬧，將人心裡的一絲陰鬱也趕得無影無蹤。


  宋遠艷羨的看著不遠處的一家三口，小女孩兒輕輕扯著父母的手，男人時不時地將她勾起來逗趣。


  「很喜歡小孩子？」程風看到他眼裡流露出來的光，輕輕勾了勾宋遠柔軟的小指頭。


  「總感覺他們是最乾淨的生物了，沒有沾染世俗的東西，幾顆糖就能很開心。」宋遠不否認也不肯定。


  「那……我們生一個？」程風悄悄靠近宋遠的耳垂，熾熱的吐息從圍巾里溜入宋遠的身子里，一陣酥麻。


  「你！」「三哥！」


  宋遠被他惹得一陣臉紅，打人的手還沒落到身上，就聽見熟悉的聲音傳來。


  周鶴想加快步子擠過來，看了看身旁妻子微微挺起的小腹，又慢了下來，護住妻子慢慢走了過來。


  「三哥！」周鶴笑意盈盈的看著宋遠匆忙鬆開的手。


  「小子！介紹一下？」


  「這裡人太多了不太安全，咱們找地方坐？」


  「行，走吧。」一旁的周鶴悄悄觀察著程風，好像嫁姑娘一樣的審視著。


  四個人就近找了家咖啡廳坐下，宋遠看著周鶴細心的將身邊人安頓好，突然理解到陳天所說的「婚姻是個男人的二次成長。」


  「那我介紹一下哈，這是我大學室友，也是我三哥，宋遠。三哥，這是我愛人，王芊芊。」周鶴邊說邊看著王芊芊的肚子，洋溢起幸福的笑容。


  「幾個月了？」宋遠坐下后才仔細打量了她。


  黑色的長發輕輕挽在腦後，或許是因為懷孕的緣故，臉上未施粉黛也顯得極為水靈。秀盈的眉目里也蘊著笑意，是個極為溫婉的女子。


  「兩個多月了。」王芊芊輕輕撫著肚子，溫柔的看著周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