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幼稚

  「你怎麼這麼重……靠……」宋遠把方境曉拖到門前時，像是脫了骨一樣。他看著方境曉像癱軟泥一樣睡在地上，只能自己找起了鑰匙。


  翻遍了他上下口袋，也沒看到鑰匙的影子。


  不經意間瞄見了門口右下角的多肉植物，盛放它的花盆還是五年前宋遠逛集市買來的。


  花盆下端有個滑口，宋遠愛把鑰匙放在裡面。


  他抱著僥倖心理抽開了滑盒，銀色的鑰匙安靜的躺在裡面。


  宋遠一言不發的拿了鑰匙開了門，將人丟在沙發上后才細細打量著房子的周圍。


  牆壁的正中間掛著倆人大學時候去看候鳥時畫下的油畫兒，大部分傢具還是宋遠從前添置的，客廳里的三角茶几，夏天裡睡覺超舒服的涼躺椅。


  還有……那塊宋遠從前最愛的羊毛毯。


  「呼……」他沉默著掃視了一遍，轉身準備離開。


  「宋遠……不要再走了……」身後一片炙熱，纏綿的吐息在耳垂邊冒著熱氣，方境曉從背後緊緊扣著他，絲毫沒有當讓的意思。


  「方境曉！我們已經結束了！」宋遠掙扎著想扒開錮在腰上的手。


  「小遠……你不要走好不好。」方境曉聲音顫抖著，不僅是宋遠，連他自己也不知道何時流了眼淚。


  「方境曉，這些話，放在五年前我會感動。現在它在我這裡，什麼都不是。」宋遠定了定神色，一字一句的說道。


  「我知道我做的事情不像個人，給我個機會讓我補償你，我把房子買下來就是為了等你回來，你看這裡，所有的所有都是你以前不布置好的，宋遠，我愛你，你別走……」方境曉近乎卑微的聲音懾動著他的心。


  宋遠沉默著解開環抱著自己的手，往門外走去。


  「宋遠！我愛你……你為什麼不相信我……」方境曉突然衝上來將他抵在牆邊，低吼著。


  不等宋遠反應過來，方境曉已經湊近了自己。下一秒，宋遠的嘴裡被薄荷味充滿，方境曉靈巧的舌頭撬開了他的牙關，拚命地想得到他。


  「你tm瘋了！」宋遠一把將他推到地上，憤憤的看著他。


  方境曉苦笑著擦凈被宋遠咬破的嘴唇，「我愛你，你看，最清楚你的身體的人，只有我。」


  「方境曉，我們都是快三十歲的人了，你的愛情太幼稚，我玩不起。你需要我這樣一個，可以給你做飯，給你洗衣服，替你做家務，甚至可以看著你和別人上床的保姆，你需要這樣一個可以為了你義無反顧卑微到極致的人，你的愛情源於需要。方境曉，我的腦子沒有壞掉，你的愛情遊戲，我恕不奉陪。」咣的一聲摔門聲，才喚起了方境曉的意識。


  就像宋遠說的，他的愛情，幼稚，不成熟，他需要宋遠，所以他愛宋遠，而一切的基石，早在那扇門擰開的十幾秒內，打的粉碎。


  「啊！」方境曉砸著手邊的一切能砸碎的，破碎的玻璃渣鑽進腳心，紅色的血漸漸蔓延滲透進地板里，方境曉將自己蜷縮在一起，企圖得到一點慰藉。


  牆上的油畫里豐收的人們在歡笑他們的笑容漸漸扭曲，譏諷著落敗不堪的方境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