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異鄉人

  「宋總好像今天心情很不錯。」林靜與宋遠共事之後發現他不算個很嚴肅的人，兩人年齡差也不大，逐漸成了朋友關係。


  「一早上來上班看到這麼好看的美女，自然心情好了。」宋遠打趣道。


  「不鬧了，張總要休產假了你知道吧？」宋遠正了正神色，將市文化局的競標案拿出來。


  「知道的。」林靜看到宋遠拿出了文件，心裡漸漸明了。


  「萬董準備等她回來之後調到海城分公司做副總經理。也就是說咱們公司營銷部的經理位置空下來了。當然了，你的職位肯定不能直接到經理位置的。我跟萬董準備將王清提到經理位，你和李汶來競爭營銷部監管的職位。」宋遠向她闡明了情況，將文件推了過去。


  「比起李汶，我更傾向於你，我剛來公司不久，手底下沒有自己的團隊。你是聰明人，我不多說。這是市文化局的招標案，你和李汶負責不同的案子，誰成功提拔誰。」


  「明白！我一定會儘力的！」林靜激動的翻閱著招標案，拼了這麼多年，終於翻身了。


  「下個星期一是招標會，你還有六天時間，去忙吧。」


  林靜回到自己的辦公桌，開始聯繫自己的關係網。另一邊的李汶同樣忙昏了頭。


  「桃子，走。」林靜通過自己在宣傳委的大學同學聯繫到了負責招標的人，約好了見面地址。


  「喲，小靜幹嘛去啊？」李汶上下打量著林靜。


  「有點私事。不勞煩李總掛記了。」林靜微笑著答完，拉起桃子跑了出去。


  「靜姐，咱們這是幹什麼去？」桃子看著林靜帶自己往最豪華的包廂跑，有些摸不著頭腦。


  「套標底。」林靜簡單回答她后，掏出鏡子看了看，掛起甜美的笑容，推開門走了進去。


  「呀，沒想到你同學還是個大美女呢，來來來坐。」坐在裡面的四個人，一個是林靜的同學。


  其他三個，據消息，左右這兩個油光滿面的中年男都不是正角兒，中間坐著一個戴著個黑框眼鏡，顯得有些呆板的青年男人才是真正有消息的人。


  「您過獎了。既然來晚了那我先自罰三杯。」林靜狀似羞澀的一笑，抬手倒滿三杯一飲而盡。


  「林小姐倒是豪爽。」一直沒有發出動靜的青年突然笑著開口，「那我敬林小姐一杯。」


  林靜暗道不妙，自己來的倉促，胃裡沒有東西墊巴，這個陣勢是要放倒自己了。


  「劉哥可別這樣，我一個小女子受不起，算我敬您一杯。來，服務員，把菜上好。」林靜又將杯中酒喝完，招呼著服務員上菜。


  趁著這個間隙忙和桃子往胃裡塞了點兒吃的。


  酒過三巡，林靜縱然是再好的流量也有些犯噁心。吃了一個多小時了，姓劉的死不開口，桃子也喝的滿臉泛紅。


  「劉哥，我倆去上個廁所。您先吃著。」林靜笑了笑，扯著桃子去了廁所。


  「嘔……」她用手壓住舌後端，將剛剛喝的酒全部吐了出來。


  「靜姐……你這是……」


  「他們太狗了，一直套不出話。這是催吐，不到萬不得已不要這樣，對身體不好。」林靜吐完后，神色自若的補了妝。


  「東西呢？」「這兒呢！」桃子從包里彈出來文件袋，裡面裝著厚厚一沓紙質物。「靜姐，咱們這不算賄賂吧……」


  「不算，就是透個分寸，好拿捏一點。桃子啊，在大城市活著太累了，我還養著一家人呢。走吧，回去了。」林靜低下頭嘆了口氣，又抬起頭笑著拍了拍桃子的肩膀，往回走去。


  三個人終於撐不住了，漸漸被林靜放倒，林靜推過文件袋，對他笑了笑「這是我的一點心意，算是給劉哥的一點小禮物，不知……」


  「這個……數……」姓劉的笑著摸了摸厚度收下了，張開手掌，比了個數字。


  「劉哥爽快人，桃子去結賬，我叫車送您和兩位回去。」林靜終於將話套出了口，心裡鬆了一口氣。叫了車將人一一送回，自己漫無目的的走在路上，看著夜生活剛開始的男男女女。


  大概外地人就是這個城市有千萬盞燈火，卻沒有一盞為你亮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