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命犯孤煞

  「你想吃什麼？」宋遠打著方向盤，問道旁邊的程風。


  「我都可以。你呢？」


  「你選地方我付錢。」


  「……你往醫大開，我帶你去個地方。」程風想了想，讓宋遠往醫大方向開。


  「去哪裡啊？」宋遠打量著周圍的人們。正值飯點，陸陸續續下課的醫學生們都往外走。


  掛著一臉疲憊的女孩子倚在男朋友的肩膀上，你儂我儂的走向小食店。


  宋遠漸漸想起了自己上大學的時候，那時候方境曉還是個不經世事的大小夥子。兩個人一下課就愛上學校后的巷子里找吃的。


  章魚小丸子，麻辣燙，炸串兒，鹵煮。說不上乾淨，也不一定有多好吃，可是當時方境曉牽著他的手卻讓本不出採的菜色平添幾分滋味。


  「帶你去個，我以前也沒有去過的地方。」程風笑著說，他看到宋遠的眼神不斷落在旁邊涌過的情侶們牽起的手上，慢慢蹲下身子，將自己的手緩緩扣入宋遠的手中。


  宋遠感到本有些發冷的手突然有了一絲熱意，習慣性向下看去。正好瞄見程風緩緩扣起的手，立馬不好意思的轉過頭。


  「我只是手冷哦。」程風看到宋遠從耳根子就開始泛紅的羞澀模樣，忍不住逗趣。


  「咳……我也就是讓你暖和一下，誰讓你醫好了我媽媽。」宋遠不甘示弱的回懟了他。


  兩人同時看向對方，帶有一絲粉色曖昧的視線在空氣中交融，摩擦出銀色火花。此時的眸里好像只剩下了彼此，像是註定出現的劫難，在這個時候遇到了唯一解藥。


  「到了哦。」程風鬆開手，摸了摸宋遠的腦袋。他抬頭望向牌匾，已經有些老舊了，本就是古銅色的牌匾在余陽的映射下折出斑駁陸離的光。


  「定數酒屋……是吃日料嗎？」宋遠慢慢念出牌匾上的字。定數，很少見有店家這麼取名的。


  「應該不是。走吧，先進去。」程風推開大門走了進去。屋裡點著香，雲霧繚繞里隱約看見許多小桌子，每個桌子都只有兩人座。


  「先生，請問您是兩對嗎？」服務員走過來詢問著兩人。


  「一對。」宋遠張了張嘴沒想著怎麼回答，程風就搶了先。服務員也沒表示驚訝，點點頭就將人引到了桌子前。


  「第一次來的顧客需要去做儀式，一位就好。」


  「我去。」程風站起來，示意宋遠稍等，跟著服務員往裡走去。


  宋遠好奇的打量著周圍，每一桌都坐著一對情侶，筷子筒里插著一根簽。


  他們討論著自己桌上的簽，有的笑的春風滿面，也有一臉擔憂的看向對方的小情侶。


  「你過來。」宋遠突然被人碰了碰肩膀，回頭望去，剛剛碰他的老人家，正轉動著佛珠往銅像前走。


  「有什麼事嗎？」宋遠起身跟著他到了銅像前，腳下放著塊毛氈。


  「坐，把手伸出來……」老者將他的手掌打開仔細看著。


  「你可是臘月午時出生？」他放下宋遠的手，問道。


  「是，您怎麼知道的。」宋遠驚嘆著眼前的老人竟能知道他的出生時間。


  「命犯孤煞，貴人難遇，機測莫玄，中。」老者搖搖頭，說出十二個字后開始打坐轉動著自己的佛珠不再說話。


  宋遠的笑意凝固在臉上，命犯孤煞……什麼算命！肯定不可靠！

  「小遠，你在這裡啊。」程風充滿穿透力的聲音傳來，才將他從命犯孤煞的話里扯了出來。


  「沒事，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