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不經曆黑暗的人,是無法懂得光明的
“既然我已經答應了,這下能否告訴我洛神的下落?”落白邪道。
“著什麽急,我是一個言而有信的人,既然答應你了,就會告訴你,雖然很抱歉,不過得等到明天過後,我自然會告訴你,不然你要是突然跑了怎麽辦。”姬一然正色道。
“我不會。”
“我怎麽相信你不會?你是我的暗衛,你都可以在我生命最垂危的時候不知道溜到哪裏去…我怎麽相信你不會?所以,明日過後我會告訴你。”姬一然斜睨了他一眼。
落白邪沉默。
“明日,事情結束之後就回北宮吧,我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答案,關於洛神的下落。”
“你不會是……”落白邪欲言又止,雖然這不像平時他的作風。
“你以為我會把這種事情開玩笑?”姬一然冷笑地打斷他的話。
“抱歉。”
“沒事,你這樣想也很正常,畢竟我就是這樣一個人,不過沒關係,也很正常,也許某種意義上來說,我和你是一種人。”
一種人?落白邪盯著他,眼泛微光。
“不經曆黑暗的人,是無法懂得光明的。”姬一然繼續道。
隻有同樣經曆過無邊黑暗的人,才有資格說,我理解你。
當你一個人挨過所有陰冷黑暗……姬一然從落白邪身上所感受到的,從他眼裏所感觸到的,他是個有故事有內容的人,他那渾身圍繞著不詳之氣的氛圍,不單單都是他的,也許這樣的他,或許是因為某些事情得到了洛神的救贖也不一定。
他表現得如此的明顯,這樣的落白邪,雖然在她眼裏很是別扭,但那畢竟是別人的事情,她也無權幹涉。
“你太過依賴洛神了。”姬一然微微抬起頭。
“你懂什麽?”落白邪冷漠的眼神看向她。
“我是不懂。”姬一然不怒反笑,對於落白邪的質問,她也不想要去說明些什麽,這種事情,她也隻是順口提醒他而已,能不能了解是那他自己的事了。
“無論這人世間有多少痛苦煩憂,月亮始終高高掛在天上,該圓的時候圓,該缺的時候缺。就因為如此,它才能千載不變。做人也是這樣,想過的快活些,就不要總想著別人,要為自己多想一想。”姬一然再次開口,並且目光堅定如磐石。
是的,想要過得快活自在的話,就不要總想著別人,人總歸是要自私一點的,才不會吃虧。
人和社會,一切鬥爭的總結局也許都是中庸而已。與其認真,不如隨便,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有錢就尋一醉,無錢就尋一睡,與過無爭,隨遇而安。
但也許這隻是她自己的想法而已,她並不想強加灌輸給落白邪,隻是說與他聽,也許男人和女人想法原本也就是不一樣,畢竟還有感性、理性之分不是嗎。
說實話,男人也就是那麽一回事,而女人的特色就是沒有特點。最好的女人偶爾也會泥足深陷,而最壞的女人也會出人意料地做些好事。沒有一個女人是絕對的好或絕對的壞,但是在某一時刻她可以做到最狠毒也可以做到最神聖,她的思想、感情和行為既可以最下流也可以最純潔。
“明早,事情辦完之後,希望你能守信用告訴我洛神的下落,至於別的,就別妄自猜測了。”落白邪扔下這句話便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猜測…嗎?
姬一然抿嘴一笑。
也許吧。
至於蒼無隱,既然蒼月閣的少主不可能是他了,也許一直以來就是他一廂情願的想法,蒼無隱早已經在那個世界過世了,這個世界與他無關。
隻是這個人雖然不是蒼無隱,但種種跡象看來,他也應該是一個和她一樣的穿越者,即使如此,幫他一把又何妨。
蒼無隱……
姬一然抬起眼瞼望向茫茫浩瀚的星空,一個長夜中清晰拂過眼前的畫麵,不管是開心的還是難過的,都是我們曾擁有的。隻要畫麵中有你,哪怕再微弱的存在,我都會盡力將它銘記於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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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一大早,當姬一然穿戴整齊收拾好後她憑著昨晚離開的記憶原路走了過來,還沒走到目的地,遠遠的便看見那個蒼月閣少主屋門口圍了幾個人。
“怎麽回事啊,一個個都圍在門口幹嘛。”姬一然走近了才發現是銀翼和紫陽他們三個,而眼前的房門卻緊緊閉著。
“還不就是你那個囂張無比的暗衛,一個時辰前進了少主的房間,怎麽也不出來,急死人了。”紫陽氣道,這主人護衛的怎麽脾氣都那麽怪!更奇怪的是那人進少主的房間幹嘛才是!
“他不出來,你難道就不會進去嗎?”姬一然笑出了聲。
一大早的,這落白邪,倒是很積極啊。
“廢話,我還不知道呢?那還不是他在門口設了什麽鬼神力了,進都進不去,一靠近就被彈開了,我說你怎麽會有這麽厲害的暗衛,你卻如此普通平凡。”紫陽橫眼看了一眼低了他不止一個頭的姬一然。
“最後一句是多餘的,可以不必說。”姬一然倒也樂得和他抬杠,算是打發一下樂趣,自己也沒那麽無聊。
“是你讓他這麽做的?”銀翼看了他一眼,她的麵容出奇的平靜。
剛才她來的時候,看到這邊的情況還露出了一絲疑惑,隻不過當得知是落白邪在裏麵的時候,麵色反而變得從容了。
“你就這麽肯定是我。”姬一然嘴角微勾。
“他是你的暗衛,沒有你的授命,怎會有如此膽大的暗衛。”銀翼道。
“很不湊巧的,他就是這樣的一個人,我也管不了他。”姬一然無奈地聳聳肩。
說到落白邪,別說她駕馭不了他,雖然他並沒有要駕馭他的心思,畢竟一開始他們也隻是為了某種目的而達成的交易而已,她身邊的人好像對落白邪有著很多的疑問,這也沒辦法,他真的是一個特別厲害的人,禦柒也曾告訴過他,北宮鏡夜曾一度對落白邪也是很感興趣,並且對他有很大的評價。
“雖然他是你的暗衛,不過他要是做出對少主不利的事情,隻要一出了這個門,就別怪我們對他不客氣。”紫陽走上前來。
“第一:落白邪在屋裏所做之事是你們正想要做的事情。第二:別說你們一人,就算是三人,恐怕都不是落白邪的對手。所以這時候,隻要好好靜靜等待即可,相信,不多時便會見分曉。”姬一然走到一旁的樹蔭下正準備靠一下,沒辦法啊,這時候能懶懶地靠著個什麽東西休閑的懶一下最好不過了。
“謝謝你的抬舉了。”門吱呀一聲,由裏麵推開來,落白邪瀟灑的走了出來,除了一臉疲憊加稍微蒼白的臉,其他的看起來並無任何奇怪的地方。
“既然如此,不如比試一下??”原本就比較急性的紫陽早已經是按耐不住,躍躍欲試。
“沒興趣。”落白邪看也不看他自己走到一旁站著。
“……”紫陽。
“辛苦了…請問少主如何?”銀翼有禮貌的問道。
“不清楚,我又不是大夫,按你說的,把全身的內力渡給了他。”落白邪淡淡的,目光瞥了一眼不遠處的姬一然一眼。
“簡單的說,他死了沒?”
姬一然的話,讓銀翼,紫陰,紫陽三人臉色同時驚變,繼而望向落白邪。
“沒有。”
許久,沉默片刻的落白邪才開口。
“那我去看看他。”姬一然提起腳步走過來,落白邪的身影率先一步擋在了她的麵前。
“你去小山坡上的亭子裏等著我,我去看看他。”姬一然知道他在想什麽。
落白邪點點頭轉身離開。
紫陽轉身看了落白邪離去的身影一眼呢喃道:“真是一個奇怪的人。”
“說的你好像不奇怪似的。”姬一然與他擦肩而過,還不忘諷了他一句。
“真是要瘋了!”紫陽抓狂道。
“好了,別鬧了,看看少主如何了。”銀翼正色道。
“以前從來沒問過你,那時候你把全部內力渡給少主的時候,之後呢?那之後怎麽記得好像一場段時間都不曾見過你,問了少主說你出任務去了,之後說起這件事,少主總是很生氣,還說絕對不允許我們在做這種事。”沒走幾步,紫陽回頭看著銀翼。
銀翼停下了腳步,雙眼定定的看著他。
“真想知道?”
“當然,剛好問了,不過看了那個暗衛的狀態,我大概也能猜想,當時你肯定也不好受吧。”紫陽垂下頭,當時她和紫陰都在出任務根本也是一無所知。
“那個暗衛的狀態?不好受?你這麽說了也算是抬舉我了。”銀翼自諷了一句。
紫陰和紫陽同時看著他。
“你沒聽姬一然說嗎,合我們三人之力也無法比過一個落白邪,你們覺得這難道是她隨口說說的嗎?那樣一個思想異於常人且對待事情所顯露出的成熟度,敏銳度,她說的八九不離十。別的不說,當日,我把全身的內力渡給少主之後,整整昏迷了整整一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