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小心使得萬年船!
荷棠的父母被說得慚愧的低下頭:“小姑娘教訓的極是,是我們給小女蒙羞了…還望小姐救小女一命,日後有用得著的地方,自當報答。”
“報答就不必了,現在當務之急是先給她洗胃,晚了的話我可不敢保證她能安然無恙了,讓人找些炭灰過來。”姬一然道。
“我去!”琥珀說完立馬轉身離開。
“還有等一下洗胃後取一些鮮羊血給她灌服,記住,要快。”
“羊血?”
“話我隻說一次,當然,你要是想讓她死的話,你拿豬血頂也是可以的。”姬一然無比認真的看著荷老。
“……”荷老。
“爹,你是不是得罪這位小姐了,怎麽她同你說話陰陽怪氣的?”何棠的父親小聲的問著荷老。
“你懂什麽,還不趕緊去殺羊取血,晚了你的心肝寶貝了就要沒命了,還有時間在這八卦!”荷老氣急敗壞道。
這丫頭怎麽那麽容易記仇,這又跟他杠上了?
聖書記載果然有道理,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對,我這就去!”荷棠的父親立馬轉身離去。
“這位小姐…”荷棠的母親走上前凝視著姬一然。
“我姓姬,姬一然。”姬一然抬頭看著她,這是一位慈祥的母親,在她的印象中,從現世再到這裏,她沒有擁有過像這樣的母親過,臉上總是掛著和藹的笑容,這就是母親。
“姬小姐,妾身鬥膽有幾個問題相問,多有得罪的地方還望見諒。”
姬一然雖不語卻點了點頭。
為人母親的擔憂子女自是正常不過,而且她說話也溫柔好聽,也不至於讓她排斥,要是問題不麻煩的話她倒是可以與之一聊。
“你看著年紀好像比我們家荷棠還小吧。”
“剛滿十六。”
“十六?”荷棠的母親看起來甚是驚訝,荷老亦不例外。
“嗯。”
“那能不能請問一下,你是怎麽確定小女中的是鉤吻之毒而不是其他?”
“鉤吻之毒的中毒症狀為:神經肌肉麻痹、複視、消化道灼痛、嘔吐、腹瀉、腹漲或便秘、心跳先快後慢、呼吸困難、虛脫等。全部符合我以上所說的特征,它的處理比較棘手,無特效藥,一般的急救方法是洗胃、催吐、導瀉等,然後用中藥三黃湯就是(黃岑、黃蓮)灌服,或金銀花榨汁和黃糖灌服等,之前說過因為沒有及時洗胃耽誤了最簡單的治療方法,所以現在隻能用另一個方法:鮮羊血乘熱灌服,不知道這樣解釋,可還滿意?”姬一然沉默了一下,道。
說到鉤吻,就不得不說她以前做過這個鉤吻素寅動物實驗,當時致死量為0.8mg/kg症狀為呼吸麻痹,鉤吻素乙症狀同,但有趣的是,此時動物心髒仍跳動,而且麻黃堿等物質無明顯的解救作用,這就證明鉤吻素不是作用於中樞神經或末梢神經,根據中毒後有肌肉虛弱表現,故一般認為其是作用在脊髓運動神經元上的。鉤吻素甲毒性較弱,可用作鎮痛劑與阿斯匹林合用效果更好,但它們都沒有麻痹神經節的作用,這與箭毒科不同。對腎上腺素和平滑肌也有抑製作用,也就是說可以抑製心髒和使血壓下降。
鉤吻素類(主要是鉤吻素甲)可以治療神經痛尤其是三叉神經痛,還可治療急性脊髓灰白質炎,不過要命的是這東西的治療劑量和中毒劑量相差無幾,用起來總叫人提心吊膽的,一旦呼吸有異常就要趕快采取措施。外用可以治療風濕性關節痛、癰疽、金創等。
“謝謝姬小姐,我相信有姬小姐在荷棠一定安然無恙。”
姬一然坐在一旁不再說話。
過了一會兒,琥珀和荷棠的父親陸續趕了回來,姬一然準備就緒後也開始著手為荷棠洗胃,並讓荷棠的母親喂她喝了一整大碗的鮮羊血。
看著洗胃、服藥一係列都做完了之後眾人終於鬆了口氣,這下,荷棠可算是沒事了。
“也別高興得太早,今天之前能醒的話才算是撿了一條命,若是不醒的話,我也愛莫能助了。”姬一然的話又像是顆定時炸彈直接扔了過來。
眼看著幾人的心再次被提了起來。
“不過她既然是藥王,本身免疫力也比普通人要好,內力武功又如此高強,應該不用過幾個時辰便會醒來了。”姬一然丟下這句話後便轉身瀟灑的朝門口走去。
途徑過琥珀身側,她別有深意地看了琥珀一眼然後笑道:“不用道謝了,就當我是在打發時間罷了。”
而琥珀聽她這麽一說,麵部則微微泛紅,心底還尋思著,有那麽明顯嗎?這女人難道還會讀心不成?
眼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門口,琥珀這才走至紅木床前坐下,十分深情的注視著床上之人。
四周靜悄悄的,片刻,等到琥珀再次回過神來凝望四周時,整個內屋便隻剩他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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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一然剛出荷府大門,原本打算憑著記憶中的路線回到王宮,可轉念一想,她來海之國還有別的事情要做,於是她便往反方向走了出去。
沿街一路殘垣斷壁,因為戰事的緣故,街上並沒有什麽人停留駐足,不時有幾個人著急著趕路,身影也是健步如飛不敢稍作停留,街上是一列列的士兵在巡邏,說實話,這時候能在街上光明正大,大搖大擺的晃蕩的人怕是不要命之人了,而姬一然便是那些人其中之一。
一個人在空蕩蕩的街上晃悠也確實引人注意。
隻是由於戰事的緊張,每一個人都精神極度緊繃,生怕敵軍什麽時候會再次強攻過來,所以也沒人會去注意那個小小的身影。
姬一然不斷的在此前打仗過的地方徘徊,搜尋,希望可以找出一些蛛絲馬跡,上次琥珀畫的圖像雖然已經是做實了事實,但是以她的性格,她還是要再確認一下的。
小心使得萬年船,總不會錯,更何況是在現代才會出現的重型武器,單憑這點,就足夠她好好琢磨一番了。
姬一然沿著港口方向緩步行走。
飛鳥掠過海岸邊本能地避開下方的血腥味,徒留下串串悲鳴。
有一隻飛鳥低低地擦過她的身側,疲弊的雙翅同時也降低於它的警覺。
忽地,它顫顫地撲淩了幾下,便直直地墜落下來,掉在被血液浸透的土地上,鹹腥的氣息撲天蓋地般罩住了它,冰冷地截斷了生命的氣息。
一支泛著烏黑光澤的暗箭斜斜地插在地上,隱在草從裏,伺機掠奪下一個生命。
殘戈斷劍橫於大地,入目皆荒涼。
血跡腐爛入草木,花枯水斷,生機涅滅。
黃昏將至,殺機漸起。
忽然前方一抹反光吸引住了她的視線,她本能的朝之走去,彎腰撿起,她的手中靜置著一個小小的零件,順著前方她繼續往前走,前方不遠處散落著幾架龐然大物,她的眼睛頓時一亮。
找到了!
她迫不及待的上前探看,果然不出她所料,雖做工還是粗糙了點,比不上現代那先進的技術,但是在這種條件有限的古代,能做出這種武器也算是非常不錯的了。很明顯的,這火炮是經過改良後適用於這個朝代的東西,看著雖然有些笨重,但是其火力絕對不亞於普通的火炮。這應當就是敵人慌忙撤退時來不及帶走而落下的了。
這下她可以百分百肯定了,這裏不止她一個穿越人。
且不論那個人是誰,她都必須想辦法找到那個人。姬一然寬了寬心,不知為何,當知道還有和她一樣的穿越人的時候,她竟會如釋重負,就仿佛是在一個毫無任何光亮的黑暗之處忽然有了一絲光明,她的心忽然也有了一絲慰藉。
而且她大概也知道接下去要調查的方向了,那便是無隱樓,別姬樓裏的夥計說過,給她留紙條的人帶著麵具,總不會那麽湊巧吧,宮宴上她也被嚇了一跳,同樣是帶著麵具的人,無隱樓的幕後老板。
看這種種跡象,對方擺明了是知道她的穿越身份的,雖然心裏是很不悅,不過這也是沒辦法的事,要知道事情的緣由,那還是得靠她自己去找出真相,否則,她要是再想回到現代的世界更是難上加難。
“誰?!”姬一然警覺地轉身。
見是一列巡邏的士兵走了過來,其中帶頭的統領則滿臉嚴肅:“閑雜人等禁止到處遊蕩,尤其是這些東西,沒有王的命令,誰都不許亂碰!”
“抱歉,我這就離開。”姬一然道。
“等一下!我看你可疑得很,你是哪裏來的,在這做什麽!?”
“……”
“一看你就不像海之國的國民,難道…你是他國的奸細?來人啊,抓起來!”那個統領臉色驟變。
在這敏感的時期,膽敢這樣到處亂走的人絕對是可疑分子!
“喂喂,這罪名太大了,你可別隨便亂說啊!”姬一然半開玩笑道。
“住口!是不是亂說到了天牢你就知道了!來人,把她抓回天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