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何處是歸處
“放手!你幹嘛硬要把我拉出來,這樣小姐會亂想的。”小七既尷尬又生氣的甩開了淩波的手。
“其實是有些事情想跟你說的,雖然小姐醒了實在是太好了,但是這件事又不能讓小姐知道,我隻好先把你拉出來再說了,抱歉啊。”淩波不好意思的撓了撓下巴。
“究竟什麽事情不能讓小姐知道的還要把我拖出來!”小七不耐煩的嘟囔一句。
“事實上是這樣的……”淩波一字一句的詳細的把事情的前因後果原原本本告訴了小七。
“什…什麽!你說的可是真的?”小七不由得瞪大了雙眼。
“當真。”淩波鄭重的點了點頭。
“嗚嗚…小姐真可憐。”小七悄悄的抹著眼淚,也怪她從前沒在姬府,小姐的感情之路竟也這樣坎坷,成年之禮那會太後娘娘把二小姐賜婚夕王的時候也不曾發現小姐有什麽異樣啊…難道這陣子小姐都自己一個人悄悄的傷心…一個人承受著…這樣想著她竟哭得更凶了。
淩波看著突然嚎啕大哭的小七竟一時手足無措,他也從沒有和別的女孩子說過話更別說是安慰人了…不過這丫頭真是善良。
這一大早上,姬一然都覺得鬱悶的很,不管她走到哪,不僅小七見到她總是一副很心疼她甚至同情她的模樣,就連府裏上上下下的侍衛丫鬟見到她也總是躲著她避開她,偷偷摸摸的做事情。姬雨花就算了平常都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就連平時愛粘著她的爺爺明明回府了卻也不見人。
明明她才剛剛受了那麽嚴重的傷剛醒來,卻不曾有人來關心她,平常最疼愛他的爺爺也不曾像以前般在第一時間來看她,所有人都避之而不及。
算了,姬一然越想心裏越堵得慌。
她不知道自己在幻想著什麽,期待著什麽,想要擁有什麽。
她忽然想起了落水,也不知道落水在禦王府怎麽樣了,過得習不習慣…老爺爺不知道把她的銀槍矯正得如何了…原倚柔閣的平整進度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可以好,倘若目前的工程能夠加快進度那麽她也能早點搬出去自己住落水也能早點接過來了…還有那日事件之後也不知道大家傷的重不重…那個鏡王是不是自那之後就藥到病除了…
這樣想著,姬一然忽然覺得自己的頭更疼了…
她趴在石板上揉了揉額頭,試圖讓自己的腦袋也放鬆下來。
來到異世後,這麽快節奏的日子還真的讓她有點吃不消,她忽然覺得都要找不著自己了,姬一然…這並不是真正的你?你是姬月夜,是那個無所畏懼,目空一切,冷酷獨立的姬月夜,已經玩夠了就從今天開始,做回自己吧!
姬一然收拾好心情後,隨即起身離開了姬府。
“一然呢?”就在姬一然前腳剛走姬傲溢和姬雨花風塵仆仆的趕回了府裏,若不是淩波通報,他還還真不知道一然已經醒過來了。
“老太爺,大小姐出府了!”一個侍衛神色慌張道。
“什麽!小姐剛從昏迷中醒來不是讓你們看好小姐嘛,怎麽又讓小姐出府了!”綠衣厲聲嗬斥。
“有派人跟著嗎?”姬傲溢溫聲開口。
“稟老太爺,原本屬下是打算派人跟著的,不過小姐離開後小的看到大小姐的護衛就在附近跟著就沒有派人跟上去了。
“嗯,下去吧。”
“是!”
落白邪…嗎?
那日,當他馬不停蹄趕回姬府,便看到洛白邪抱著渾身是血的一然,他的震驚不亞於十六年前的天地澗事件,當得知是一然釋放了神力摧毀了無數民房土地傷害了若幹百姓時他更是驚得啞口無言,本以為事情就這樣了的時候,卻平白無辜又出來了其他家族的孩子…難道他們都還活著?那些叛徒們…現在複出又有什麽陰謀,地下宮…果然十六年前就是個巨大的陰謀。
為何一直要緊咬著一然…難道是!姬傲溢瞬間變了臉色…這就能理解為何之前在血林發生的事件了,他們打從一開始就是針對一然來的,難道他們已經知道了一然的身世…
他不敢再想下去…
他剛從鏡王府回來,倘若不是淩波突然出現,他還不可能那麽快離開鏡王府,麵對鏡王那充滿猜測的目光以及詢問,北宮鏡夜,這個非同一般尋常的人現在同樣對一然的身世虎視眈眈。這樣下去,一然馬上就會暴露在當世之下,無數危險也接踵而至…光靠他是無法抵擋的,無論如何他絕對要保護好一然,不讓她受到一點點的傷害!
“綠衣,趕緊派人把一然帶回來!”偏偏又是在雨花大婚這個時候。
真是多事之秋!
“是,老爺!”綠衣應聲便消失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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禦王府。
姬一然站在金碧輝煌的禦王府前沉思了一會才上前敲響了王府的大門。
“姬…姬小姐?”王府裏的管家打開大門後發現站在門口的原來是姬一然。
“小王爺在嗎?”
“我們家小王爺不在府裏,一大早就和小落水出府了。奇怪,小王爺不是說要去姬府的嘛…”那管家說到最後就變成了自言自語。
姬一然突然想起剛才小七說過早上確實禦柒和落水去過姬府。
“這樣,那我先回去了。”姬一然聲音淡淡的,沒有一絲情緒,扭頭欲離去。
出了姬府,她便一路沿著街市晃蕩了這麽久,竟然發現沒有一處地方是她的歸處。
何處是歸處,這個問題打她穿越過來後就一直困擾著她。
“那個…姬小姐,眼看天就要黑了,不如就到府裏坐一會吧,這個時刻,王爺和小落水也該是要回府了。”那管家上前一步作揖挽留道。
姬一然停下了腳步,微微傾身,一陣寒風拂過,好似真的要天黑了。
最後她還是跟在管家身後進了王府。
遠處屋簷上僻靜處,洛白邪蹙眉凝望,擺出了那樣一副委屈快哭了的臉,也難怪連個下人都不忍心了。他輕踮腳尖,拂衣縱身一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