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6章 救人
尼桑越野還在往北開,兩邊都是麥田,已經沒了路燈,秦鍾遠遠的綴著前車,他不敢開燈,反正能夠看到前車的尾燈,也跟不丟。
不過,他也不清楚,前麵的車終點是哪裏?
海上明月,幾輛用途不同的警車停在了酒店門口,住客被烏拉烏拉的警笛吵醒,看到警方這麽大動靜,都知道這裏出事了。
市局的法醫以及證監科的人都到了,很快,相關的證據就被收集,死者的身份和死因也得到初步確認,屍體被帶回去進行屍檢做進一步確認。
314房間拉了一道警戒線,何江龍幾個最後離開,他給秦鍾又撥了一個電話,還是關機。
這邊幾個人剛要走,海上明月的老板迎了過來,他攔住何江龍幾個道:“警官,到底是怎麽回事?我們這裏可一直是守法經營的出了這樣的事,我們以後還怎麽做生意啊!”
何江龍沒有說話。
旁邊一個警察不耐煩道:“你是這裏的老板?說這話什麽意思?好像我們喜歡發生這種事情,我們願意大半夜不睡覺,出來辦案?我們犯賤!”
老板搖頭:“我沒這個意思,我想說,請你們盡快破案,把案情公布於眾,這樣對我酒店影響還能小一些。”
何江龍眉頭皺了皺道:“讓開吧!等著傳訊。”
……
秦鍾跟著前麵的尼桑,遠遠的看到一個混凝土加工場,秦鍾不知道,這是不是最終的目的地。
他猜測的果然不錯,又走了一段,尼桑進了加工廠,秦鍾將車停在五十米外,下車借著夜色潛行而去。
一個簡易的彩板房內,頂上掛著燈泡,朱永健父女被什麽塞著嘴巴,捆綁著,五個墨鏡男圍著他們。
混凝土泵車正在運轉著。
為首的墨鏡男道:“朱永健,你不知死活也就罷了,可惜還害了你的女兒,看看你如花似玉的女兒,我還真不忍心。”
顯然,他得不到回答。
“和我們老板作對,讓你嚐嚐什麽叫種荷花。”
朱永健身子一陣顫抖,對道上這種死法他是有所耳聞的。
就是將人打進混凝土,然後沉入河中,美其名曰種荷花。
兩個男人將朱永健提起扔進一個料鬥,泵車已經開了起來,慢慢向後倒著,隻要一到位,裏麵的混凝土就會傾瀉而下,然後將朱永健吞噬。
死亡如此之近,朱永健發出含混不清的“嗚嗚”聲,女兒也是如此,被一個墨鏡男死死拖著。
為首的墨鏡男想了想,上前一把拿掉少女口中的破布道:“朱永健,跟我老板作對,我讓你死也不得瞑目,哥幾個,讓著小妞臨死前知道做女人的滋味。”
“爸爸……不要……”
秦鍾到位後,從頂棚的縫隙裏看到混凝土已經往下傾倒了,而朱永健的女兒上身衣服已經被剝光,女孩正歇斯底裏的叫著。
“滅絕人性的畜生。”
秦鍾心情激蕩,腳下一種,彩鋼板發出“嘎巴”一聲。
為首的墨鏡男毫不猶豫掏出手槍,對著發出聲音的位置就是一梭子彈,他動作行雲流水,一氣嗬成,從這拔槍出槍的速度,應該是個老兵。
這個反應完全出乎秦鍾的意料,他左躲右閃,還是多處擦傷,狼狽不堪,秦鍾不由暗暗責怪自己大意,迅速滑到了一角,靜靜蟄伏著。
兩個拿著槍的男人出來拿著手電看了看,道:“頭兒,你也太大驚小怪了,可能是隻野貓吧!”
話音未落,頂棚破開一個大洞,秦鍾如同天神一般從天而降,三個墨鏡男毫不猶豫的抬起槍口,這些人都是訓練有素,不是抬高手臂,隻是簡單的調轉槍口。
與此同時,半裸的少女也抬起她花容慘淡的麵龐。
秦鍾尚在半空,已經發現三個槍手都非等閑之輩,因為,若是平時不玩槍的,在臨陣對敵時,都會又扭身子,又掄胳膊,要是碰到高手,還沒來得及扣動扳機,就已被射成了血葫蘆。
這三個隻是簡單的調轉槍口,就準備擊發,這樣出槍時間是最短的,他們要用子彈歡迎秦鍾這位不速之客。
可惜,秦鍾的動作比他們還快,他手中三顆鵝卵石幾乎同時飛出,卻分別飛向三個人,待他落地後,才聽到三個男人的痛呼,以及三把槍落地的聲音。
秦鍾來不及查看戰果,長臂一抄,便將半裸少女攬入懷中,就地一滾,堪堪避過兩顆擦著頭皮的子彈。
原來是外麵兩個槍聲及時趕了進來,舉槍便射。
秦鍾抱著女孩躲在一隻料鬥後麵,為女孩解了束縛,女孩眼淚汪汪道:“快救我爸爸。”
秦鍾還沒來得及回答,就被一片槍聲壓得抬不起頭來。
好在周圍料鬥很多,且雜亂無章,秦鍾隻好抱著小丫頭滾到了另外一個料鬥後麵,同時脫下外套,穿在了女孩的身上。
從槍聲判斷,仍然是五個人。
秦鍾暗自後悔,剛才心慈手軟,沒有痛下殺手,果然在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戰場上,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
槍聲暫息,一個聲音道:“那條道上的兄弟,報上名號來。”
秦鍾沒有說話,還要用一隻手捂住女孩的嘴,女孩知道她父親已經凶多吉少,忍不住哀哀而泣。
那個男人的繼續道:“兄弟果然是藝高人膽大,不過,剛才是被你搞了個突然襲擊,現在我們有了準備,你單槍匹馬,真的能頂住咱們五條槍?”
秦鍾微微搖頭,如果他是一個人,全身而退,甚至逐個擊殺倒是問題不大,可是如今還要帶著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少女,說難聽一點的就是拖油瓶。
況且,少女還在不斷的想要掙脫,想跟她父親一起死。
見秦鍾仍然不答腔,男人道:“兄弟,朱永健值得你這麽賣命嗎?我真是佩服你的義氣,隻要你現在置身事外,我們絕不為難你,要知道,跟我老板作對,朱永健的下場就是最好的教材。”
秦鍾看著少女,用細弱蚊蠅的聲音道:“想要活命,想要為你爸爸報仇,就不要說話,乖乖呆在這裏不要動。”
看到少女微微點頭,秦鍾慢慢放開手,然後從旁邊撿起一塊板磚,深深吸氣。
朱永健就這樣死了,自己現在做這些事僅僅是為了一個承諾?
秦鍾搖搖頭,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孩子是無辜的,他必須管。
五個槍手麵麵相覷,有兩個用的右手,另外三個現在都是左手拿槍,準頭大受影響不說,右手手腕處還陣陣疼痛。
為首的道:“過去看看。”
幾個人都看到秦鍾和女孩藏到了近在咫尺的料鬥後麵,料鬥是鋼板做成的,手槍子彈隻能穿透一層鋼板。
一個拿著手槍,踮著腳尖,小心接近料鬥,他的腳步很輕,也想好了,不管後麵有沒有人,到了那裏,他會先射幾槍。
秦鍾耳朵微微抖動,耳力已經提高到了極致,他默默倒數:“五、四、三、二、一……”
感覺頭頂傳來一陣輕風,秦鍾毫不猶豫的揮起右手的板磚,將對方的手腕砸在料鬥邊緣。
那男子一聲撕心裂肺的痛呼中,秦鍾已經接過他手中掉落的手槍,從側麵滾出,砰砰砰砰,發射四槍,其中三槍爆頭,一槍打掉了對方的手槍,這才站起來,吹了吹冒煙的槍口。
少女何曾見過如此血腥的場麵,一直在尖叫。
等秦鍾站起來一看,靠,斷了手的那個家夥居然用左臂箍著女孩的脖子,將女孩向後拖著。
這小子也嚇壞了,在他眼中秦鍾根本就是殺神附體嘛!
秦鍾搖搖頭,那個槍被擊落的家夥剛剛彎腰,秦鍾眼睛一眯,又是兩個子彈發出。
那人便交叉著雙臂在地上打起滾來,叫的比殺豬的還慘。
秦鍾剛才那兩槍著點非常精準,角度也很刁鑽,全是從手腕關節射入,那家夥的雙手是徹底廢了。
秦鍾掂量掂量手中的槍,然後卸下彈夾,看到裏麵還剩下一顆子彈,他看著唯一站立的墨鏡男道:“放開孩子,我可以讓你回去報訊。”
“你少騙我,你……你到底是什麽人?”
秦鍾搖搖頭:“不告訴你。”
少女顧不得自身安危,喊道:“叔叔,快救我爸爸。”
秦鍾這才想起朱永健還在一個料鬥中,料鬥已經被混凝土徹底覆蓋,朱永健應該早已斷氣,魂歸極樂了。
秦鍾看著那名匪徒:“給你三秒考慮時間。”
說著,他就向泵車走去,剛剛走出三步,手槍從肋下伸出,一槍爆頭。
匪徒的鮮血噴了少女一頭一臉,目光中俱是難以置信,慢慢一歪,接著轟然倒地。
少女一抹臉上的鮮血,跑了幾步上了泵車,搗鼓幾下,拔了鑰匙,泵車停了,不再往外傾倒混凝土。
少女跳下來,看著被堆得滿滿的料鬥,上前又是推,又是踢打,可是她年幼體弱,對於一噸多的料鬥又有什麽辦法。
少女急得淚珠滾滾,秦鍾搖搖頭道:“讓讓。”
女孩往旁邊一讓,秦鍾一腳將料鬥踢翻。
混凝土尚未凝固,倒出來大半,蜷著的朱永健也滾了出來。
唯一還有氣的匪徒仍然戴著墨鏡,他倒在地上看到這一切,心膽俱裂,如果對方一腳踹到自己身上,結果可想而知。
少女撲過去,用雙手將朱永健頭上臉上的混凝土撥開,大聲哭喊著,秦鍾摸了摸朱永健的脈門,微微歎息。
少女搖晃著父親,祈求的目光盯著秦鍾:“叔叔,我不知道你是誰,可是,請救救我爸爸。”
“你爸爸已經死了,咱們必須趕緊離開這裏。”
“不,你為什麽不早點出現,為什麽?”
秦鍾心說好心沒好報,不過看到孩子處在喪父之痛中,也沒有計較她的口無遮攔。
“我能保住你的命就不錯了,走吧。”
“我爸爸怎麽辦?”
秦鍾眉頭皺了皺,蹲下了拍了拍那個沒有斷氣的墨鏡男,取下他的墨鏡,道:“你們是什麽人?”
男人頭一扭,不過眼中的恐懼難以掩飾。
“放心,我不會殺你,總得有個人回去報訊。”
說著,秦鍾在他衣兜裏拍打起來,很快,就從他夾克的裏麵口袋中摸出了工作證。
這個發現讓秦鍾倒吸一口涼氣:“你們是警察。”
“你殺了那麽多警察,你死定了。”
秦鍾點點頭:“你們為什麽要打扮成這樣,你們分明是為虎作倀。”
他將男人的手機摸出來,遞到他的耳邊道:“給你老板打電話,就說你行動失敗了,朱永健的女兒跑了。”
男人頭一偏,不想理他。
秦鍾冷冷一笑,伸手捏住了對方手腕的傷處,男人“啊”的痛呼出聲,告訴了秦鍾號碼。
秦鍾撥了幾個號,想了想又改變了主意,本來他還打算將女孩交給警察,現在卻是不能了。
金懷遠的能量大的出奇,警察隊伍裏都有這麽多人為他做事。
他搖搖頭,撥通了報警電話,然後拉著少女的手走了。
少女扭頭看著父親,不肯走,秦鍾拉著她道:“走,警察馬上就到,會為你爸爸收屍的。”
秦鍾帶著少女剛剛上車,金懷遠的手機便響了起來,當他聽到朱永健的女兒被救走之後,氣得差點摔了手機。
“是什麽人,是什麽人這麽大膽跟跟我作對!”金懷遠隔著手機咆哮著。
男人道:“同伴都死了,我的雙手也斷了,警察馬上就到,快來救我。”
“我問你是誰幹的?”
“是秦鍾,這個人我認識。”
“好,你等著。”
男人雙手傷口還在往外滲血,不過流的不多,這會他又是害怕,又是疼痛,感覺自己似乎出現了幻覺。
恍惚中,一輛普桑停在了門口,然後下來一個穿著警服的中年男子,受傷的匪徒用肘部撐起身子,虛弱道:“老大,我在這。”
老大伸出右手,手槍中發出一顆子彈。
男人雙眼瞪得老大,死不瞑目。
老大原地轉了一圈,蹙著深深的眉頭,然後上車走了。
省委大院二號小院,麥德龍的書房內。
金懷遠道:“朱永健的女兒跑了,王芳的屍體已經被警方帶走。”
麥德龍同樣眉頭緊鎖:“懷遠,你認為朱永健給你的是全部東西,而且沒有備份?”
“他應該不會拿女兒的安危開玩笑吧!”金懷遠不太確定道。
麥德龍搖搖頭:“朱永健是個商人,無商不奸,他就是一個奸商,他之所以成功,就是跟咱們打成了一片。他手中不但掌握著我們生活的視頻,還有一些賄賂證據,隻要這些證據曝光,咱們都得玩完。”
“他是一個奸商,他一定能夠想到自己必死無疑,他一定會留下足以扳倒我們的證據。可是,我沒有想到你做事這麽不靠譜,幾個大男人,連一個小女孩都搞不定。現在我直接懷疑,東西在女孩身上。”
金懷遠愁眉苦臉道:“秦鍾,又是他,這個小子很不簡單,居然從五個武警手中救下朱永健的女兒,如果證據落在他的手中,咱們……”
“再強他也是一個人,如果你現在就放棄希望,坐以待斃,那麽我建議你不妨去自首,甚至是把我供出來,這樣還能立功。”
“德龍,你說什麽話?咱們是過命的交情,多大的事兒,不過一死,我夠本了。”
“好,咱們就跟他鬥一鬥,我就不相信,咱們兩個副部級的幹部,鬥不過一個副處!”
……
秦鍾載著少女,準備進入城區,遠遠地就發現前麵設了哨卡,檢查過往行人車輛。
他將車停在了路邊道:“咱們現在怎麽辦?”
“叔叔,我叫朱茵,謝謝你救了我,從這一刻開始,我活著的全部意義就是為我爸爸報仇,他死得太慘了!”
“朱茵啊,別哭了,現在聽我說,想要報仇,先要保護好自己。敵人比我們想象的要強大得多,你看,前麵的哨卡應該就跟今晚的事情有關。”
秦鍾說的不錯,哨卡就是為他而設的,而且,市局已經發出了通緝令,警方懷疑他跟多起凶殺案有關。
還有,何江龍回到警隊就被隔離審查,對方圍繞一個話題展開:“何江龍,你怎麽知道王芳死了的。”
“線人。”
“不要低估其他人的智商,我們已經查過你的通訊記錄,在十二點到一點間,你隻跟一個人通過電話,他就是秦鍾。”
“宋老大,你什麽意思?”何江龍激動道。
說話的正是市局的常務副老大宋濤,市政法委書錄兼老大張富強正在首都開會,市局實際上是宋濤說了算。
“什麽意思?經過我們查證,死者當晚就跟秦鍾見過麵,還被秦鍾送入房間,之後就不明不白的死去。”
說著,宋濤將一份屍檢報告扔在了何江龍的麵前。
“死者叫王芳,是摩天建設的辦公室主任,也是朱永健的公關利器,人很漂亮,十足的狐狸精,沒有男人見了不動心的。”
何江龍冷冷道:“宋局對她很了解嘛!”
宋濤一拍桌子:“何大隊,請注意你的態度,今晚,你已經違反多項紀律,我知道秦鍾是你的好兄弟,甚至是救命恩人,可是別忘了你是警察,別忘了你頭上頂著的是國徽,你要對檔和人民負責。”
何江龍搖頭幹笑道:“宋局,你言重了,我一直知道自己的身份,我不知道你到底想說什麽?”
“王芳死前跟人發生過性行為,現在隻要抓住秦鍾,做一個DNA的比對,什麽都清楚了。”
何江龍吼道:“你也會說王芳是個公關小姐,是個水性楊花的女人,你憑什麽說她是跟秦鍾發生了關係?沒錯,秦鍾是我的好兄弟,是生死兄弟,我不相信他會看上那種女人。”
宋濤嗬嗬笑道:“何大隊,你不知道男人有時候定力很差,再說了,女人嗎?關了燈還不是都一樣,兩奶一洞。我讓你看一段視頻,你就沒話說了。”
審訊室的大屏幕上,播放了秦鍾跟王芳吃飯的視頻,二人卿卿我我,說話露骨,不堪入耳,何江龍看著聽著,氣不打一處來。
宋濤點點頭:“怎麽樣?
秦鍾辜負了省委、市委的信任,項目總指揮的屁股還沒有坐熱,就抵受不住糖衣炮彈的侵蝕,對財色是來者不拒。
我們了解到,就在昨天白天,摩天建設的朱永健帶著王芳去找秦鍾洽談項目,晚上,秦鍾就接受了王芳的單獨邀請,這下麵的交易還用說嗎?”
何江龍搖著頭,“沒有道理,無論如何,他都不會殺人,他殺人的動機在哪裏?”
宋濤不答反問:“那他為什麽要逃,還要關機。我們剛剛收到消息,在北郊的混凝土工場,朱永健和五個警察死在那裏。”
“這跟秦鍾又有什麽關係?這根本就是一場陰謀!”何江龍問道。
宋濤不緊不慢道:“有目擊者看到他的車停在工場附近,幾聲槍聲過後,車就離開了。”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他為什麽要逃,手機關機,市內所有地方都找不到他。”
“你打算怎麽樣?”
“因為事情情節嚴重,市局已經發出通緝令。”
“什麽,你憑什麽這麽做,你有什麽權力這麽做?別忘了,他是國家幹部,副處級的幹部!還有,宋副老大,你跟張老大請示過沒有?”何江龍站起來,激動地揪住宋濤的衣領喝問。
旁邊兩個警察費了半天勁,才掰開何江龍的手,將他按在椅子上。
宋濤柔了柔脖子,冷冷一笑:“何隊長,再次提醒你,請注意你的態度,從現在開始,你接受隔離審查。”
說著,幾個人走出了門,門在外麵鎖上。
何江龍撲上去,拍打著鐵皮門喊道:“來人,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扭頭看了眼,這是個套間,有衛生間和單人床,何江龍搖搖頭,抱著膝蓋坐在了地上。
“老大,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我幫不了你了啊!”
此刻,他擔心的不是自己,而是秦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