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1章 撕破臉皮
——“嘭!”
一聲巨響,嶽山硬生生地把手下的檀木桌給拍爛了,桌上的茶杯也打碎在地上。
嶽山臉上的怒容毫不遮掩:“你到底在胡說八道什麽!你說琳兒是不是在你手上?!”
“瞧,竟還轉移話題?”
三火完全跟聽不出嶽山話裏的情緒一般,仍是一副不以為然地戲謔模樣,“嶽莊主,你也太膽小了吧,怎麽就不願意承認呢?”
嶽山大聲嗬道:“閉嘴!”
三火是不可能閉嘴的,他直接就戳到了嶽山的心口:“嶽莊主,你瞧瞧你這麽聰明的人,怎麽可能會猜不出來呢,你們山莊戒備這麽森嚴,我哪可能會輕輕鬆鬆地就把人給劫走了呢,再說了,這一座城都是你的,在你眼皮底下,我還把人藏了這麽久,試問一下,整個城裏,還會有誰有如此大的本事呢?”
嶽山被氣得麵部漲得通紅,尤其是看到在場的所有人目光都隨著三火的話投放在了嶽淺的身上。
“放肆!!”
嶽山怒喝出來的時候,尾音都在微微顫抖,簫景洛仔細地看過去,嶽山的手指也在顫抖,“還不快放了琳兒!”
“噓,別問我,”三火挑著眉笑道,“問問你旁邊的大女兒。”
現在是全場寂靜了下來。
懂點眼色的人都低下了頭,簫景洛看著台上麵色慘白難看的父女,正想踏出一步卻被身後的白衣牽製住了手。
簫景洛回頭,白衣朝她搖了搖頭,做了個嘴型——“不要,容易惹火上身。”
簫景洛深吸一口氣,才勉強壓下心中火氣,看向三火的時候,宛若在看一個瘋子。
但事實上,三火真的就是個瘋子。
“怎麽不說呀?說話呀,這麽安靜,真是令人不習慣啊……”
三火舒展開手臂,目光含帶著笑意掃過這裏的所有人,“嶽莊主是不是早就打算把我當場抓獲了呢?這樣,我們來打個賭吧。”
“你要是把我殺了,嶽二小姐保證安然無恙地還回給你,甚至我敢保證,梁國朝廷絕對不會再幹預你們。”
嶽山眉尖微微一動。
三火繼續說了下去,“若是沒有,那麽——整個山莊都要在我手中,我說什麽就是什麽,哪怕……我要毀了它。”
說到最後,三火笑容慢慢地淡了下去,唯剩眼裏的嗜血之意,“嶽大小姐,還快把你的好妹妹給請出來,可別讓人等太急了。”
嶽淺此時也知道自己在三火的嘴中是藏不住身份的,本著反正也暴露了,而且……
她怒目而視:“你現在做的跟和我說的不一樣!”
“怎麽不一樣了?”
三火挑起了眉頭,“我隻是說,如果你不幫我,那麽整個山莊連同你的方家老小都要死,可我也沒說,你幫了會怎麽樣吧?哦對,讓你坐上莊主之位。”
三火眯起眼睛笑,十分愉悅的模樣。
反正令人看了心中膽寒。
簫景洛抿住了唇,手中的刀仿佛知道自己的主人在想些什麽,也隨著開始震動,好像隻要出鞘,就能一刀見血。
白衣拉著她的手不鬆反而更緊。
簫景洛帶著絲不解地抬起頭來看他,卻見白衣麵容嚴峻,看著三火的眼神裏像是有一漩渦正不停地旋轉,好似要把三火整個人吞進眸中一般,看起來……倒比不遠處的三火更加的令人害怕。
嶽淺握緊了手臂,她不敢垂下眼去看嶽山的臉色,她的雙唇蒼白無色,片刻後,她全身力氣像是被人剝奪了一樣,她向後揮了揮手。
很快,幾個人推著坐在木輪椅上的人走了出來,木輪椅上的正是這些天來詭劍山莊費盡心思找得嶽琳兒。
而那個人在今天……或許可能更早的時候,被神不知鬼不覺地送進了山莊裏。
這個事實讓在場的人對始終笑著的三火更加的戒備——太危險了。
嶽琳兒此時大睜著眼,在看到嶽山看向自己的眼神後,眼眶迅速泛紅,她的嘴巴被布堵住,吐不出話來,整個身子被捆綁在木輪椅上,動彈不得。
嶽山在看到嶽琳兒的下一瞬間就不由自主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看那傾斜的方向似乎是要走向嶽琳兒,但又觸及了嶽淺。
“琳兒……”
嶽山心疼地看著那個被他寵到大、驕傲的小女兒,又滿含失望地看著嶽淺,“淺兒……你們……”
三火在底下卻是看得有些不耐煩了:“好了,就別再上演些什麽父女情深了,做父親都失敗到讓女兒背叛自己,真是個好父親啊。”
三火邊說邊鼓掌,在掌聲落下的時候,整個身子倏忽騰空,這一下子令在場的人都沒辦法反應過來,眼看著三火整個身子都在朝著嶽山的方向傾去——
三火的嘴角掛著抹稱不上好看的笑。
簫景洛用力掙脫了白衣的手,將早已經準備好了的刀朝著三火準確地射出去!
這個力道可以說是簫景洛目前能使出的最大力,帶著股勁風,殺得三火猝不及防,連忙改了道,匆忙落地避開刀來。
看到那把刀空空落在地上後,三火才緩慢抬頭:“我是請你過來看戲的,可不是也讓你來演戲的。”
三火的眼中第一次出現了讓簫景洛都不由得瞳孔微縮、不敢與之對視的冷意。
“但是你既然這麽想的話,我也不是不能讓你出場,但是你可別嫌時長太短啊。”
說時遲那時快,三火的手掌往簫景洛那邊一甩,一根不起眼的針穿過空氣,直往簫景洛,上頭看著的嶽山情不自禁喊出聲來:“簫公子!小心!”
三火內力深不可測,簫景洛與之對打過,自然知道自己是打不過他的,更別說還受了傷未痊愈,她隻能用力眯著眼睛,分辨針的速度和殘影,白衣在一旁舉著扇子,他也受了傷,這一招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啪嗒”
刀劍碰撞的聲音在大堂裏響起。
所有人都齊齊看向了門口的地方,在外麵候著的人都走了進來,在他們的前方站著一個男子。
男子帶著麵具,衣袍顯貴,墨發披散,露出的那雙眼眸中如一片寒冰,冷冷地直視著三火,身上冒出的殺意,包圍了整個大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