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4章 鬧得全行都知道了
“老大?”
那個輪著流星錘定的男人看著陳生離開,心底有一瞬的忐忑,上前,看著眼前的男人,有些忌憚道:“老大,這……”
曆山出了內亂的事情,已經鬧得全行都知道了,可是陳生竟然不知道,而且官府都已經介入了,這一趟陳生回去,怕是九死一生,可是沒有想到,老大竟然絲毫沒有介意,完全告訴了陳生,這究竟是什麽意思?
“怎麽?”
男人眯起眼睛,聽到身側男人的話,唇角揚起一抹弧度,漫不經心道:“你覺得我不應該說?”
當然不是不應該,隻是在這個節骨眼,讓陳生回去,豈不是……
“這曆山的天,應該變了,陳生在這個行當裏麵,也出名太久了,也是時候,換換人了……”
男人眯起眼睛,意味深長的說了一句,看向身側下屬的目光驟然冰冷,讓下屬都不禁打了一個寒顫,再也不敢說一句話。
這老大說的沒錯,這天,也是時候,應該換一換了……
而另一邊。
陳天風不太理解,為什麽父親將他安排在了邊境的一處朋友家裏。
而且這個朋友好奇怪,年過七旬的老叟模樣,可是板著臉,看起來凶神惡煞,待父親離開以後,更是要求他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平日裏就喜歡考量自己的武功……
不過陳天風其實不討厭練武,隻是不喜歡這個老叟,所以,再一次老叟要求考察功課的時候,直接溜走了。
陳天風其實是想去找父親的,畢竟父親都已經離開好幾個月了,也沒有一個消息,他的洗禮是有些著急的。
可是曆山離自己這裏這的好遠,陳天風隻記得,父親帶著自己來的這條路是往北,所以,自己應該反方向離開。
可是走著走著,他就累了。
陳天風畢竟才七歲,根本不知道天南地北,又沒有帶幹糧,到了入夜的時候,天色徹底的暗下來,周圍都是荒蕪一片,還有狼嚎。
“嗷嗚——”
淒厲的吼叫聲,讓陳天風有些害怕,手裏握著父親留給他的匕首,蜷縮在一處草堆裏麵,聚精會神的盯著,隨即……
“誰!”
陳天風聽到了動靜,驀得抬起頭,可是往左邊一看,竟然在草堆裏麵,看到了一雙漂亮的眼睛。
“誰在這裏!”
陳天風猛地扒開草堆,隨即,看到了一個苗族打扮的女孩。
女孩約莫五六歲的年紀,雙眸漂亮,如琉璃一般,璀璨生輝,原本是躲在這裏,可是抬頭看到了陳天風,漂亮的臉蛋上帶著害怕,惶恐不安的看著眼前的男人,抿唇,一言不發。
“你是誰?為什麽躲在這裏?”
陳天風戒備的問道,看著眼前的漂亮臉蛋,心裏也有些納悶,在這個荒郊野嶺的,竟然會有個女娃娃,莫不是……什麽精怪?
“你在這裏幹什麽?”
陳天風見女孩不回答,加重了語氣,質問道。
女娃娃搖頭,可是伴隨著一聲野獸的吼叫,猛地一哆嗦,又埋進了草堆裏麵。
陳天風見狀,眼底陡沉,蹙眉看了一眼身側,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隨即掀開了一處草堆,抱著女孩,直接躲進了草堆。
不多時。
“看到人了嗎?”
“沒有,不過一個女娃娃,跑不遠!”
“追!”
一陣腳步聲過後,整個世界都歸於沉寂。
陳天風抱著女娃娃,驚訝於女娃娃的柔軟,低頭看著身側的女孩,心裏湧起了一陣忐忑,眯起眼睛,仔細的打量道:“女娃娃,他們,追的是你嗎?”
“……”
女娃娃點了點頭,可是隨即又搖了搖頭,眨了眨眼睛,望著眼前的陌生哥哥,心裏多了幾分歸屬感,小手也止不住的捏住了他的衣袖,眼巴巴的望著。
她的麵上多了幾分忐忑和小心翼翼。
是個啞巴嗎?
陳天風蹙眉,看著眼前的女娃娃,心裏多了幾分好奇,可是卻沒有多言,原本是想要抱著女娃娃出來的時候,下一秒——
“嗷嗚——”
是狼!
他聽到了狼聲逼近,似乎看到了一個黑影,在黑暗中,一條狼緩緩地逼近,那雙眼睛冒著綠光,讓人不自覺地打了一個寒顫。
陳天風沒有想到,在這裏真的會遇到狼啊……
確實是有些讓人忌憚可怕。
狼要吃肉。
而自己的身邊,除了自己,就剩下這個女娃娃了。
陳天風下意識看了一眼身邊的女娃娃,對上這一雙無辜的大眼睛,心裏升起了一絲糾結。
虎頭叔叔說過,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可是阿爹說過,人,要知道為什麽活著……
所以……
陳天風不自覺地屏住了呼吸,而此時,那狼已經逐漸的逼來,冒著綠光的眼睛散發著無盡的冰冷幽然,一步步的靠近,更是讓人不敢呼吸。
可是野獸就是野獸,和人不一樣,他們……比人更加得敏感,更加的恐怖。
“嗷嗚——”
隻見那匹狼,直接朝著他們撲來,陳天風本能的抄起了手裏的匕首,電光火石之間,抱住了狼頭,迅速的推開了身邊的女娃娃。
“啊——”
女娃娃被這一幕嚇傻了。
她幾乎看到了,那個哥哥,要入狼口。
可是就在狼牙要刺入陳天風脆弱的脖頸的那一刻,突然……
“嗖——”
一把利箭穿透了狼身,陳天風隻覺得身上一重,隨即,狼直接撲在了他的身上,將他壓在了身下……
終於……
陳天風有些懵懂的盯著夜色,感覺到如千斤的重量,吞咽一聲,到現在,還在剛剛的殺戮中無法回神。
他感覺到了自己的渺小,恍惚間,看到了那個老者,出現在自己的麵前。
是他救了自己……
“你想要回去,現在就可以回去。”
老叟麵無表情的看著陳天風,眼底的冷,觸目驚心。
陳天風抿唇,似乎是這些日子和老叟之間的默契,對於他的指責,以沉默反抗。
可是下一秒。
“不過別怪我沒有提醒你,你的父親,已經死了,你現在回去,也不過是給你父親陪葬罷了。”
陪葬?
在陳天風的腦海裏,從來沒有這兩個字,可是現在……
他如天,如山的父親,死了?